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看這個。”知意神神祕祕的從披風處摸了一樣東西出來,“奴婢去衣櫃裏拿披風的時候,從裏頭掉出來的。”
褚善兒看着知意手中的東西,心裏也是一驚,她認識這東西,這是原主娘離開時帶的耳墜。
爲何會對這麼久的小細節有印象,那是因爲這耳墜的原主親自畫的圖案,她娘離開時還跟她說,要日日戴着,這樣就是每天裏想起她的寶貝女兒了。
可現在,這耳墜竟然出現在她的衣櫃裏!
“這是我孃的東西?”褚善兒接過耳墜,輕咬着脣低喃了一句。
“奴婢看着也像,這耳墜是您親自去珍寶齋定製的,這世上不可能出現第二對。”知意抿着脣,低聲道:“是不是夫人回來了?要給您一個驚喜?”
褚善兒看了眼裴欣緊閉的房門,搖了搖頭,平復了情緒道:“我娘若是回來了,她一定會進去看裴姑姑,一定會把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全部抓起來問一遍的。”
“那是夫人沒帶走嗎?可那天奴婢明明見夫人親手戴在耳上的。”知意有些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衣櫃我出嫁前又不是沒用過,要是她沒帶走,早該掉出來了。”褚善兒淡淡的道:“這件事你別跟任何人提起,我們回落雪院看看。”
“是,王妃。”知意道:“王妃,您要不要先把披風繫上?”
“不用了,起來走走身上的寒意也就散了。”褚善兒看着灑落的陽光,真讓她披着這披風,該讓人以爲她有病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了落雪院,小休一看到褚善兒,就迎了上來,“小姐您回來了,小人還正要去找您呢!咦?姑爺呢?”
褚善兒眉頭皺了皺,看着小休道:“你今日怎麼一見到本王妃就問王爺?”
這讓她有種對爸爸找媽媽的錯覺。
“因爲只要姑爺好了,小姐就能好了呀!”小休一臉認真的道:“小人前幾日回家探親的時候聽鄰里說的,他們的姑爺原本對他家女兒不好的,後來……”
“你這聽風就是雨的話就別在王妃面前說了。”知意打斷小休的話道:“王爺和老爺應該是去前院了,你去那邊找找。”
“好嘞!那小人這就去,郭大娘說小雞燉蘑菇很快就可以出鍋了。”小休笑着留下這句話便跑了個沒影。
“這次回來總覺得小休這小子神神叨叨的。”知意搖搖頭,道:“王妃,我們先進去吧!”
“嗯。”褚善兒點了下頭,進了自己的屋。
“王妃您看,當時這耳墜就是在這裏掉下來。”知意指了下位置。
“你看看另一只有沒有在。”褚善兒看着手中的耳墜,莫名的又想起良緣那日落在全福樓外的耳墜子。
知意將衣櫃裏的每一件衣服都拿出來抖了抖,連櫃子裏那些縫隙都沒有放過,認真的翻找了一遍後,還是一無所獲。
“王妃,什麼都沒有,應該是只有這一只。”知意道:“怎麼會這樣呢?夫人的耳墜到底是怎麼跑到這衣櫃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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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知意不解的時候,郭大娘抹着手就敲門了。
“進來。”褚善兒揚聲道。
“小姐,奴婢一直在……”郭大娘嘴裏的話還沒說完,就拐了個彎詫異的看着知意,疑惑的道:“小姐是要找什麼衣服嗎?奴婢讓阿什進來,秋兒跟你去王府後,您屋裏的東西都是她在整理收拾了。”
“郭大娘,王妃有一件很喜歡的水藍色錦裙找不到了。”知意爲了不引起郭大娘的懷疑,立馬接了她的話。
“小姐等等,奴婢去把阿什叫來。”郭大娘立馬轉身到了門口後就對着外頭喊了句。
不過一會兒一個十七八的女子就進來了。
“奴婢給小姐請安,小姐是找繡着梅花的那件嗎?前幾日有個王府的姑娘過來要走了,她說是王妃您要的。”阿什輕聲回道。
“本王妃沒要過那裙子。”褚善兒眉頭微皺,淡淡的道:“你怎麼知道是王府的人?”
“她有安王府的令牌,所以奴婢就信了。”阿什跪了下來,輕聲道:“奴婢本想多問幾句的,只是那姑娘端着架子,奴婢不敢得罪。”
褚善兒眉頭皺的更緊了。
“小姐若是不信奴婢的話,可以問三少爺,那姑娘進來找衣服的時候,三少爺也正好看到了。”阿什低垂着腦袋,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生怕褚善兒誤會她偷主子的東西。
“起來吧,本王妃相信你。”褚善兒淡淡的道:“你還記得那女子的樣貌嗎?本王妃回去後找她算賬。”
阿什見褚善兒相信她了,當下就仔細的回想那人的樣子,只不過她形容的面容太過普通,根本沒什麼線索可尋。
“小姐,那裙子被騙走了就算找回來了也穿不得了,不如讓人給您重新裁一身?”郭大娘在一旁輕聲提了句。
“算了。”褚善兒嘆了口氣,看着阿什道:“那人除了拿走那裙子,還拿了什麼?”
“沒有,那姑娘開了衣櫃,直接就拿走了那件水藍色的裙子,奴婢見是小姐您以前最喜歡的,便更加相信了。”阿什咬着脣,輕聲道:“小姐對不起,是奴婢太輕信人了,若不是您今日要穿,奴婢都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
阿什說着話,眼眶都要紅了,身爲侯府的婢女,她竟然蠢到這地步了。
“你無需自責,那人既然有王府令牌,還假借本王妃的名義,應該是有備而來。”褚善兒淡淡的道。
“小姐,那人大費周章就爲了一條裙子,難道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有特殊癖好?”郭大娘說這話的時候音量都拔高了幾分。
“大娘說的是,指不定那人就是腦子有問題。”褚善兒笑了一下,對着阿什道:“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王妃,那奴婢也去把小雞燉蘑菇端上來。”郭大娘直到此刻纔有機會把她來的原因道明瞭。
“嗯。”褚善兒點了下頭,笑意中帶着一絲無奈。
“王妃,看來這東西應該是那女子放進來的。”知意道:“她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是夫人她……”
“別想那麼多。”褚善兒淡淡的道:“之前我爹不是還說我娘傳了信回來,說年前會回來,還有本王妃今日也取了一次衣服都不見這東西掉下來,看來那人是故意往深了去扔,想來是不願意讓人太快發現。”
“王妃說的是,可奴婢還是有些擔心。”知意抿着脣,她纔剛失去良緣,回來又見裴欣病重,現在又發現這只耳墜,讓她怎麼可能不想多。
“或許是珍寶齋拿了本王妃的設計私下裏給別人又打了一副呢?就正好是那女子呢?”褚善兒反過來安慰了知意一句。
“然後那女子又不巧落下一只?”知意自言自語的補了一句,可這世上有這麼多巧合就正好發生在同一件事同一個人身上嗎?
“想知道的話,拿着這枚耳墜去一趟珍寶齋不就清楚了。”褚善兒看着那耳墜,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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