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祺醒來時,入眼便是趴在牀頭睡覺的蘇真真。
他剛一動,蘇真真就醒了,迷迷糊糊的擡頭:“皇上好點沒?”
“朕……”
開口便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不行。
陳祺默默把沒事兩個字嚥了回去。
坐起來後,他才發現這裏是藏書殿的休息室。
蘇真真坐起來,不由自主朝他旗下三寸看了去。
平平坦坦。
看來是苟太醫的藥起了效果。
誰知道陳祺見她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他這個地方,不由惱羞成怒,掀開被子一躬腿,某處生疼得他倒抽冷氣。
蘇真真趕緊按住他躺下,努力避開不該看的地方,給陳祺蓋上被子,柔聲安撫:“皇上別激動,苟太醫說你……三天內不能行房,三天後再說。”
她越說越小聲,臉紅到了耳根子。
陳祺看她這反應,仔細回想了下,只記得自己最後倒在蘇真真懷裏,然後聽見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脫了。
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身下的痛感讓陳祺越發惱怒,瞬間拽着蘇真真的手腕:“昨晚你幹了什麼!”
蘇真真想到昨晚的事情,根本不敢看他:“對不起皇上,我也是第一次,弄疼了你實在抱歉!”
“你到底幹——”陳祺身體一動,牽扯了身下,頓時疼得直冒冷汗,便卸了力氣。
趁此機會,蘇真真掙脫他的手,趕緊後退,滿臉愧色的回道:“皇上,你好好休息,臣妾先告退了。”
蘇真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跑了出去。
哪想迎面遇到了匆匆趕來的皇后和冷嬤嬤。
皇后一看到她披頭散髮,裹着狐裘,脖子上還有不明的紅痕,臉色瞬間鐵青。
“臣妾參見皇上娘娘,皇后在裏面,臣妾先走了。”
蘇真真趕緊低着頭,經過皇后身邊時,被皇后看到她裏面穿着薄紗睡衣,領口還被扯爛了。
終於皇后忍無可忍,出聲吩咐:“來人!給本宮攔住蘇貴妃!”
蘇真真的人根本沒能進勤政殿,孤立無援,一下子就被皇后的人扣住了。
眼看着遠處謝明芳和周毓麟過來,她急得不行:“皇后娘娘,您怎麼懲罰臣妾都行,先讓臣妾去換身衣裳好嗎?”
皇后攥緊手心,厲聲責罵:“這裏藏書殿!裏頭放着的都是陳氏歷代先祖的手札畫像,你居然帶着皇上在這種地方——”
謝家的教養讓皇后說不出宣銀二字,只能憤怒的說句:“到底小門小戶,不知廉恥!”
蘇真真滿腹委屈:“是皇上要來這地方,我只是不放心過來看看,哪知道皇上……”
正在這時候,醜兒扶着陳祺走到門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朕在哪裏寵幸蘇貴妃,需要問過皇后纔行嗎?”
皇后轉身,看到陳祺面色蒼白,腰都直不起來,趕緊上前要幫忙扶他。
卻被陳祺一把推開,望着蘇真真道:“蘇貴妃,還不過來!”
遠處的周毓麟和謝明芳停了下來,背對着這邊。
扣住蘇真真的宮女鬆了手,她趕緊跑進屋裏去,心亂如麻。
怎麼都來了?
難道昨晚的事情傳了出去?
蘇真真感覺不妙,瞧皇后來勢洶洶,不會以爲陳祺以後不舉了吧。
再說了,她只是手生,又被嚇到了,才搞成現在這個局面的。
很快,陳祺進來,蘇真真討好的過去扶她。
幫着他躺到牀上去,蘇真真想躲起來,被陳祺一拉,滾到了牀上去。
雖然醜兒拉下幔帳,隔絕外面的視線。
緊跟着,皇后和冷嬤嬤進來,詢問了陳祺的身體狀況。
蘇真真坐在陳祺身邊,熱得渾身冒汗,但是又不敢脫掉狐裘。
陳祺上下打量着她:“熱了就脫掉。”
“不用不用,臣妾不熱。”蘇真真梗着脖子犟嘴。
昨晚被陳祺抓了一身的紅痕,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怎麼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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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祺冷笑,隨後回着冷嬤嬤的話:“朕休息三天就行,讓嬤嬤擔心了。”
帳子裏的動靜,冷嬤嬤也聽到了,但皇上喜歡,她也能隨便勸兩句:“皇上着急皇嗣,也要注意下時辰,等皇上養好身體,老奴希望皇上能雨露均沾,這樣才能更好的開枝散葉。”
皇后的話直接被忽視,心冷不已。
冷嬤嬤想了想又道:“皇上,不管如何,皇后作爲妻子也陪了您十年,希望皇上能念在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給皇后一個機會。”
坐在裏面的蘇真真默默點頭,被陳祺斜眼看過來,頓時又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朕明白嬤嬤的苦心,你們先下去吧,毓麟和明芳還在外面等着。”陳祺今天沒去早朝,還要事情沒有處理。
在冷嬤嬤的勸說下,皇后還是選擇了離開。
隨後周毓麟和謝明芳被請了進來。
看着合起來的幔帳,謝明芳直接皺眉,周毓麟倒是神情如常。
兩人行完禮,周毓麟便說起了胡人送來的求和書。
“他們請求冊封一位公主去和親。”
“顧侯和謝丞相有什麼反應?”
周毓麟看了眼謝明芳纔回道:“顧侯不同意,但謝丞相是同意的。”
思索片刻,陳祺又問:“明芳,你怎麼看?”
“微臣認爲,不能和親!”謝明芳直截了當的回道。
“可你父親覺得和親可行,你和他的意見不一樣,他有說什麼嗎?”陳祺發現,謝明芳和謝營越來越不同的了。
謝明芳躬身道:“微臣是微臣,微臣的父親是微臣的父親,朝堂之上,只有君臣,沒有父子。”
蘇真真熱得不住扇風,拉開了狐裘領口,贊同的點頭。
不愧是謝明芳,真的沒有和他父親同流合污。
隨後她感覺到陳祺看了過去,尷尬的笑笑,繼續用手扇風。
陳祺收回視線時,狐裘太重領口一垮,露出細白的脖子來,上面還有淺淺的指痕。
他看得失了神,不由想到了在紫宸宮的那一晚,自己差點掐死她。
蘇真真見他看直了眼睛,立刻提起狐裘裹緊,壓低聲音罵道:“小謝大人還等着你回話呢?你看我做什麼!”
牀帳外面的人謝明芳深深蹙眉,周毓麟的眸光也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