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季玹的氣憤都在季瑜的哭聲中煙消雲散,季瑜拉著蕭雨說:“媽、媽媽,沒、沒錢好,沒錢可以吃好吃的。”
蕭雨:“……”這話可把蕭雨難住了,她的原意本來是什麼來著?
“姐姐,饅頭很好吃。”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季玹當時給他的卡說:“明天我們叫林叔叔開車帶我們去買饅頭吃。”
季瑜得到安撫,抽咽地說:“好,謝、謝謝弟弟。”
於是蕭若光繼續說:“每天吃完晚飯,我和媽媽就會一起出去散步。”
季瑜一聽,生氣地跺腳說:“爸爸就從來沒有和我一起出去散步。”
季玹冤枉道:“也不是沒有過吧!”
季瑜指著季玹說:“才幾次?”
蕭雨趕緊接道:“呃……我和小光散步是去買明天要吃的饅頭,傍晚去買饅頭只要半價。算不上散步,而且,饅頭沒有那麼好吃。我們沒那麼多錢,才吃饅頭。”
季瑜一愣,問:“那、那有錢吃什麼?”
蕭若光趕緊大聲說:“吃肉包,紫菜包,燒賣,醬餅還有、還有好吃的小籠包。”
季瑜瞬間口水流了一地,她大聲說:“我吃過燒賣和小籠包,好吃。”
蕭若光低頭可憐兮兮地說:“我還沒有吃過。”
季瑜馬上摸摸自家弟弟的大腦袋說:“明早我們坐林叔叔的車給你買燒賣和小籠包,你給我買饅頭,好不好?”
於是,達成協定的姐弟倆手拉手去找他們家的司機林叔叔談明早出門的事情了。
季玹這才看向蕭雨說:“你說你一個月有3200的工資,一個孩子也吃不了多少,至於過到吃饅頭度日嗎?”
季玹的聲音有點不虞,看向蕭雨的眼神也有點冷。
蕭雨靠著沙發,笑著和王大姐說:“大姐,你上去幫我整理一下床鋪吧!”
王大姐自然知道蕭雨是想和季玹聊聊,便走了,甚至把孔玉晴叫走幫忙,孔玉晴也趕緊離開。
蕭雨轉頭看向季玹問:“你總認為我做的事情不對,那你知道我做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嗎?你知道我那一年為什麼沉迷賭博嗎?季玹,你沒把我從懸崖底拉上來過,你怎麼能責怪我在崖底?”
季玹皺眉:“我聽不懂,你們蕭家曾經在季家困難時出手相助。我爺爺並未忘記,蕭家出事,他一直有在幫忙,甚至希望你能嫁進蕭家,避免被人搶了家產。我娶你時也未對你不好,家裏的一切都交給你,沒有防備你。你呢?你想打掉季瑜?你把蕭家的家產輸光了?你還輸掉了季家的產業,這些都不算什麼。”
季玹指著身後的樓梯問:“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離婚嗎?”
蕭雨看向樓梯,眉頭慢慢皺起,離婚的原因她沒有去特意想過,如今看著那個樓梯,原身極力要去忘去的記憶慢慢湧上。
原身蕭雨是一個倔強的人,倔強到什麼地步?
蕭雨的家庭是個傳統的音樂之家,有錢,但不至於和那些億萬身家的人比。但幾百上千萬還是有的,這些錢都是蕭雨的父母出席各種音樂節晚會等賺回來的報酬。
原身的父親蕭父是著名的鋼琴家,原身的母親蕭母是一個普通的小提琴家 。蕭父為人低調,較少接觸商業上的事情,性格溫柔,鋼琴卻大氣。
所以,雖然蕭父沒有賺多大一個家業下來,但是他卻有不少人脈,畢竟鋼琴家接觸到的人大都不是簡單人物。
季家曾經便因為融資上的問題差點全部崩盤,蕭父因為季爺爺十分愛聽鋼琴曲而相識,在聽季爺爺說了情況以後,蕭父雖然並未做什麼保證。
但蕭父卻問了不少人,其中便有幾人在蕭父的擔保下出手幫季家渡過了難關。
這便是季玹所說的,蕭家曾經在季家困難時出手相助。
而蕭雨是蕭家唯一的一個孩子,蕭父蕭母都因為奔波於各種音樂會,而沒在選擇再要一個孩子。尤其是蕭母,總覺得自己還有發展空間,而不斷努力。
蕭雨從出生開始,她便讓蕭父每日教導蕭雨,希望她能成為像蕭父那樣著名的鋼琴家,而不是像自己這樣籍籍無名。
可惜,蕭雨就像蕭母在小提琴上的毫無天賦一般,蕭雨在鋼琴上的天賦也是一般。即使,有世界著名的鋼琴家指導,她也就勉強考滿了鋼琴的各種級數考試,卻並未在哪個比賽或音樂節上得過冠軍。
蕭父雖然沒有勉強,蕭母卻一直不甘心。蕭雨還年輕,又是一個叛逆的時期。她痛恨每時每刻束縛她的鋼琴,也討厭每□□她練琴的母親和對此束手無策的父親。家裏的爭吵從來不曾間斷,哪怕是她最後一次和她的父母見面。
蕭家父母車禍離開那早,是紐約音樂節結束後趕回國的路上發生的。
原身蕭雨甚至來不及和母親理論憑什麼控制她,甚至來不及和父親去聽一場音樂會,就這樣,她成了孤兒。蕭家留下的財產,瞬間讓原先和藹的親戚們如狼似虎地撲上來。
即使父親有不少的朋友,但也無法阻止她被親戚們各種剝削,即使那年她即將滿18歲。但貪婪的人總有各種理由,出喪,祖墳,什麼都能拿來說。
只有季家頂著一身駡名,以親家的身份幫著把葬禮完美落幕,然後幫她和季玹舉辦了婚禮。
季爺爺是一個很好的人,他說季玹是自願擔起這份責任。酒席可以滿辦,擋住那些人的嘴,反正她20歲才能領。
