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意和長公主一直躲在祠堂之中,直到章恆清派人告知她們齊王已經走了,二人這才重新的走了出來。
齊王的疑心是不會輕易打消的。
這一次他顧忌着章恆清的聲望不敢輕易對府中動手,下一次可就說不準了。
傍晚章則玉渾身酒氣的被齊王的人擡着送回了府中,章恆清看着自己孫子被灌成了這副樣子嘴角忍不住的抽動了幾下。
看來齊王是真的下了“狠手”了,也不知道小玉這一整日是怎麼過來的。
雖然平日裏章則玉總是一副玩世不恭樣子到處喫喝玩樂,可是自己的孫子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心裏還是知曉的。
這倒真是開天闢地頭一次喝了這麼多的酒。
府醫熬了一大鍋的醒酒湯親自給章則玉喂下,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小少爺這次怕是要狠狠地睡上幾日了。
“喝酒傷身,喝酒傷身啊!”
府醫提着藥箱一邊搖頭一邊嘟嘟囔囔的離開了屋中。
白昭意站在門外向裏面瞧了一眼,只見章則玉的臉上帶着醉人的紅暈此時正睡得香甜,不知道夢見了什麼死死的抱着懷裏的被子傻笑着不肯撒手。
白昭意看着他這副樣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這時江寧提着裙襬焦急的趕來了:“昭姐姐,我聽說章則玉他被下人擡了回來,他人沒事吧?”
少女神情焦急的詢問道,額頭也因爲跑的太快而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毫不在意的拿起帕子隨意的擦了擦。
白昭意看着她這副樣子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頰,打趣地說道:
“章則玉若是知道你急成了這副模樣,怕是恨不得一個鯉魚打挺立刻就醒過來。”
江寧聽到白昭意這樣說心中便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章則玉是沒什麼大事的。
“昭姐姐!不和你說了,我進去看看他。”
少女有些羞澀的跺了跺腳隨後提着裙襬刻意的放慢了腳步,故作矜持的走了進去。
昭姐姐應該是跟她那個不靠譜的哥哥待的久了,竟然開始打趣她了。
果然,她就知道哥哥不是一個好鳥。
江寧忽然有些憂愁了起來,誰能告訴她應該如何將昭姐姐重新的帶回正軌?
白昭意笑了笑這才帶着檀香朝着院子外面走去,竹瀝則是被她留在了長公主身邊伺候。
章恆清和白昭意二人坐在屋中商量了一陣對策卻也覺得拖不了幾日了。
白昭意將所有的暗衛全部召了回來,一半分到了長公主的身邊,另一部分被派去保護五皇子的安危。
餘下的人留在了她的身邊,這其中就包括了銀月。
銀月不肯離開她的身邊去保護別人,所以白昭意便將墨凡和墨塵分別的送了出去。
墨凡和墨塵雖然想要反抗,可是當他們看到銀月那一張冰冷的面癱臉的時候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這貨簡直是牽機本機。
識時務者爲俊傑。
保護長公主和五皇子也不錯,總歸是小姐在意的人。
至於江寧,文成王夫婦離開都城的時候已經留下了足夠的暗衛去保護她的安危,所以白昭意並不擔心。
“最遲不過五日,齊王肯定會按耐不住的對我們動手,密道已經不能再藏了,我們必須儘早離開。”
白昭意喝了一口捧在手中的熱茶眉頭微蹙的說道。
密道的另一邊已經坍塌了,若是藏在那裏齊王屆時找不到他們的蹤跡必然會將整個章府都翻過來。
若是密道暴露了那她們就真的無路可逃了。
所以白昭意不敢冒險提出這個建議。
章恆清一臉愁容的點了點頭,想起小玉離開時還好好的如今卻被人擡了回來,他的心中就更是沉重了幾分。
不過他有些想不明白齊王爲何這般執着於想要抓到靜安郡主和長公主?
若是說想要用她來威脅江闕,那用長寧郡主不是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嗎?
章恆清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總覺得她好像隱瞞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莫非是她將齊王的什麼寶貝偷走了不成?
不然也無法解釋齊王爲何非要找到她們不可。
白昭意被他看的一陣心虛,不由得清咳了幾聲。
“郡主,老臣有一事不明,齊王爲何對您窮追不捨?”章恆清還是沒忍住的開口問道。
這個小丫頭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這麼久以來他對她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慣會僞裝。
白昭意的眉間微微的動了動,她一早便知道此事必然是瞞不過章恆清的。
畢竟只要不是個瞎的都能看出來齊王到底有多想要找到她。
甚至連五皇子都可以先放在一邊不管不顧。
白昭意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長髮,垂眸溫和的說道:
“我從皇宮中帶了一樣他想要的東西出來,所以他纔會對我如此的窮追不捨。”
少女眉眼溫軟的坐在椅子上,絲毫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彷彿她只是隨手拿了一件最不起眼的東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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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恆清聞言鬆了一口氣,拿起手邊的茶盞趁熱的喝了一口。
一件東西罷了,大不了還給他就是了。
“是什麼東西?”
章恆清的語氣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的嚴肅了,身子也放鬆的靠在了椅背上。
“傳國玉璽。”
少女淡淡的說了四個字,神情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彷彿是在說今日天氣真好一般閒適。
!!!
“噗……咳咳咳……”
章恆清口中還未來得及嚥下的茶水盡數的噴了出來,一張臉也因爲劇烈的咳嗽而變的紅潤。
他神情有些驚恐的指着白昭意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傳國玉璽!
她竟然身上帶着這種重要的東西,這齊王不到處搜尋她還要搜尋誰!?
她的膽子也委實是太大了些!
白昭意看着他噴出的茶水強忍着心中的嫌棄面不改色的換了一個座位。
她終於知道爲何章則玉會是那樣的性子了,原來是祖傳的。
“淡定一些,不然陛下爲何會那般好心的送我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