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封純如手上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你說誰回來了?”封純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王妃,王妃回來了。”
“還有世子和玉清縣主,也都回來了。”
小丫鬟嚇得跪在了地上。
“她怎麼回來了?王爺呢,快去請王爺回來。”
“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封純如心裏發虛。
沒想到他們剛剛還在算計着怎麼湊銀子。
這個女人竟然就帶着人回來了。
顧錦麟因爲臉上腫脹難忍,就沒有露面。
寧王妃帶着人一路氣勢洶洶的到了內院。
顧承佑作爲男子並沒有跟着過去。
有楚瑤護着寧王妃就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顧承佑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外院的門道也是不少的。
若是真的想查的話,裏頭的故事可不少。
封純如把寧王妃和楚瑤攔在了二門口上。
“妾身見過王妃,見過縣主。”
“不知道縣主大駕光臨,妾身有失遠迎了。”
封純如見到寧王妃還是一副主人的架勢。
“踐妾見到主母是這樣行禮的嗎?”
“嬤嬤,不知道是不是我學藝不精,還是記憶不好。”
“踐妾見到主母未行大禮,是要掌嘴的吧?”
楚瑤率先發難,根本就不需要寧王妃出手。
“回縣主的話,正是如此。”
“沒想到,寧王府竟然沒有規矩到底這個地步。”
“也難怪太后娘娘會生氣了。”
呂娘子看了看封純如,然後搖了搖頭。
封純如當然知道寧王妃等人是來者不善的。
但是沒想到,直接就往她最痛處戳了下去。
“是踐妾一時忘形,還望王妃恕罪。”
封純如這話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衆多的奴僕都看着呢,她若是真的跪下來行大禮。
那這臉面就真的一點都不剩了,將來還怎麼掌管中饋呢。
“恕罪?既然想要讓本王妃恕罪,那就按照規矩行禮吧。”
“這些年我不在王府,王府是實在太不成體統了。”
寧王妃也沒跟封純如客氣。
他們竟然都能做出來刺殺自己兒媳婦的狠毒之事。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寧王妃自問隱忍了這麼多年,也到了該收租子的時候了。
這句話一出口,封純如大冬天的硬是憋出了汗。
她還維持着福身行禮的姿勢,寧王妃居高臨下,氣勢逼人。
“王妃,王爺命妾身主持王府中饋。”
封純如只能是把寧王給擡出來了。
“呵,竟然擡出來王爺來壓我?”
“你覺得你配嗎?”
寧王妃往前走了兩步,封純如下意識地後退。
剛後退了半步封純如就後悔了。
十幾年前她能把寧王妃逼出王府。
十幾年後,怎麼會讓這個女人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呢?
封純如這麼想着,竟然站直了身體跟寧王妃直接對峙了起來。
還沒等封純如開口呢,寧王妃搶在了她的前面。
“王爺是這個家裏的家主,但是卻也只管着外宅。”
“內宅該是誰說了算,需要我提醒你嗎?”
“這麼多年,你把持王府中饋,莫不是以爲自己就是寧王妃了。”
寧王妃雖然早就不屑於跟寧王之間的關係。
但是只要她還是寧王妃,這個封純如就是要矮她幾頭的。
“只要我還在一日,這寧王妃的位子就輪不到你。”
“本王妃的記性有些不大好,就算是本王妃走了或者不在了。”
“這寧王妃的位置你也不配。”
“你這輩子只能是個妾,而且還是踐妾。”
“若是哪日本王妃心情好,替王爺納幾個良妾紅袖添香。”
“到時候,怕是你這個先進王府的,倒是要給她們行禮問安了。”
寧王妃的每一句話都戳在封純如的肺管子上。
當然了,這不是寧王妃這個直來直去性子的人能夠說得出來的。
都是楚瑤事先培訓過的。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但是在楚瑤的字典裏可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若是不打臉怎麼會疼,不揭短怎麼會痛快呢。
封純如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看。
胸口起伏的也厲害,顯然是氣狠了。
不過封純如這麼多年在王府作威作福,在京城底層的夫人圈裏混得開。
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擊到的。
只見她衝着寧王妃微微的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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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笑容雖然有些僵硬,但是還是擠出來了。
“王妃,您說的倒是也沒錯,不過王爺信任妾身,妾身也推拖不得啊。”
封純如臉上還帶着幾分爲難似的,但是炫耀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王妃,您離府這麼多年,府中也不能一直都沒有個當家主母啊。”
“王爺覺得妾身還能管一管,所以妾身也就勉爲其難了。”
“踐妾不踐妾的又有什麼要緊。”
“後宅的女人啊,哪個不是看着男人的臉色過日子的。”
“有些人是人老珠黃,脾氣呢也是又臭又硬。”
“就算是白佔着名頭,也不過是給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一個女人,若是連自己丈夫的憐愛都得不到。”
“只空有個正妻的名頭,又有什麼用呢。”
“想必這晚上獨守空房的滋味兒不好過吧?”
“其他的女子妾身倒是不知,只是王妃嘛,晚上屋子裏忙不忙,就看王妃自己了。”
封純如捏着帕子一笑。
竟然明裏暗裏的說寧王妃不守婦道。
這盆髒水潑下來,寧王妃的臉色都變了。
她與寧王早就沒有了夫妻之情是真的。
但是女子的名聲重於性命,寧王妃還沒等反駁呢,有些人就動手了。
“啪啪”一左一右兩個大耳光扇在了封純如的臉上。
把封純如直接打的癱坐在了地上。
兩邊的嘴角開裂流血,迅速地紅腫了起來。
倒是跟她那個躲起來不敢見人的兒子差不多了。
“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啊。”
“竟然還敢口出惡言,呂嬤嬤,踐妾侮辱主母,是何罪過?”
楚瑤上一次還不算是下手特別重。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的留手。
封純如只覺得嘴裏血腥味濃重,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水。
裏頭還混合着兩顆有些齲齒的牙。
“我的牙,我的牙……”封純如說話的聲音都不對勁了。
“踐妾侮辱主母,視爲對主子不敬。”
“按照王府的規矩,該掌嘴八十,幽閉一年。”
要論對規矩的詳熟程度,當然是非呂娘子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