江時越很快回過神,立刻安排下去。
傅琛的速度也很快,他緊追着挾持白苓的人,兩人一前一後,在京城的街上如同一陣旋風竄過。
忽的,那人進入一條暗巷,傅琛追進去,對方便不見了蹤影。
他站在巷子裏,冷峻的臉上是一片陰鷙,渾身散發着肅殺的氣勢。
很快,江時越帶人趕了過來,“傅爺。”
“給我調酒店門口的監控,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傅琛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巷子裏,神情冷的不像話,“先從這個巷子裏找。”
這個巷子不深,以他的速度,不可能追不上對方。
可偏偏追到這裏,對方就消失的一乾二淨,看來早有防備。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江時越道。
“把黑客聯盟的全部調過來,找京城所有路口的監控。”傅琛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給徐思雨打電話,讓她也過來。”
徐思雨的黑客技術也可以,事關白苓,她一定會過來。
“是。”
江時越不敢耽誤,趕緊下去安排。
傅琛沒走,在這巷子裏仔細的尋找。
這裏一定有暗道。
不然不可能那個人一進來就消失。
這一晚,京城所有出入口被封鎖,進出人員嚴查,百姓只知道出了大事,卻不知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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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京城四大家族和隱世家族的,都比較關心這邊的動靜。
因爲他們都知道,這是傅琛的傑作。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值得傅琛如此大動干戈?
另一邊。
白苓醒來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繩子綁着,她動了動,繩索就越緊,這是個死結。
白苓打量了一眼所在的地方,眉頭緊緊擰着。
這裏是一個山洞,目前就她一個人,劫走她的人沒在。
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肯定,那個人很厲害,也很危險。
她不是對手!
這麼多年,除了給裴老爺子解毒時,一時疏忽中了毒,她幾乎沒中過招。
可今天,她中了迷藥!
迷藥的藥性非常厲害,她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就被迷倒。
那個人究竟是誰?
劫走她的目的是什麼?
就在她沉思間。
山洞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
白苓擡頭看去,怔了片刻,“是你?”
那人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手裏拿了許多果子,似乎是剛剛摘回來的。
他把果子放在一邊,替白苓解開了繩子,然後遞給白苓一個果子,“呃……呃……”
他示意白苓喫果子。
白苓看了眼他手裏的果子,“你不會說話?”
那人點了點頭。
白苓沒接果子,想運氣消散她身上的迷藥,那人急忙對她又擺手又搖頭,“呃呃呃……”
他說不出來話,只能比劃着。
但白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沒有再強行運氣,而是接過果子,緩慢的喫着。
她坐在那人對面,看了他一眼,問,“你劫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我聞到你身上壓制蠱毒的辦法,並不是人血,你爲何要製造那麼多兇殺案?”
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之前劫走江時越的中了冥王蠱的人。
傅琛找了他幾個月,沒一點蹤跡。
沒想到他居然就跑到京城來了。
且在他們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劫走白苓。
那個人搖了搖頭,沒說話。
白苓也沒繼續追問。
她咬了一口果子,又換了個問題,“你會醫?”
那人還是不說話。
“你是A市人?”
“誰給你下的蠱毒?”
白苓問了挺多問題的,那人就是低着頭,只吃着手裏的果子。
每問一個問題,白苓就多看對方一眼。
發現沒什麼事情是能引起他在意的。
之前救江時越的時候,她在監控上看到這個人很眼熟,不過現在離的近了,又不覺得他眼熟。
這個人已經沒有臉了,他的皮膚潰爛無比,身上和臉上都血肉模糊。
但他一點都不覺得疼。
他的蠱毒比裴老爺子的還嚴重,應該已經進入了心肺,可以說,他體內的蠱蟲已經控制了他。
只不過,他似乎會醫術,懂得壓制體內的蠱蟲,即使蠱蟲控制他的思想,他依然能夠強壓下來。
至少,白苓可以斷定,之前京城的那幾起兇殺案雖是他製造的,但他絕對沒有吸食人血。
江時越那天看到的,應該是他蠱毒發作,他喝的是動物血,只不過江時越誤認爲是人血。
“你叫什麼名字?”白苓只是隨便問了個問題,沒想到那人忽然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白苓,然後又低下頭。
白苓發現他眼裏的情緒很多,說不上來的那種。
過了很久,白苓以爲他可能不會回答的時候,那人忽然拿起樹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陳錚。”
挺工整的字體,像是專門受過訓練的。
白苓想,他定是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恩。”白苓點了點頭,就沒再繼續說話了。
她其實是想走的。
但這個人不讓她走。
不知道對她做了什麼,她體內的‘氣’運行不起來。
尤其是,她現在全身無力,只能拿個果子這麼重的東西,更重的東西,她完全拿不到。
這個陳錚也不說劫走她的目的,就只顧自己喫着。
但目前來看,似乎不是沒打算傷害她。
兩人就這麼坐着,誰也不說話。
忽的,陳錚的表情變了,他扯着自己的衣服,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
白苓臉色一變。
他蠱毒發作了。
陳錚雙眼泛着猩紅的光,他緊緊的盯着白苓,牙齒咬的咯吱響,一步步逼近白苓。
白苓後退了一步,她身上的迷藥還沒過去,又不能強行運氣,若是這個時候陳錚沒控制住自己,她恐怕會死在對方手裏。
“啊!”陳錚每走一步,就停一步,身體搖搖晃晃的,似乎在跟體內的蠱蟲做着鬥爭。
他在忍,強忍蠱蟲帶給他的痛苦。
白苓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臟不知爲何,隱隱作痛。
“啊!啊!”陳錚嘶吼着。
他用力的撕扯自己,身上原本就潰爛不堪的皮膚被他又扯下來一片。
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動白苓。
這個人的本性不壞。
之前的兇殺案另有隱情。
白苓想到此,便拿出銀針,在他的穴位上紮了下去。
陳錚瞬間便安靜下來。
接着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