2年後,她是不是要領證,她自己可以做決定。
一切發生突變的是原身對季玹的一見鍾情,以及季玹對原身的一見鍾情,在她18歲舉辦婚宴的那晚,他們偷吃了禁果。
季瑜就是這樣有的,可惜,原身一直有一個秘密沒有說。這個秘密便是她墮落的開始,蕭雨懷疑她的父母並非事故去,加上母親的殷殷期盼她成為鋼琴家。
基於以上兩點,原身從父母去世以後,成為一名鋼琴家的願望,就像泥潭裏的人,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她必須成為一名鋼琴家,她要完成母親的遺願。同時,她要到那個世界去看看,她要找到那個兇手。
因此,在懷有季瑜的那年,她瘋狂地練習鋼琴。天賦上的限制,加上懷孕時個各種反應,讓她的心慢慢地奔潰了。她知道自己上不到那個高度的時候,她的內心徹底崩壞了。
她開始沉迷賭博,那一年季瑜出生了。這一賭就是兩年,她越來越消沉,越來越沉迷。季玹並未因此放棄她,並在她滿20歲那年就問她是否願意和他領證,她同意了。
兩人便正式成為了法律上的夫妻,其實原身蕭雨早就發現了,在她想要拿掉季瑜時,季玹對她便越來越冷漠,領證時,季玹不過也是出於一個父親的責任而已。
蕭雨憋著這口氣,即不求他,也不告訴他。
離婚的那天,原身依舊叫了一波賭友來家裏賭博。每一盤都是幾千上萬幾十萬的來往,兩歲的季瑜就是這樣從樓上滾下來的。
午睡醒來沒見到人,一心只想找媽媽的季瑜喊著媽媽,一腳踩空從樓上滾到了樓下。
蕭雨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看見季瑜暈乎乎地起身後,便繼續轉頭和人打牌。季瑜不知所措地站在樓梯那裏,看著陌生的人在那裏開心地喊叫。
那天孔奶奶不在家,傭人都偷懶去睡覺了,是季玹第一個回來發現躺在樓梯那裏睡覺的季瑜的。
季玹只是皺眉看了蕭雨那桌,幾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打牌都小聲了很多。季玹發現打工的兩個傭人不在,也沒有太在意,只是把包放在沙發那裏,然後過去抱季瑜。
季玹瞬間就發現了不對,平時回來,季瑜也常常在不同的地方睡覺,沙發、樓梯、地板甚至麻將桌下。但今天一抱起季瑜,就發現季瑜腦袋後面一片濕潤。
季玹舉起手一看,只見一片的紅。
季玹怒吼著叫人來,之後就是急匆匆地就醫。所幸沒有大礙,小孩沒出現嘔吐現象等,醫生只讓季瑜住院了兩三天,就好好的出院了。
季玹第一次正式了他和蕭雨之間的關係,他怒氣衝衝地回了家,那些賭徒已經離開。麻將桌也早已經收好,只有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的蕭雨。
他問蕭雨不滿什麼?是不滿和他的婚姻還是不滿有了一個孩子,她想離婚嗎?所以要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孩子。
蕭雨一句話沒說,季玹雖然只是隨口提了離婚,但她也同意了。季玹分了1個億給她,之後,他發現蕭雨帶著錢離開了京都。他也不在關注她,從此,兩不相干。
蕭雨倔強在那時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賭了,明明已經改過自新,但在季玹的怒問下,不願意低頭道歉。蕭雨倔強在,明明可以解釋自己墮落的原因,即使不對,但季玹能體諒的情況下,她閉緊嘴。蕭雨倔強在離開後她傷心之余把季玹給她的錢都輸的快光了,她依舊不曾找他。
蕭雨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才重新拾起信心,她要成為鋼琴家,她還要把這個只屬於她的孩子養大。
而這股自信在車禍中灰飛煙滅,沒有雙手的鋼琴家猶如死人,她就此沉迷下去,是蕭若光在車禍後一路照顧她過來的。即使,她車禍後對任何事情不聞不問,猶如植物人一般,但蕭若光依舊努力地照顧自己的母親。
直到,蕭雨完全放棄,直到如今的蕭雨出現。
蕭雨笑了笑,說原身倔強也好,說她軟弱也罷!3200元的工資,大部分她都拿去學鋼琴了,她去找那種教授名師交錢學琴。然後自己再去教導初級選手賺錢,便這麼迴圈了3年。
“季玹”蕭雨從記憶裏回來,她抬眼,冷靜地盯著季玹看,聲音冷淡地問:“我曾經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我對不起季瑜,我也沒把小光照顧好。甚至,沒做好一個妻子,我知道錯了,我在彌補。所以,你想說什麼?”
季玹被她盯的渾身難受,一下子竟然說不出話來:“這個,那個……”
“嗯。”蕭雨應:“你說吧!我錯了,我就道歉。”
季玹看她一眼,說:“3200元為什麼沒照顧好小光?”
“嗯。”蕭雨應了一聲,然後對季玹低頭一下,說:“這是我錯了,我道歉,我沒照顧好他。還有嗎?”
