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不好,飯也喫得少,蘇鬱然很累,現在宋景安出來了,才稍微鬆一口氣。
沒想到跟傅寒洲吵個架,就直接暈倒了。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樓上,躺在她房間的牀上,最近入秋了,原本的夏涼被已經換成了秋冬被,她躺在裏面,很舒服。
已經是深夜,傅寒洲沒睡,蘇鬱然睜開眼,看到傅寒洲就坐在旁邊,見她醒來,他望着她,握住她的手,“怎麼樣,好點沒有?”
房間這會兒就他一個人,他看她的眼神裏面只有緊張和擔心,完全看不出來,她暈倒前,他們還在吵架。
她突然暈倒,給他嚇到了。
剛剛還叫了醫生過來……
不過醫生給她看了之後,判定應該只是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再看看。
傅寒洲卻一直守着,沒有離開。
蘇鬱然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拿出來,傅寒洲碰上她的冷漠,收回手,人坐在旁邊,並沒有離開。
他望着她,道:“醫生說你太累了,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一看就是,你黑眼圈都出來了。要不要喫點東西?”
旁邊的小圓桌上放着水,還有些水果。
蘇鬱然對着傅寒洲道:“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不用你照顧。”
“你就這麼討厭我?”傅寒洲看着她,聲音裏不是質問,而是無奈。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的心向着自己。
蘇鬱然閉上眼睛,“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我說了,宋景安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傅寒洲看着她精緻但略顯憔悴的側臉,見她如此,他心裏也不好受:“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蘇鬱然睜開眼,將他望進眼底,“即使,真的不是你做的,你也可以幫忙把他弄出來。可你沒有,那天給你打電話,你冷漠地拒絕了我。你甚至還說過,希望宋景安去死。他是我的家人,你對我的親人如此惡毒,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想你?”
傅寒洲聽到她的話,沉默了幾秒,才爲自己辯解,“我當時氣瘋了,更何況,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你對他那麼好……我沒辦法不在意。如果我有錯,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那姜顏呢?”蘇鬱然看向他,“若姜顏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會不管?如果你管了,那我是不是能認爲,你跟她有點什麼?”
“我對姜顏沒有那種感情。”
“那我對宋景安就有?”
傅寒洲立馬沉默了下來,這麼一換算,他突然也有些站不住腳。
雖然姜顏跟他告白,他很牴觸,可知道她被穆齊糾纏的時候,他還是去找了穆齊。
傅寒洲道:“我的問題。”
他沒有再跟她爭辯。
蘇鬱然繼續睡覺。
她沒有再管傅寒洲。
又睡了一覺,早上醒來,傅寒洲還在……
齊嬸拿上來的早餐放在小圓桌上。
蘇鬱然睜開眼,聞到粥的味道。
傅寒洲看到她,臉上帶着安心,“醒了?”
蘇鬱然沒看他,爬了起來,坐在牀沿上找自己的鞋子,很快傅寒洲去了門口幫她把拖鞋拿了過來。
她去了洗手間,洗漱了纔出來。
傅寒洲道:“餓了嗎?”
蘇鬱然在牀沿上坐了下來,看着這個男人,“你又何必在這裏假惺惺地關心我?你在這,我還得陪你演戲,真的挺累的。”
傅寒洲沒有接她的話茬,“你先把東西吃了。”
他拿了筷子,遞給她。
蘇鬱然望着這個男人,躺回牀上,沒接。
傅寒洲乾脆坐到牀沿上,端起了粥,“我餵你。”
他很貼心地把粥舀到她面前,餵給她。
蘇鬱然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伸手拿過了勺子。
與其讓他喂,她還不如自己喫。
她想把碗拿過來,傅寒洲沒讓,“我給你端着。”
“……”
蘇鬱然也沒有跟他爭執。
昨晚那種暈倒的感覺,讓她還心有餘悸。
雖然失去意識,對自己的身體沒有巨大什麼影響,但,回想起來,心中還是會後怕。
傅寒洲望着她喝粥時的模樣,濃密纖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
他看着她,“要不今天別去上班了,在家裏休息,我給你請假。”
“我要去。”蘇鬱然拒絕了他的提議。
傅寒洲說:“感覺好點了沒有?”
“……”蘇鬱然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把勺子放回了碗裏。
傅寒洲將碗放回原處,“喫點水果嗎?”
他又把裝着水果的盤子遞了過來。
不管她怎麼說話嗆他,他也不接話,一直照顧着她把早餐喫好了。
蘇鬱然看了看時間,“我要換衣服了,你出去吧!”
“穿什麼衣服,我幫你拿過來。”
他去了更衣室,身影被擋住,不過能夠聽到聲音傳過來,“這套黑色的套裝可以嗎?”
蘇鬱然沒回話,傅寒洲把衣服拿了過來,一套正裝,還有她的內衣內褲。
他坐了下來,伸手幫她解衣服的扣子,蘇鬱然推開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她只是暈倒,又不是死了。
而且睡了一晚上,她已經好多了。
傅寒洲看着她,“跟我還那麼見外?”
“跟你纔要見外。”
傅寒洲聽到她的話,抿緊脣,站了起來,“那我去外面等你。”
蘇鬱然換好衣服,才站了起來,離開房間。
傅寒洲伸手過來,幫她拿上手裏的包,“還好嗎?如果感覺不舒服,就不要去了,在家裏好好休息兩天。”
“……”
事實證明蘇鬱然還可以,不過傅寒洲沒讓她開車,知道她不願意讓自己送,所以,安排了家裏的司機送她去。
因爲身體不是很健康,蘇鬱然下午也沒亂跑,怕自己在外面暈倒了,就直接跟着去接她的司機回了家。
“嬸嬸。”
才進門,就看到了白薇兒,她跟傅宴一起來的。
這會兒客廳就白薇兒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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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鬱然應了一聲,“嗯。”
白薇兒走了過來,扶住她,“聽說嬸嬸生病了,身體好點沒有?”
蘇鬱然聽到白薇兒的話,看了她一眼,見她也不見外地扶着自己,蘇鬱然道:“你還有其它事嗎?”
她本來以爲白薇兒就是過來家裏玩一下。
她也沒打算說很多。
然而,白薇兒看起來,好像是衝着自己來的。
白薇兒道:“就是想過來看看您。”
“我累了,想去休息了。”蘇鬱然這會兒只想回房間躺着。
白薇兒說:“我可以去看看您的房間嗎?”
她禮貌得很。
完全不像幾年前那個,爲了傅宴跑去公司,害得她丟了工作的人。
因爲對方過於禮貌,又過於粘人,蘇鬱然也沒管她。
回房間躺着了。
白薇兒坐在旁邊,望着蘇鬱然,道:“聽說嬸嬸跟叔叔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