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何妨?男子又何妨?都只不過是一具血肉之軀罷了,本質上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她從不覺得她身爲女子就要比那些男子差上什麼。
白昭意摸了摸腕上的鐲子,光滑的觸感使得她的內心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見章恆清還是一副不太同意的樣子少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才說出了她的打算。
“再過幾日他一定能趕回來,所以我也並不是隨意的做出這個決定的。”
她相信牽機和江闕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江闕?
章恆清的眉頭鬆了又松可是眼底卻還有着疑慮,誰知道江闕能不能及時的趕到,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
“可是……”
白昭意又出聲打斷道:“若是我一直留在你的府中,你可有想過你的家人?今日的章則玉只不過是被灌醉了而已,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齊王若是狗急了跳牆又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章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的安危,她和他都賭不起。
章恆清抿了抿脣沉默了許久沒有再開口,他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齊王不是一個明君更不是一位仁君,若是將他逼急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來。
他身爲家主就要庇佑整個家族的安寧。
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曾經許下過的誓言,他曾經答應過父親此生一定會忠於景國和保護族人。
章恆清眸中的堅持鬆動的更厲害了幾分,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白昭意明白他的無奈和責任,所以她知道最終他一定會答應下來。
“齊王已經派人死守住了城門,你要如何才能出去?”
章恆清擡眸神情專注的看着對面的少女,她明明纔不過十四歲而已,卻是章則玉如何也追不上的存在。
白紹元那個沒用的老東西竟然還能生出這樣聰慧果敢的女兒。
真是一窩歹竹出了一顆好筍。
這麼聰明的小丫頭怎麼就不是他們章家的後代呢?
章恆清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心中忽然有些妒忌白紹元那個老匹夫。
有一種將他拽出來再抽一頓的衝動。
白昭意的眸子動了動,嘴角翹起了一絲弧度,有些俏皮的朝着他眨了眨眼道:
“我自有辦法。”
章恆清一臉霧水的看着少女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惱的笑罵道:
“小丫頭,瞞的這樣嚴實。”
接下來的幾日齊王每日都是按時到訪,不是拉着章恆清下棋就是拉着遊船,可以說是一刻都沒有停歇。
章恆清忽然覺得被灌醉的人若是他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找藉口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齊王帶來的人則是悄無聲息的將整個府邸摸查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一無所獲。
畢竟誰也想不到傳國玉璽竟然會被隨便的埋在了土裏,齊王若是知道一定會氣的哇哇亂叫。
這簡直是一羣土包子!
就在齊王終於忍不住了打算直接派人將整個章府包圍的時候,忽然有侍衛發現了白昭意和長公主她們的蹤跡。
“你說什麼?靜安她們竟然出城了?廢物!你們是怎麼看守城門的?竟然能讓人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走了出去!”
齊王簡直是快要氣死了!
那他這麼多日子一直不停的折騰是做什麼!
真不知道養這些侍衛和下屬是做什麼喫的,竟然連個門都看不住。
同時齊王的心中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幸好他還沒有跟章恆清那個老傢伙撕破臉。
待他將玉璽追回來後,還要靠他的威望暫時的穩住那些老倔驢坐穩這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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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無能。”
齊王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後又很快地隱藏了起來,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他暫時不會動他們。
不過靜安那個踐人竟然背了一個包袱逃了出去,那裏面裝的會不會就是玉璽?
齊王的心跳忽然快了幾分,整個人彷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亢奮了起來。
對!一定是!
臭丫頭,竟然藏了這麼多日。
“來人,調些侍衛跟本王一起出城。”
齊王大手一揮便快步的朝着外面走了去,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人抓回來了。
等他抓到了人拿到了東西定然不會有她好果子喫!
齊王帶着一衆人馬急匆匆的朝着城外趕去了,章恆清得知消息後心中忍不住的擔憂了起來。
真的會如她所說的那般平安無恙嗎?
白昭意幾人出了城後第一件事便是先給牽機和江闕傳信,隨後一路朝着深山中跑了過去。
若是走官道她們肯定是跑不過齊王的戰馬的,但是若是進了山中哪怕是齊王也要頭疼上片刻。
深山野林的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找到她們的蹤跡的。
白昭意幾人從白日走到了傍晚才找到了一個被雜草掩藏起來的山洞,檀香穿着長公主的衣衫扶着白昭意坐在了一處石墩子上。
“小姐,您先喫些東西,銀月他們去撿一些乾柴了,想必一會就能回來了,奴婢這就去看看。”
外面的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洞中由於光線不好便更是有些看不清了。
白昭意拉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能生火,那樣目標就太明顯了一些,好在如今是夏日我們只要熬到明日早上便好了。”
天色已晚齊王他們就算再急也無法如同白日裏一般的行動。
檀香和竹瀝聽話的守在了她的身邊,簡單的用了些乾糧。
“小姐您快些休息吧,我們幾個輪流在這守夜就好。”檀香溫聲的說道。
白昭意並沒有矯情痛快的點了點頭,她的體力本就遠遠不如她們,今日又奔波了一日身子早就已經到了極限了。
少女靠着牆壁沒過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夜裏的石頭又冷又硬沒過多久她便抱緊了自己的身子。
正在守夜的銀月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身邊的少女的動作,他身爲殺手視力一向是很好的,察覺她是有些冷了便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睡夢中白昭意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什麼,檀香她們並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