季玹乾巴巴看她,你態度太好了,說不下去了。畢竟,她曾經對季瑜不好,她離開了。如今回來,她對季瑜好,對小光好,對自己也好。
“沒了?”蕭雨問。
季玹本來就是男子,大部分事情是不會過心的。他唯一不能忘記的,就是暈倒在樓梯那裏的季瑜和在麻將桌邊的蕭雨。
如今,她低頭道歉的乾脆俐落,沒有藉口沒有氣憤。反倒讓季玹不好繼續追究,如今的蕭雨已經很好了。
“沒了吧?”季玹自己說到。
蕭雨便繼續說:“還有一件事情,雖然過去了4年,也許太遲了,但我還是要說一下。季瑜那件事情我很抱歉,在發現季瑜暈倒那刻,我已經後悔了。我想改過自新,挽回的,想抱著她說對不起的。當然,一切都沒有發生,說這個也不是要你覺得可憐或什麼。
“但,我想,不對就是不對。這句對不起,還是要還給你。尤其是在,4年後的今天,你還願意對我伸手相助。季瑜的話……”
季玹低頭:“別告訴她了,她已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我只想她的記憶裏,她的母親一直都是愛她的。”
蕭雨歎口氣,為原身說道:“雖然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但是,愛季瑜這件事,我一直都愛的。我太年輕了,很多事情,我處理的不好,也處理不過來,出現了偏差。但,對於季瑜,我並未真的漠視到當作一個陌生人。”
季玹看她,這句“對不起”他等了很久。
蕭雨看著季玹,問:“那……叫王大姐下來吧!”
季玹點點頭,起身準備去叫王大姐,突然一想,不對啊!他回頭問蕭雨:“我給你的錢呢?”
可惜,蕭雨完全裝作沒聽見,並大喊:“王大姐,下來一下。”很成功的把季玹的聲音掩蓋過去了。
季玹:“……你是故意的。”
蕭雨微笑:“啊?你說什麼?”
季玹:“我說……”
蕭雨馬上打斷道:“王大姐,你來了?我們上樓吧!”於是,王大姐推著蕭雨進電梯去了。
季玹看著關上的電梯門,才反應過來:“這傢伙,不會把……一個億都輸光了吧!!!”
而電梯裏,王大姐奇怪地問:“夫人今天怎麼像在躲開少爺似的?”
蕭雨拍拍胸口說:“唉,怎麼說?有些事情過去了,又因為有血緣關係在,他看我人好還能不追究。但是有些事情就解釋不通了,可怕!”
王大姐問:“什麼事?”
蕭雨被王大姐推出電梯,她探頭看看站在樓梯口怒視這邊的季玹,趕緊縮頭和王大姐說:“比如,把家產輸光了。”
王大姐:“……那輸了多少啊?”
蕭雨抬頭巴拉記憶,然後說:“大概就是3個月輸了快一個億?”
王大姐:“……”那確實解釋不通。
第二天,蕭雨被王大姐推下樓吃早飯,季瑜指著桌上的饅頭和蕭雨說:“媽媽,饅頭是我買的。”
蕭雨看著饅頭露出嫌棄的表情,季瑜馬上一臉委屈說:“媽媽不喜歡嗎?”
蕭雨淡定地轉移戰火說:“媽媽已經吃膩了,但是你爸爸還沒有吃過,你可以和爸爸一起吃。”
季瑜笑的眯眼說:“好~!”
然後她端著饅頭做到季玹身邊去了,而蕭若光則坐在蕭雨身邊。蕭雨微笑著夾起一個蝦餃輕輕咬了一口,蕭若光問:“媽媽,好吃嗎?”
蕭雨點頭,蕭若光就笑著說:“媽媽,這個是我路過那個我們以前常路過的大酒店,那裏買的。蝦餃,小籠包,煎餃。還有,這個是媽媽最喜歡吃的奶黃包……”然後蕭若光開心地拿起另一個包說:“這個是小光最喜歡吃的叉燒包。”
季玹看了看對面的各種精緻好吃的廣式早點,再看看季瑜去買回來的兩杯豆漿和一盤饅頭,感覺很委屈。
“孔姨,今天沒做早餐嗎?”季玹吃了一個饅頭後,終於受不了地問孔玉晴。
孔玉晴手裏拿著一個奶黃包從廚房出來說:“早餐?小小姐說不用做了,她從外面買回來。”
季玹看著孔玉晴手裏的奶黃包,不太確定地問:“你們不吃饅頭嗎?”
孔玉晴哦了一聲說:“小小姐也給了我們一人兩個,這不,小少爺也給了我們不少他買的甜點。”
季玹再低頭看看自己面前的饅頭和甜到膩的豆漿,頭痛地看著自家傻女兒問:“你只買了饅頭嗎?”
季瑜兩手叉腰,站到椅子上,指著季玹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買的饅頭?曾爺爺曾經說過,你還吃過粗糧呢!好日子過多了,就忘本。”
季玹嘶一聲,牙疼道:“你這話都誰教你的啊?聽著真是牙疼。”
季瑜雙手環胸坐到椅子上,說:“曾爺爺告訴我的啊!”
蕭雨伸手再去拿奶黃包,問:“那你曾爺爺有沒有告訴你,你爸還有小名啊?”
季瑜瞪大眼說:“什麼小名?”
季玹馬上怒視蕭雨說:“你敢說?”
