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口,皇后側眼望着蘇真真:“貴妃什麼時候和鄭昭的關係這麼好了?”
想到剛纔的挑撥,蘇真真皮笑肉不笑的回敬:“臣妾也很疑惑,皇后娘娘什麼時候這麼護着淑妃了?”
四目相交,火花四濺。
片刻後,皇后望着她的臉打量:“希望過幾天,蘇貴妃還能像今天這般威風。”
蘇真真哂笑,目光鋒利如刀:“皇后娘娘放心,臣妾肯定會威風到……您離開鳳儀宮的那一天。”
“你竟敢口出狂言!對皇后不敬!”李嬤嬤立刻出聲呵斥。
這次身邊只有熒光,便沒有人替蘇真真開口。
她也不打算和皇后做過多糾纏,福身挑釁:“是不是狂言,皇后以會知道的。”
不等皇后免禮,蘇真真收起笑容,甩袖轉身,大步離去。
後日便是皇后生辰。
看來謝家要有大動作了。
回到了紫宸宮時,醜兒站在門口等她。
“貴妃娘娘,皇上醒了,請您去一趟勤政殿。”
蘇真真恭敬領命,跟着醜兒轉身。
上了轎輦,才走了一會,突然發現醜兒的腳步有些不自然。
“醜兒姐姐身體不適嗎?”蘇真真主動關心。
醜兒跟着轎輦,笑着回道:“謝娘娘關心,奴婢只是追一只黑蟑螂時,不小心崴了腳,過幾天便好。”
蘇真真肅然起敬:“醜兒姐姐受傷了,還要當值,真是敬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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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輦停在勤政殿門口,蘇真真進去後,被醜兒帶着往寢殿去。
她心裏有疑惑:陳祺想白日宣銀?
到了屋裏,蘇真真看到陳祺一身尋常人的裝扮。
“衣服準備好了,陪我去送送老師。”
醜兒擡手指着裏間,蘇真真進去發現陳祺給她準備了一套民間常穿的衣裳。
梳妝更衣後,她整個人都變得嬌俏起來。
沒有沉重的首飾和,華美的宮裝,蘇真真輕鬆得差點手舞足蹈。
怪不得鄭昭離開時的步伐那麼輕盈,原來是真的輕鬆了。
掀開簾子走出來,蘇真真開心的揮手:“皇上,咱們走吧。”
沒有繁複的髮髻,沒有華麗的首飾,也沒有精緻的衣裳。
蘇真真穿着簡簡單單的刺繡襦裙,頭上只插着兩根銀簪和一支珍珠步搖。
不施粉黛的臉上盛放着燦爛的笑容,靈動得好似三月春陽,拂過陳祺冰冷的心頭。
“怎麼了?不好看嗎?”蘇真真走過去,在陳祺眼前晃了晃。
陳祺回神,露出一絲笑意:“你穿什麼都好看,我們走吧,不要耽誤了時辰。”
兩人從坐着馬車,從西門偷偷離開了皇宮。
這次只叫上了醜兒駕車,誰也沒有帶人。
第一次白天出宮,蘇真真想個好奇寶寶,拉着車窗的簾子往外看。
“怎麼沒什麼人?”
陳祺笑道:“這纔到哪?過了這條街,到了城南那邊,人才會多。”
說的也是,城北都是世家勳貴的府邸,哪有什麼人。
放下簾子後,蘇真真望着陳祺腰間的錢袋:“皇上帶上錢,是還要去哪裏嗎?這點錢會不會不夠?”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祺也不知道爲什麼,最後要走的時候,讓張玉給他拿了銀子。
是因爲蘇真真說過,她想出宮嗎?
意識到這一點,陳祺心裏又警惕起來,自己不能隨心而動!
經過城南,外面果然人聲鼎沸。
蘇真真看着街道邊擠滿了各種小攤販,上面擺着各種各樣的商品,心動得差點流口水。
原來宮外的日子,這麼精彩。
穿過了城南,馬車經過查驗,離開了京城。
來到京外的官道上,行人少了許多,車馬開始擁擠。
蘇真真忍不住憧憬,要是她以後離開皇宮,估計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或許舟車勞頓,但每天肯定很充實。
“你很喜歡宮外?”陳祺看到蘇真真臉上藏都藏不住的歡喜,又改變了注意,“那等會我們去城裏逛逛。”
“真的嗎!”蘇真真激動的站起來。
幸好陳祺眼疾手快,擡手護住蘇真真的頭頂,才避免她直接撞到了車頂。
饒是如此,蘇真真的頭還是被撞了下。
驚喜蓋過了痛感,蘇真真急急確認:“你可不能返回!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
不知道是不是蘇真真的笑容感染力太強,讓心情沉悶的陳祺也跟着笑起來。
到了目的地,周圍的車馬少了。
陳祺先下了車,回頭伸手。
蘇真真笑着推開他:“不用不用!”
然後跳下車來,穩穩落地。
眼前突然沒了又深又高的宮牆,入眼滿是松林長道。
隨時冬日,到處都有種枯敗的蕭瑟感,但蘇真真的心,一下寬廣起來。
她走到路邊,揚起手伸了個懶腰。
久違的自由頓時涌上心頭。
外面的世界真棒!
難怪鄭太傅寧願出京,也要讓鄭昭出宮。
天大地大,哪裏沒有容身之處。
蘇真真想要離開皇宮的欲望越發強烈。
再次想起來,皇宮真就是個精美的牢籠,困住了她這個披着別人羽毛的小雀。
“公子,夫人,鄭老先生在前方,馬車過不去,還請步行前往。”醜兒打斷了她的冥想。
蘇真真戀戀不捨的回頭,轉頭就走,壓根望了陳祺的存在。
她邊走邊跳,就差按個翅膀起來了。
陳祺有一絲落寞,當看到蘇真真這麼開心,並沒有說什麼,快步跟了上去。
醜兒很是驚訝,主子好像不一樣了。
於是他們三人行,蘇真真在最前方蹦蹦跳跳,陳祺單手斂在身後,含着笑意跟隨其後。
醜兒則是落在陳祺身後一米遠的地方,警惕着四周。
無人的小路上,三人成了一道風景。
在更高的山坡上,周毓麟和子墨站在樹後,看着他們三人前行。
“皇上出宮,爲什麼非要帶着蘇貴妃,害得主子擔心,繞路趕過來!”
子墨忿忿不平。
周毓麟卻看出了別的東西:“皇上,對蘇貴妃真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我們知道的,還能看出他們去送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出來踏青呢!”
子墨現在越看皇帝越不順眼了。
眼看着他們到了山坡盡頭,周毓麟收回視線:“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