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喜人無意間說起的話,連似月眼底慢慢聚起一絲深不見底的笑意,問道,“那祕方你給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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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喜人嘁的一聲,道,“做夢,我爲何要給她?”
“你給她吧。”連似月卻在一旁說道。
劉喜人一愣,“爲何要讓這種人受孕成功,她若是一舉得男,你和你母親的日子怕是又要難過了。我記得那個蕭氏,心眼特別多。”
“不會的,你放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斷然不會因爲蕭氏懷上男胎就有什麼改變。再說,我們相府就訣兒一個兒子,能夠給我父親綿延子嗣也算是功德一樁。”雖然,如今劉喜人與她算是交心的關係,但是她仍舊不願意她知道的太多,因爲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心裏所承受的壓力越大。況且,她拿着這藥方,可不是去行善的,喜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她再來問我的時候,我便給她。”劉喜人說道,“不過,我也不肯定我母親受孕是不是因爲這祕方的原因,很多時候恐怕也只是一個心裏面的作用罷了。”
“你還記得藥方的具體內容嗎?”連似月問道。
“記得,當初那大夫給我母親寫藥方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當時我還問了他幾處不懂的。”劉喜人回憶着說道。
“那你寫給我看看。”青黛取來筆墨,劉喜人一邊思索一邊在宣紙上寫下:
黃芪、黨蔘、枳殼、枳實、沉香、玉竹、沒藥、粉草、胡桃、川芎。
寫完,她又說道,“每味藥用量均爲一錢,加起來共1兩。”
“可有注意的事項?”連似月道,見劉喜人流露出詢問的目光,便說道,“如果可行,我讓我母親也服用一下。”
“哦,那倒可以試試。根據我在我母親那裏看到的,這祕方首先以三碗水煎,藥渣以二碗水煎八分碗”,所得的湯藥要儘量濃一些。
還要注意一點服用的時間,‘今日月經來,明晨空腹喫。’,我聽說這藥方特別的靈驗,一輩子只服一次,以後皆生男。如再服之,必爲雙胞胎。’另外,還可以將藥裝進袋子裏,放在枕頭下或者牀上,還能治療女人病。”
說到最後,劉喜人臉有些發燙,畢竟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說起生孩子之類的事自然會有些害羞。但連似月倒沒什麼羞怯之感,在前一世,她可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
“對了,似月,我有件事想你與我參考。”羞怯過後,劉喜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失落。
“什麼事,你且說說看。”
“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顧錦明嗎?大約是你三妹不願理他,他近日竟示好於我,我平日雖強悍潑辣,可若碰上這樣的事也是沒有主意,我不知道他是真心待我,還是因爲在你三妹那受了挫纔對我如此。你也知道,我已過及笄之年,我父親母親正在爲我尋覓夫君,若我與他過從甚密,恐怕會有閒言閒語……”劉喜人說着,臉上露出矛盾的神情來。
連似月聽罷,心中感嘆道,難道世間男子都如此嗎?遊走在衆多女人之中,在此處得不到,便希冀在彼處得到。
可是,在她看來,真正的感情要專心一致,絕不三心二意,也沒有退而求其次。若愛上,便是一輩子,堅定不移。
從前,她不懂這個道理,現在她明白了,此生,若她等不到這樣的人,她便寧願孤獨終老,一個人了此殘生。
她看着劉喜人那雙迷茫的眼睛,道,“喜人,顧錦明太過精明,不適合你。”
“你也這樣認爲?其實我內心深處也是這樣想的,他挑挑揀揀,權衡利弊,縱然與我在一起,我也是那個被挑剩下的,其實這不是我想要的感情。”劉喜人茫然的目光漸漸通透起來。
“喜人。”連似月握着劉喜人的手,道,“不要勉強自己,否則,會不得善終。”她是真心希望劉喜人能擺脫前世的悲慘命運。
“嗯,似月,你說得對!”原本,劉喜人對顧錦明就有些猶豫,但是經連似月直接一點撥,她心裏也更加豁然開朗,她問道,“那你呢?你希冀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
“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如果有的話,我希望是這樣,如果沒有我就孤獨終老。”
“你怎麼可能孤獨終老,你呀,你現在可有名氣了,我敢保證,等你一到及笄之年,你們相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劉喜人聽到連似月說“孤獨終老”便不以爲意地道。
兩人又說了些姑娘間的話,劉喜人留在連似月這用了午膳才走,便約了下次去尚書府見面的事。
待劉喜人一走,連似月便將那生子的祕方拿了起來,細細地研究每一味藥的藥效。
然後她思索片刻後起身,到了福安院,問大夫人道,“母親,先前說要給父親娶姨娘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大夫人聽罷,一愣,“月兒,你一個孩子關心這種事作什麼?”
“因爲如果突然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姨娘,蕭氏一定會方寸大亂,所以希望新姨娘快點進門。”連似月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俏皮的表情,她不敢讓自己在母親面前看起來太嚇人了,畢竟她的年齡不過十四歲。
“你呀你,還是小孩心性。人我已經挑好了,但是最近府裏發生的事情多,過些日子再上門吧。”大夫人疼愛地用手輕撫着連似月的頭髮,道。
“母親給父親選的是什麼人?對方家世背景如何?可千萬不要像蕭氏那樣的,處處耍花樣。”連似月隨意地和大夫人聊着天,說道。
“是靈州一個縣官之女,名字叫做林初雪,小門小戶的,也會安分守己一些。”大夫人道。
“哦,聽起來倒是合適的人選,心氣不至於太高。”連似月臉上露出盈盈的笑意。
“是啊,你祖母也是這樣說的,萬不可有第二個蕭氏了。我看過了這個月十五就可以進門了。”大夫人盤算着日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