蕭雨吹著口哨抬頭看天花板,過了一會兒才說:“不是不敢,這不是看女兒還小,還是不說了,省的全世界都知道了。是不是啊?二……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季玹咬牙切齒地拿起一個饅頭重重咬下去,一邊吃一邊喝豆漿。季瑜也拿了一個包子吃,喝了兩口豆漿以後,和蕭雨說:“媽媽,沒有很好吃很好吃呢!”
蕭雨咬一口包子,朝季瑜招手說:“到媽媽這邊吃,那些給爸爸吃就好了。”
季玹:“……”
季玹吃飽喝足以後,一臉陰鬱地提著他的黑色皮包出門,門剛一開,就見伊嵐雅在門口,一副因為突然被開門嚇一跳的模樣。
蕭雨:“……”打不死的蟑螂,居然生命力這麼強,這麼快就復活了。
伊嵐雅復活了嗎?她復活了,她不但復活了,她還晉級了。在蕭雨長達半個月的各種打擊、示威和炫耀下,伊嵐雅終於成功地想通了。
咋地?你不喜歡我?呵呵,你不喜歡,我還就要來了,我還要經常來,時時來,刻刻來。你能拿我怎麼的?
伊嵐雅一副受驚的樣子看著季玹說:“季先生這是要去上班?”
季玹看看手錶說:“你今天來早了?”
伊嵐雅笑,說:“今天沒事,就早點過來,小瑜在不在?”
季玹轉頭看蕭雨一眼,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和伊嵐雅說:“在,你進去吧!今晚留下吃晚飯。”
蕭雨:“……”擦,小心眼。
蕭雨讓王大姐推著輪椅迎上去:“伊老師啊!您來了,我還以為你還要一些時間呢!您早飯吃了嗎?”
伊嵐雅笑著說:“吃過了。”
蕭雨趕緊讓伊嵐雅進來,然後對季玹揮揮手說:“走吧你。”
季玹:“……我下午就回來,煮我午飯。”
蕭雨開心地叫季瑜:“小瑜,老師來了。”
季瑜放下手裏的小籠包,開心地迎了出去,蕭若光嘴裏含著燒賣轉了轉眼珠。
“老師,你來啦?”季瑜走到伊嵐雅身邊,扯扯伊嵐雅的裙子問。
伊嵐雅點點頭,然後摸摸季瑜的腦袋說:“老師今天正好沒事,就提前過來了,好幾天沒有和小瑜一起玩了,老師很想小瑜。”
季瑜點點頭說:“嗯,今天小瑜也有好多時間呢!”
蕭若光端著饅頭出來說:“老師,這是姐姐買的饅頭,請你吃。”
季瑜馬上拿起一個白白嫩嫩的饅頭遞給伊嵐雅說:“老師,這是我今天去買的,很好吃。”
伊嵐雅微微一笑,接過吃了。一邊吃一邊說:“很好吃,甜絲絲的。你吃過煎饅頭片嗎?更好吃,老師做給你吃吧!”
蕭雨摸著下巴看著伊嵐雅牽著季瑜進去,嗯?伊嵐雅居然不愛生氣了?
孔玉晴看伊嵐雅端著一盤饅頭進來,還有點奇怪,就見伊嵐雅說:“我煎點饅頭片給小瑜吃,都是一些窮人家的吃法,好在簡單。孔姨不介意我用一下廚房吧?”
孔玉晴正不知怎麼回應好,就見蕭雨進來,對著伊嵐雅說:“真是不好意思了,竟然這麼麻煩老師。小瑜,來,和媽媽彈鋼琴去,一會兒老師煎好了會叫你來吃的。”
季瑜看看伊嵐雅,伊嵐雅也是一愣,不好意思地看著蕭雨說:“我想讓小瑜跟著我一起,小寶寶要多多動手,這樣動手能力強,也會對食物有不一樣的感情。”
蕭雨也落寞地說:“我也想讓小瑜和我一起,多和自己的媽媽相處,培養感情。”
於是,季瑜毫無原則地跑到蕭雨身邊說:“媽媽,我和你一起玩。”然後轉頭和伊嵐雅說:“老師,你先做,我一會兒有時間過來和老師一起做。”
伊嵐雅微笑看兩人離開,蕭雨朝天翻個白眼,讓你走白蓮花路線,拒絕不了了吧!活該!
於是,伊嵐雅就看著蕭雨彈了一早上的鋼琴,從《兩隻老虎》到《我去上學校》,蕭雨非常開心地帶著兩個孩子唱了一早上。
季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蕭雨,蕭若光和季瑜坐在沙發邊上,三人依偎在一起看電視。而伊嵐雅坐在另一個沙發上,一臉快笑僵的表情。
季玹:“……伊老師,你……沒事吧?”
伊嵐雅臉上都笑麻了,她扯扯嘴角,僵笑著:“沒事啊!季先生回來了!工作辛苦了。”
蕭雨淡淡看伊嵐雅一眼,看著季玹說:“出去3個小時,辛苦什麼?這不是精神抖擻地回來了嗎?”
季玹:“……”
孔玉晴出來看見季玹回來,問過好後說:“少爺,午飯做好了,現在就吃嗎?”
季玹點頭,他又看了伊嵐雅一眼,不確定問:“伊老師真的沒事?”感覺她臉上好像都動不了了。
伊嵐雅微笑點頭,季玹看蕭雨一眼,說:“吃飯吧!”
蕭雨攤開雙手說:“抱抱。”
季玹:“……”季玹蹲下抱起蕭雨,還轉頭囑咐兩個孩子:“自己跟上來。”然後轉頭看向伊老師:“伊老師也過來吧!”
