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蓋着蓋頭,等胤禛挑開。
“可還算稱心如意?”她笑着問道。
胤禛道:“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
宋時明月坐了下來,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他,一杯自己端着,一起喝了交杯酒。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她又給自己倒上,敬向胤禛:“七年,這杯酒,敬我們走過的七年!”
胤禛仰頭喝掉,宋時明月一霎時熱淚滾滾:“今日過後,你我各自嫁娶,就當這是忘川河水,一盞飲盡,相忘江湖。”
胤禛端着酒杯的手指發緊,半晌扯了扯脣,纔有勇氣面對這訣別的時刻:“這杯我敬你,敬你這七年對我的所有付出,我忘不了你,這輩子都忘不了。”
所以什麼相忘江湖的話,別再提了。
宋時明月苦笑,人說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這話果然不假,她又何嘗能忘得了胤禛這樣的人?
“這一杯,敬我們在一起的七十七天!”他們跟七這個數字,還真是有緣。
胤禛沒否認,仰頭喝了。
“這一杯,祝你在失去我的日子裏,永遠像風一樣自由。”胤禛舉杯。
胤禛懂宋時明月熱愛的自由,也明白她在皇宮裏是處處被拘束的。如果真如宋時明月所說她來自三百多年後,那她也是在這個時代踽踽獨行啊。
宋時明月笑了:“這一杯,也祝你在沒有我的日子裏,不再孤獨。”
祝願有時候只能是祝願,胤禛要走到那個位置上,就註定高處不勝寒。也許多年以後他看着天上的月亮,能想起那個陪他走過一程山水的宋時明月。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的互相敬酒,不知不覺就已經喝的多了。
但誰都沒有醉,原來太過痛苦的時候,是喝不醉的,借酒澆愁,愁更愁。
……
月色溶溶繁星點點,微風蕩着波心,寂靜無聲,兩個人如同水面上的鴛鴦一樣交頸而吻。
說不清楚是誰先亂了情智,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帶着燻人的醉,只沉迷於朝夕。
宋時明月的手伸進胤禛的衣服時,他啞着嗓子制止:“夏夏,不行。”
宋時明月挑了挑眉,紅着臉喘息着問她:“怕了?”
胤禛喘了口粗氣,竭力遏制住自己的衝動,好聲好氣地解釋:“我怕委屈了你。”
宋時明月咬上他的耳朵:“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哪有不圓房的道理?”
胤禛搖了搖頭,依舊是不同意:“你會後悔的,這種事情到底是女子喫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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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宋時明月不滿地扯開了他的衣服,語氣忽然又有些悲傷:“說不定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胤禛眸子顫了顫,將宋時明月按到了自己懷裏。
或許是兩個人心中都有預感,故而發了瘋般糾纏。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畫舫慢悠悠地在湖面飄蕩着,誰也不知道,有對有情人在此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