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事,淑妃又歡喜起來:“我能過去嗎?昨天姑母扣着我,非不要我去!今天又聽說皇后吃了閉門羹,連句話都沒和皇后說,我有點不敢去。”
說到最後淑妃又退縮了。
蘇苟太醫看向蘇真真道:“你問她能不能去。”
淑妃看過來,蘇真真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你就當過去看望病人,不要想太多,皇上不會趕你走的。”
“那好我現在就去!”淑妃喊上淑妃,立刻趕往勤政殿。
等她一走,苟太醫突然改口:“太后不是病了,是中毒了,現在安嬤嬤在審問沈美人。”
“沈美人?她不可能吧,太后還答應給她找人治臉呢。”蘇真真覺得不可思議。
苟太醫揹着藥箱往宮門口走,蘇真真緊跟其後。
“太后中的毒是慢性毒藥,劑量少次數多,起碼有一個月了。有這個機會的,除了淑妃,就只有沈美人。”
“淑妃肯定不可能,那的確是沈美人,不過沈美人也不對呀。”
蘇真真凝神想着,莫名聯想到了賢妃,沈美人和她暗中來往很多。
這時候苟太醫說道:“其實問過沈美人後,我和老胡都懷疑賢妃,所以她來了特意請雪蕊去跟着她。”
“怎麼挑中雪蕊去了?”蘇真真大驚,雪蕊早就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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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她話裏有話,苟太醫望過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出了長壽宮,前後也沒有人。
蘇真真猶豫了下,附耳告訴了賢妃雪蕊還有顧元卿三人的事情。
“你說的是真的?”苟太醫看起來不意外,只是疑惑,“他們倆居然看對眼了?”
“您這是什麼反應?”蘇真真比他更疑惑。
誰知道苟太醫意味深長的笑了:“你還年輕,不知道這後宮女人啊,平時寂寞得很。何況皇上登基十年,還沒寵幸她們過,這些妃子年紀都不小了,人倫之道是天性,出這種事這也正常。”
蘇真真聽得目瞪口呆,都忘了問苟太醫爲什麼要放出流言。
等苟太醫走遠,折光才從身後走上前來。
“娘娘,您讓奴婢找的那個商人找到了,他手裏的確有您需要的魚皮,但是他開價極高。”
“有多高?”
“一千兩一張,以娘娘的預估,文思郡主的臉至少需要三十張魚皮,這就是三萬兩了。”
思忖了會,蘇真真回道:“我們先墊着,以後西北王給嫁妝,到時候從裏頭扣下來就是了。”
終於回到紫宸宮,流光驚喜的上前來稟報。
“娘娘!娘娘!雲光姐姐醒了!”
蘇真真立刻加快腳步,提着裙子往裏走。
到了後殿的西廂裏,蘇真真進屋就看到雲光坐在牀上喝藥。
看到她,雲光要起來。
“不用起來!”蘇真真快步走過去,仔細打量着雲光,激動鼻頭一算。
明明苟太醫說沒事,結果雲光過了這麼久才醒來。
雲光的氣色很差,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但笑得很開心:“娘娘沒事就好。”
蘇真真坐到牀邊,握着雲光的手:“以後不能再做這樣的事情!無論怎麼樣,都要先保護好自己。”
雲光感動不已,不住的點頭。
看完雲光,蘇真真想到她一直不願意去看的人。
走出了屋子,天空灰濛濛的,瞧着像是要落雪一般。
“也許是時候做個瞭解了。”
蘇真真回到了正殿裏,坐在主位上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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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王嬤嬤領着檀兒進屋來。
雖然是特意梳洗更衣過的,瘦骨嶙峋的身形依舊明顯。
脂粉遮不住她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口。
檀兒的眼裏也沒有神采,只是看見蘇真真時,不由低下了頭。
“你們下去吧,我單獨和她聊聊。”
王嬤嬤帶着衆人退下去。
門關好後,屋裏安靜下來。
蘇真真也沒有問多餘的話:“什麼時候開始的?”
“柴家進京前。”檀兒聲音沙啞着回道,心裏愧疚不已。
“爲了誰?”
“我爹。”
“你爹的什麼事?”
“他賭輸了錢,借了柴家十萬兩白銀。”
果然和家人有關。
蘇真真嘆息,十萬兩的確多,她能拿出來,但不一定會這麼爽快的幫她爹還債。
看着檀兒淚流不止的臉,蘇真真心裏毫無波瀾。
她給過很多機會,檀兒都沒有珍惜。
蘇真真起身,不想再多問:“我讓王嬤嬤送你出京,能不能活下來,看你自己的本事。”
檀兒哭得更大聲了:“奴婢罪無可恕,請娘娘賜死!”
聽着她的哭聲,蘇真真心裏嘆氣。
“我放了你,他們頂多除掉你,但如果我賜死你,那你病重的孃親也逃不掉,你明白嗎?”
檀兒微怔,隨即叩謝隆恩。
打開大門,蘇真真吩咐下去。
檀兒便被人帶走,坐着馬車離開了皇宮。
藏書殿,亥豬過來稟報了這個消息。
陳祺放下手裏的摺子,神情微凝:“蘇貴妃給了檀兒一筆銀子,讓她出宮了?”
“是,王嬤嬤親自送出宮的。”亥豬回道。
沉思了會,陳祺讓亥豬退下,叫了醜兒進來。
“檀兒出宮了,看在貴妃的面子上,給她留個全屍。”
醜兒領命退下。
馬車出了皇宮,穿過繁華的京城街道,終於離開了京城。
大理寺裏。
子墨匆匆進來,周毓麟讓下屬們退下。
聽完子墨的話,他直接道:“你去一趟,讓她意外身亡。”
到了長亭邊,王嬤嬤下車來。
寒風瑟瑟,光禿禿的柳枝在空中搖擺。
檀兒神跟下來,回頭看了眼紫宸宮的方向,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她起身後,又和王嬤嬤鞠躬:“奴婢今生已經無法報答娘娘的大恩大德,只能來世做牛做馬回報她。”
王嬤嬤冷着臉回道:“娘娘喜歡今生事今生決,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背叛她,那最好來世也不要打擾娘娘。”
“我明白了。”檀兒擦乾眼淚,神情平靜的上車。
隨着車伕揚起鞭子,馬蹄高高揚起,車駕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裏。
約莫一刻鐘後,馬車突然一歪。
車伕勒停馬兒,低聲道:“檀兒姑娘,一路走好。”
這聲音!
檀兒大驚,怎麼可能!
隨着車簾被掀開,車伕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醜兒的臉。
“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