然後季玹目不斜視地抱著蕭雨到餐桌那邊,今天的午飯沒有放辣椒。番薯粉蒸肉是蕭雨自己點的,一碗苦瓜羹是為蕭若光點的。
這段時間,蕭若光學會了用卡後,吃了不少熱性的東西,喉嚨有點發炎。
可惜,苦瓜羹蕭若光一點都沒有欲望,他拿著他的湯碗想要去裝排骨湯。蕭雨拿過他手上的湯碗交給王大姐說:“幫他裝苦瓜羹。”
蕭若光皺眉:“我不喜歡苦瓜,媽媽。”
蕭雨淡淡地說:“你以為我喜歡坐輪椅?”
蕭若光低頭,接過王大姐手上的苦瓜羹,大口地喝掉了。然後抬頭問蕭雨:“媽媽,我喝完了,可以吃其他的嗎?”
“可以。”蕭雨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蓮藕炒肉片說:“把這些吃了吧!”
蕭若光用筷子搓了蓮藕兩下,才認命開始吃飯。
季瑜在一邊看,伊嵐雅趕緊給季瑜夾了一筷子好吃的,說:“老師幫你夾,媽媽照顧弟弟沒空,小瑜喜歡吃什麼?”
蕭若光不高興地皺著眉毛說:“小光才不用照顧,小光都是自己一個人把飯吃光光,老師也說小光很棒。”
伊嵐雅尷尬一笑說:“這樣啊!老師不知道。”
蕭若光看著季瑜說:“姐姐,你要老師喂你吃嗎?”季瑜雖然不需要喂,但是確實常常被伺候著吃飯的。自從蕭雨回來後,她都是跟著蕭雨很認真吃,再沒讓人喂過。
何況,如今她都已經會自己吃了,怎麼能在弟弟面前丟失了姐姐的尊嚴呢?
於是季瑜拿過碗,自己吃了起來,伊嵐雅依舊保持著微笑,看了一眼蕭若光。
蕭雨都在心裏感歎,這傢伙沒事吧?可別憋出什麼問題來啊?
等吃過午飯,伊嵐雅拉著季瑜問:“小瑜,你有作業要拿出來做嗎?”
蕭雨呵呵笑著,不好意思地說:“昨天我想試試看能不能自己教小瑜寫作業,沒想到小瑜很厲害,馬上就都做完了。老師可以教她些其他的,漢字啊英語啊數學啊都可以。”
伊嵐雅:“……我,我沒有備這方面的,我看看吧!”
蕭雨笑著說:“沒事,今天就算了,反正我也剛回來,我也想多和小瑜處處,何況才一年級,實在沒有必要這麼大的讀書壓力。”
伊嵐雅馬上懟她:“都說不能輸在起跑點上。”
蕭雨毫不在乎地擺擺手,笑著說:“怎麼會輸在起跑點上?她從出生就快到終點了,哈哈哈哈哈哈……”
伊嵐雅:“……”好氣啊!快要保持不住笑容了,她為什麼不生氣?我要忍住,你不想看見我?我還偏要每天開心的笑容出現在你面前,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伊嵐雅快要氣哭了,她感覺自己今日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可是蕭雨為什麼就是不生氣?
季玹說到做到,讓伊嵐雅留下吃了晚飯,然後準備讓司機送伊嵐雅回去。
伊嵐雅受了一天的氣,想回去回血,扶著椅子暈乎乎地起身。一整個下午,季瑜最終沒和她補習,倒跟著蕭雨從搭積木到智能棋玩了一下午。
自己想要和季瑜玩,蕭雨就說自己是老師,只需要教季瑜補習就好。老娘一點課沒備,補什麼鬼?
伊嵐雅深呼吸一下,和蕭雨他們道別,然後依依不捨地和季瑜道別。
蕭雨推著輪椅到門口,看著跟出來的兩個孩子,蕭雨說:“找你們爸爸去,媽媽去送送老師。”
於是,姐弟兩人就吧嗒吧嗒跑走了,很成功地纏住了季玹,沒讓他出來。
蕭雨轉著車輪,到門口以後就不動。伊嵐雅便假笑著說:“今天又麻煩你們了,我就先回去了。”
蕭雨摸著手腕,輕聲說:“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伊嵐雅一愣,她沒想到蕭雨會攤開來說,但她依舊保持住臉上的笑容說:“蕭小姐的話我不懂,我作為小瑜的補習老師,每週六都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不會沒提前通知就不來的。”
蕭雨哼笑一聲:“我這人和你正好相反,你喜歡暗著來,我喜歡明著來。所謂明人不說暗話,我也直接和你說了吧!你的目的我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只要我在季家一天,你都不會有機會。”
伊嵐雅笑著問她:“蕭小姐說什麼?我不知道。”
蕭雨也不氣,看著伊嵐雅,雙眼如黑葡萄一般,娃娃臉上帶著冷意:“伊嵐雅,你不用知道什麼,只要記住,季家不是你該肖想的。”
伊嵐雅“冤枉”地說:“蕭小姐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不過,蕭小姐以什麼身份警告我?你也不過是寄居在這裏而已。”
“哦,可能憑6年前生了個女兒,3年前生了個兒子吧!”蕭雨淡淡回。
伊嵐雅:“……”賤人!!!
等蕭雨回到房內,季玹正站在玄關那裏,他看著蕭雨問:“明天帶孩子去遊樂園,你去嗎?”
