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耿格格那邊又差人來了,說是耿氏又病了,請爺過去看看呢。”蘇培盛小心翼翼的跟在胤禛的身後,低聲說道。
胤禛聞言眉頭狠狠的皺起,他有些煩躁的將手裏拿着的書扔到了桌子上,不耐的道,“耿氏的病這麼些天了,一直沒好?”
蘇培盛看着自家爺心情不虞,自然也不敢多說,便只是上前答了句是。
“耿氏那邊的下人是怎麼回事兒?自家主子病了這麼多天,不知道請太醫看看,爺又不是大夫,去了她就能馬上好?”胤禛感覺後院裏的這幾個女人,簡直一天到晚的事多。
“不然奴才喚耿氏的婢女進來問問?”蘇培盛一邊觀察着自家主子的神情,一邊小心道。
胤禛沉銀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揮手示意蘇培盛去帶人。
夏荷見到胤禛的時候,胤禛的心情並不好,她又素來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一下子就噗通的跪了下去,戰戰兢兢的問了安。
胤禛懶得管下人的態度,上去就劈頭蓋臉的問了耿氏的病。
夏荷雖然心中知道,她家主子根本沒生病,但是在胤禛面前卻絲毫不敢露出馬腳,只得按照耿氏的交代,低聲把她的病往嚴重裏說了。
只是這邊正說着,那邊翠玉閣的春時便又求見了。
左右也不過都是些後院的瑣事,胤禛不耐煩的讓春時也一起進來了。
春時作爲李氏身邊最得意的大丫鬟,一進來看見跪在地上的夏荷,就敏銳的感覺出來不對勁。
今日的夏荷穿着一身嬌俏的石榴裙,和別的婢女很不一樣,再加上她年輕又有幾分顏色,一張白淨小臉倒是顯現出幾分嬌弱的楚楚可憐之感。
春時心中的警鈴大作,這丫頭這裝扮,又在爺面前擺出這幅樣子,耿氏那邊估計是要鬧什麼幺蛾子了。
春時畢竟年齡比夏荷大上許多,又是個有成算的人,心裏雖然直突突,但是面上卻滴水不漏的行了禮,隨後才說道,“小格格最近身體一直不好,哭着鬧着要阿瑪,福晉也是被鬧的受不了了,這才讓奴婢過來看看,爺能不能去湖心苑看看小格格。”
她的話說的十分有技巧,半點沒有說李氏,只是說女兒想爹了,若是今日夏荷沒來的話,恐怕胤禛還真的會去湖心苑看看懷格。
只是如今,這湖心苑找他,翠玉閣也來尋他,讓胤禛的心情十分不好。
“你們把爺劈成兩半算了,一人一半!”胤禛還是忍不住發了火。
他這一發怒,地下人嚇得都跪了一地,哪怕是春時也看出來,如今爺的心情正不爽利呢,她這是正好撞在槍口上了啊。
春時暗道真是晦氣,今日偏偏和湖心苑的人碰上了,看來主子吩咐的任務是完不成了。
那邊的夏荷也嚇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本來就膽小,如今更是連看胤禛一眼都不敢,更何況耿氏讓她勾飲爺呢。
“都給爺滾,耿氏生病就去找太醫,身子骨這麼弱,將來連開枝散葉都做不到,爺要她作甚?!”
這句話對於一個清朝貴族女子而言,可以算的上很嚴厲了,意思便是說耿氏天天生病,怪不得沒辦法懷上孩子,給皇家綿延子嗣,若是傳了出去,不僅耿氏會受人恥笑,就連耿氏身後的家族都要跟着被人指點。
夏荷都快嚇哭了,她敢肯定,這話要是告知耿氏,她一定沒好日子過。
胤禛又轉頭看向春時,屬於上位者的冰冷與威嚴,又豈是春時一個婢女能扛得住,春時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冷汗已然從額角落下。
“回去告訴李氏,若是連個小格格都養不好,日後也別再想膝下有子,這般不會生養的額娘,爺是不會再讓她有撫育阿哥的機會!”
對比於耿氏那邊,李氏得到的話,很顯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春時感覺渾身都被冷汗溼透了,一時間大腦空白,只有身體本能驅使着她磕頭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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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昭文齋出來,兩個貼身婢女的臉色,很顯然都特別難看。
春時今年已經二十有五了,只是爲了幫着李氏穩固住側福晉的位置,所以纔沒出嫁,她目光挑剔的看了看旁邊的夏荷,心裏卻直冒酸水。
那耿氏可真是捨得,居然願意把自己的婢女推出去,舉薦到爺那裏去。
哪個奴婢不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呢。
奴婢做的再好也不過是個下人,侍妾位分再低,也是個主子啊。
“怎麼,你們主子給爺送了個李金桂不算,還要把你也送過去?”這樣想着,春時說出來的話也就酸溜溜的。
夏荷雖然膽小,但是卻不怕春時,此時見她出言譏諷,自然反脣相譏,“春時姐姐,要不還是勸你家主子少用小格格爭寵吧,畢竟現在爺不喫這一套了。”
春時被這樣說,心中氣悶,“好你個夏荷,仗着自己有幾分顏色,又是穿紅戴綠,又是裝的楚楚可憐,上個這麼幹的紅蘭,可還在牀上躺着呢。”
夏荷心中委屈,卻也聽說了紅蘭的事情,所以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春時,罵了句,“總比你人老珠黃的強!”
就氣沖沖的回了湖心苑。
後院裏的女人一向勾心鬥角,原本耿氏就跟李氏不對付,如今又聽了夏荷委屈的告狀,聽說爺說她身子骨差,不好生養的言論,竟然一時間真的病了。
而那邊的李氏,回來聽了春時添油加醋的話,又被四爺這樣說自己,氣的差點吐血,她本就是個心胸狹隘的人,如今更是把耿氏給恨透了。
那邊昭文齋,胤禛氣沖沖的進了李金金的房中,見她剛洗完澡,穿着一身輕薄的小衫,正披着一頭烏髮,拿着本書在看。
雍正見到她這樣一副清水芙蓉的可人模樣,原本被氣出來的鬱悶,也疏散了不少。
“怎麼穿的這樣慵懶,不成體統。”
李金金這才發現他來了,對男人的話卻不置可否,淡淡的說道,“天太熱了,左右沒有旁人敢隨意進來,就這樣隨便穿了。”
胤禛聞言笑了笑,上前拿起她手裏的書,卻微微凝眉,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原來是認字的?”
李金金聞言,心頭嚇得突突跳,暗道不好,這原身好像是個不識大字的!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