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沒再回復了。
過了幾分鐘,阮顏走出會議室,林一的消息沒再出現過。
她心如止水,卻又開始翻涌掙扎。管他,她就是犯踐,不管他,他真死了,沒法跟孩子交代。
阮顏嘖了聲,傅廷洲真是她祖宗,老祖宗!
上輩子欠他的!
她將公司交給裴敬,開車抵達醫院,撥通了林一的號碼,林一接了,“阮小姐,您是來了?”
她沒好氣,“廢話,給他收屍的,骨灰盒也買好了,他在哪?”
林一報了住院樓層跟房號。
阮顏來到門口,推開門,林一就站在牀邊。
病牀上的男人合着病服,靠在牀頭閉目養神,窗外的陽光折射進屋,打在他半張臉,鮮少流露病態的他,輪廓柔和了幾分。
阮顏環抱雙臂,“還活着啊?”
林一尷尬地笑,“其實…也沒那麼嚴重。”
“在手機上說得半死不活的,你告訴我沒那麼嚴重,合謀把我騙過來,不愧是一丘之貉。”阮顏冷笑。
“您肯來,說明也是擔心傅總,他上沒老,下有小的,老婆沒討着就死了,那萬一做鬼也得纏着您…”
“你說夠了?”
傅廷洲睜了眼,目光掃向他。
“夠了,傅氏需要我,我馬上過去。”林一圓滑慣了,找準藉口,腳底抹油開溜。
阮顏環顧病房,“傅總住院住上癮了,怎麼不來個長期包房,植物人的待遇,非常適合你。”
他揉着鼻樑骨,聲音沙啞,“你真巴不得我死。”
“有意思嗎?”阮顏止步在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想死我不攔着,但用這種手段把我叫過來,幼不幼稚。”
傅廷洲擡頭看她,“那你還來。”
她移開視線,“你得看你怎麼死,才能給孩子交代。”
他淡淡嗯,“那一定是被你氣死的。”
“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她轉身。
手腕驀地被拽住。
偏偏是她昨天被撞到的左手,這一拉拽,疼得她嘶聲。
傅廷洲纔想起什麼,改換攬她腰,撈到身前,“昨天撞疼了?”
說完,就要撩起她袖子。
她疼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目睹到她手臂上深深的青紫淤色,傅廷洲輕輕撫摸,生怕弄疼她。
“鬆手!”阮顏沒敢用力抽回,怕手廢了。
傅廷洲摁了護士站的呼叫鈴。
沒多久,護士推門進來,“先生…”
“有消腫止痛的藥膏嗎?”
“有的。”
護士退出門。
半會功夫,她帶着藥膏返回,傅廷洲說記他賬上。
護士替阮顏在淤青處塗抹了藥,她從頭到尾都沒抗拒,上好藥,她喊住護士,“這藥膏多少錢?”
護士怔了下,回答,“三十八塊。”
“我微信給你吧,不用記他賬上。”阮顏掏出手機掃碼。
傅廷洲看着她,直至護士離開,“都分得這麼幹淨了。”
“我不欠你的。”
三十八塊也不行。
傅廷洲低聲笑,“要一個億的時候理直氣壯。”
阮顏收起手機,“你自己答應給的,何況給你生三個孩子,我要你一個億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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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病房門被推開。
摟着少年肩膀進來的女人看到她在,笑着打招呼,“阮小姐也在呢。”
阮顏目光落向少年,少年五官張開了些,還略顯青雉,不過確實沒有一點傅廷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