蕭雨笑睨他:“去,怎麼不去?我不去,難道讓伊嵐雅去?”蕭雨知道他聽見了,但他沒說,她也不點破。
季玹伸手去推她的輪椅,帶著她一路往電梯去了。
在蕭雨關門前,季玹才開口說:“我對伊嵐雅只是單純的當作小瑜的老師看待,我沒想過讓她進這個家門。”
蕭雨笑笑:“記住這話。”
季玹:“……”憑什麼?
第二天,季玹開著車帶著前妻和兩個孩子出發去遊樂園,周日遊樂園的人很多。
大部分都是一家三口,大概是偏于孩子的遊樂園的關係,類似木馬,和飛機這類安全係數偏高的多。成人除了過山車,就是一個摩天輪,也就是用來吸引一些年輕人或者來此的父母。
蕭若光是第一次來遊樂園,跟著季玹進來,雙眼都是光芒,季玹低身把他抱起來,問:“小光想玩什麼?”
蕭若光到處看了看,指著木馬說:“騎木馬,騎木馬。”
季玹便笑著帶他騎木馬去,季瑜生氣地扶著蕭雨的輪椅說:“他都把我忘記了,我討厭他。他這是重男輕女,有了弟弟都不要我了。”
蕭雨摸摸她的頭說:“你想玩什麼?我帶你去。”
季瑜便說想去玩火車,蕭雨帶著她去辦了遊樂園的卡,然後帶著她去排隊。蕭雨原先的輪椅只是普通的輪椅,自從蕭雨雙手能動以後,季玹便一直想著給她換個輪椅。
剛好昨天送到,輪椅是充電的機器型,扶手處有控制方向的開關,包括前進後退等功能,甚至在上坡停住,放音樂都有。
季瑜只需扶著輪椅,蕭雨便帶著她等在隊伍的末尾。
季瑜跟在蕭雨身邊,說了不少季玹的壞話,每句最後還要以“重男輕女老古董”作為結尾。
“是蕭老師嗎?”
蕭雨安靜地聽著季瑜說話,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蕭雨轉頭看去,臉上的表情淡了一些。
“蕭老師,真的是你啊?你這是怎麼了?”
蕭雨露出一個恬淡的笑容說:“被車撞了。”
女生馬上驚呼:“沒事吧?”
“如你所見,不能走路了。”
女生傷心道:“唉,可惜了,你本來還想參加今年的cttv鋼琴比賽,難怪我沒有在賽場上看見你。”
女生叫謝海芸,是蕭雨曾經的學生之一,十分有鋼琴天賦。接觸鋼琴的時間遠遠少於蕭雨,且女生家裏條件好,當時謝母聘請蕭雨的原因是蕭雨說她師從她父親。
謝母一聽說是有名的鋼琴家,就聘用了蕭雨。蕭雨確實有不少比賽上的技巧,水準也確實一般。
蕭雨才教導了謝海芸半年,謝海芸便奪得了那年全國青少年鋼琴比賽。而蕭雨卻在同年參加cttv鋼琴比賽,卻連前10都沒進。
一時,這個場面就很尷尬了。
謝海芸不想讓蕭雨教了,便告訴謝母她從蕭雨這裏根本學不到任何東西,這段時間都是她自己琢磨著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她原本是想讓謝母就這樣把蕭雨解聘了,誰知道,謝母聽了以後十分氣憤。找到蕭雨一頓大罵,沽名釣譽等等罵不絕口。
蕭雨大怒,和謝母爭了兩句,最後連錢都不要就走了。
當然,那個月,蕭若光的肉醬就沒有了。
“蕭老師,那你還要去比賽嗎?反正你只是腿不能走,又不是手不能動了。”謝海芸問道。
季瑜在一邊聽的火氣翻湧,伸手用力把謝海芸推開,謝海芸沒有防備,被推得坐到地上,手上劃出兩道口子。
發現自己的手受傷後,謝海芸尖聲大叫:“狗雜種,你媽怎麼教你的,我的手啊!!!”
謝海芸身邊的朋友去拉她起來,謝海芸一起來就沖季瑜來了:“沒人教你,我代替你媽教育你。”
蕭雨將季瑜拉到輪椅的另一邊,伸手抓住謝海芸的手說:“說誰沒媽呢?我就是她媽!”
謝海芸赤紅著眼:“你自己就是彈鋼琴的,你會不知道手對於鋼琴家的重要性?”她冷笑著說:“我知道了,你是羡慕我天賦比你好吧?”
蕭雨微微一笑:“你想太多了,不過,你的嘴可不像一個鋼琴家該有的樣子。你媽只教你做鋼琴家,沒教你做人吧?”
謝海芸氣到想要動手,蕭雨立馬拿出手機對著謝海芸拍:“打吧!打完你就可以不用參賽了,選手不能參與打架鬥毆,這點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謝海芸舉著手直接呆住了,她看著蕭雨氣道顫抖。蕭雨拿著手機對著她左右拍,說:“說話注意了哦!呵呵,雖然我不知道罵人會不會被除名,但想來對於評委來說,肯定印象不好,對吧?”
謝海芸:“……”她現在為什麼變成這樣?
身後有一個喜歡謝海芸的年輕男生,捏著拳頭對謝海芸說:“芸芸,沒事,我來打她,我不是鋼琴選手,她還能對付我?”
說著,男生果然就過來了,蕭雨皺眉看他,季瑜在後面喊:“我告訴我爸爸!讓他打你,你們欺負我媽媽,還想打我!我讓爸爸打死你。”
蕭雨:“……”孩子,我們現在情況有點不太妙,能否低調一點?
男人冷笑,蕭雨看他,說:“你確定你要打我?”
男人一愣,這什麼鬼問題?怎麼得,打你還要通知你?
男人點頭,於是蕭雨對著男人身後大喊:“季玹快來,有人要打你老婆和女兒。”
季瑜也看見抱著蕭若光過來的季玹,也大聲喊:“爸爸,爸爸,快來,有人要打我和媽媽。”
於是,終於找到前妻和女兒的季玹一路走了過去,一米九的身高穩穩壓住了男生,然後問:“誰要打我老婆和女兒?”
蕭若光指著男生說:“爸爸,我覺得是他。”
男生:“……”
第26章
男生抬頭看了看季玹勉強笑道:“這其實是個誤會,我怎麼會打嫂子呢?”
季玹皺眉:“誰是你嫂子?你是誰?”
男生欲哭無淚地說:“我、我、我叫杜越,那個……你好啊!”
季玹繼續皺眉看他問:“你找我妻子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大哥,我純粹就是路過。”杜宇都快哭了,季玹身高一米九,臉上的表情一拉,看著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杜越苦哈哈地笑了兩聲,就被身後的謝海芸打罵道:“沒用的東西,她們理虧,你怕個屁啊!”
謝海芸說著,攤開自己血淋淋的雙手給季玹看:“你女兒推的,你自己看看,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季玹皺眉看著她的雙手,然後冷淡地回:“我女兒不會無緣無故去推人。”
季瑜看見自家爸爸,什麼膽都回來了,何況她本來就沒怕。她跳出了喊道:“爸爸,爸爸!她剛才罵媽媽。”
“哦~?”季玹轉頭看向謝海芸。
謝海芸馬上罵道:“沒教養的,居然騙人,我什麼時候罵過你媽?”
季瑜一跺腳,大聲指控:“你剛才說我媽媽腳不能動手能動,這不就是罵我媽媽嗎?”
謝海芸冷笑:“你們家的教育可真讓我佩服,這算什麼罵?”
季玹冷眼看她,冷冷地說:“這還輪不到你這個出口成髒的人來說。”
“怎麼不是罵人了?”季瑜大聲說:“這就是罵人。”
蕭雨拉過季瑜笑著說:“小瑜這確實不叫駡人,這叫諷刺。”
季瑜一愣:“什麼是諷刺?”
這邊正說著,那邊又傳來謝海芸都的大叫聲。蕭雨看去,只見蕭若光一腳踩到謝海芸的腳上。
謝海芸的豬叫聲還沒有停,蕭若光就雙眼含淚的說:“對不起,不小心踩到的。”
謝海芸能信?你這小個子,不小心能踩這麼重?還特麼往腳尖那裏踩,謝海芸眼淚都飆出來了。
蕭雨一愣,馬上說道:“你這就過分了啊!我兒子才多大啊?能把你踩廢了不成?叫成這樣是不是欺負我是個殘廢啊?”
杜越抽抽嘴角,這話你老公來前說還好,現在說,誰信?不過,這孩子瘦的和猴子似的,看著不到懂事的年紀。不說他懂不懂得故意,就算他真的全力一踩能多痛?
於是,連杜越都懷疑地看向謝海芸,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碰瓷為難這個殘疾,畢竟她剛開始就表現的不喜歡這個殘疾。
謝海芸的生理淚水都掉了兩滴,她看著蕭雨罵道:“你給你兒子踩踩看啊?這小雜種就會和我作對。”
季瑜一聽,氣的啊!又跑去推了她一把,這回謝海芸有了防備,趕緊後退躲開。可惜,她躲了小的,沒躲開大的,季玹在他後面伸腳擋了一下。
於是,謝海芸很“愉悅”的後腦勺著地了。
因為摔地上摔的重了,謝海芸眼冒金星,甚至花了20秒沒有反應過來。
季玹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不好意思啊!腳滑。”
謝海芸還在堅強地說:“你……是故意的。”
季玹又不是怕事的人,所以非常不要臉的承認了:“嗯。”他露出一個笑容,繼續說:“你該慶倖對於女人我一直都有的包容和謙讓的心態。另外,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些話,下次我可能就會沒忍住動手了。”
杜越抽抽嘴角,過去扶起謝海芸說:“芸芸,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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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海芸甩開杜越的手,流著眼淚指控季玹:“你欺負人,你欺負人,嗚嗚嗚……我媽媽都沒打過我。”
蕭雨歎口氣,摸摸自己的細嫩小手說:“所以,這不是替你媽教訓你嗎?”
謝海芸被這一家四口欺負到沒脾氣了,她問:“你、你憑什麼替我媽教訓我?”
“這不跟你學的嗎?”蕭雨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說。
謝海芸:“……”
於是,身為人群中心的謝海芸顫抖著手指指著這四人說:“你、你們、你們等著,我一定會找你們算賬的。”
然後傷心欲絕加趾高氣昂地走了,蕭雨摸摸下巴,這是回去找媽媽了?
季玹牽著蕭若光過去,問蕭雨:“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蕭雨冷笑:“一個背棄師門,離經叛道的孽徒。”
季玹:“……說人話。”
“哦,我去年在她家裏教琴過。”蕭雨無辜臉看他。
季玹看著蕭雨問:“她見過小光?平時也是這麼叫他的?”
蕭雨搖搖頭回:“那倒沒有,她之前就見過一次,沒當我面叫過。不過小光後來回來和我說她這麼叫他了,所以……”
季玹疑惑地看著蕭雨,蕭雨繼續說:“我把她套著麻袋打了一頓。”
季玹:“……”
蕭雨憂傷地說:“唉,後來被員警叔叔抓住教育批評了一頓。”突然,她一愣,賊高興地說:“想想,也不虧啊!她被我打,我被罵!哎呀,賺了。”
季玹:“……”
蕭若光也抬頭看著季玹說:“爸爸!她可討厭了,她罵我,也偷偷罵媽媽。我不喜歡聽她罵媽媽,我就罵她啦!她還想打我,我跑可快了。”
季玹看他,最近他家兒子胖了一丟丟了,這麼小的孩子能跑多快?不過是那個女人懶得動手而已。
“回去後,爸爸教你打架。”季玹摸摸兒子的大腦袋說。
蕭雨一聽,高興地說:“讓小瑜也跟著學吧!”
季玹皺眉:“女孩子學什麼打架?”
蕭雨馬上批評季玹:“你這樣想就不對了啊!現在社會多危險啊?看看外面,人販子,搶劫犯,色鬼還有那個打架鬥毆的。哪里沒有危險啊?小瑜會兩手,能防身,學的好了,那就更好啦!”
季玹依舊不是很同意的樣子,蕭雨接著自己的話說:“學的更好了,她以後老公敢打她?分分鐘滅了他。”
季玹“……”聽完蕭雨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幻想了一下季瑜嫁到壞人家裏的情況,馬上點頭說:“對,女孩子也要學一些。”
而此時,剛從英雄狀態回來的季瑜上前摸摸蕭若光的腦袋,順便把他腦袋上季玹的手推開。
然後溫柔地說:“弟弟不怕,姐姐給你報仇了。”
蕭若光蹭蹭季瑜的手,乖巧地說:“謝謝姐姐,以後小光長大了也保護姐姐。”
季瑜點點頭,於是,兩個孩子互相手拉手去排隊。那些人看完熱鬧,繼續排隊,季玹被女兒嫌棄後,也不傷心,反正他都習慣了。
他轉而去推蕭雨的輪椅,問:“她們家沒事吧?”
蕭雨笑著說:“沒事,小富而已,你可以分分鐘碾壓她。”
季玹:“……玩車吧!”
蕭雨笑著說:“季先生,你好幼稚啊!”
季玹:“蕭、雨。”
“哦,好吧!當我沒說。”蕭雨快速認錯,然後去看兩個孩子。
隊伍很快就到了季瑜和蕭若光,火車是那種6節的卡通車廂。軌道是模仿的過山車但適合小朋友偏于平緩的軌道,速度也是勻速行駛,對於幾歲的小朋友來說,也就是上去轉一圈吹吹風的感覺。
季瑜拉著蕭若光說:“弟弟,你要坐前面還是後面?”
蕭若光馬上說道:“我坐姐姐前面,保護姐姐。”
季瑜馬上被感動地說:“弟弟,你真好,姐姐一會兒給你買棒棒糖。”
蕭若光閃著星星眼說:“謝謝姐姐。”
於是,兩個孩子十分有愛的上車了,一圈開下來大概3分鐘這樣。刷卡出來的時候,蕭若光便小聲和蕭雨說:“媽媽,好貴啊!30元一次,才一小會兒。不好,浪費。”
蕭雨摸摸他的頭,說:“沒事,兒子,你爸爸有錢。”
在一邊聽了一耳朵的季玹馬上心疼地抱著蕭若光說:“沒事小光,爸爸有好多錢。”
蕭若光馬上心疼地說:“可是爸爸賺錢好辛苦啊!”
季玹差點感動的淚水都下來了,抱緊蕭若光死命蹭了兩下說:“還是小光好。”
剛說完,季玹就成功的領取了女兒季瑜的無影腳一枚:“老頭,重男輕女。”
季玹:“……”到底都哪里學來的?
“小瑜,你不能這樣說爸爸哦!”蕭雨總算在季玹被季瑜鞭笞了這麼久之後,出來主持公道了。
季瑜皺眉問:“為什麼不能?”
蕭雨看著遠處的天空淡淡開口說:“孝子親則子孝,欽於人則眾欽。知道什麼意思嗎?”
季瑜搖搖頭,蕭雨笑看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孝順自己的父母,以後你的子女會學你也對你孝順。而你敬重別人,別人自然也會敬重你。這句話是宋朝林逋《省心錄》裏的,我看完以後一直記得。”
季瑜聽得若有所思,顯然還沒有吃透這句簡單的人生名言。
蕭雨便問:“小瑜,你希望以後你的寶寶叫你老太婆,或者說你偏心嗎?”
季瑜想不到那麼遠,但是說她壞話的意思她聽懂了。她大聲說:“不喜歡。”
蕭雨便笑著說:“所以,爸爸也許也不喜歡聽你這麼叫他,每次你叫他他也許都十分傷心呢?”
季瑜一驚,轉頭去看父親,有點小聲地問:“爸爸,你真的好傷心嗎?”
季瑜可憐巴巴的眼神,可把季玹心疼的,叫老頭怎麼啦?以後還不就是會變成老頭,他都要開口說沒事了。
蕭若光橫插進來大聲說:“傷心啊!別人罵我我就傷心,爸爸肯定也是的。”
季瑜眼淚就掉下來了:“那、那我以後不這樣說爸爸了。爸爸,你不要傷心了,小瑜嗚嗚……不想你傷心。”
季玹:“……”這兩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