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老太太忙得不亦樂乎。
大孫女回來了,司老太太做什麼都覺得有興致。
籌備宴會,還有許多準備工作需要進行,祭祖時間就定在了宴會當天進行。
接下來,確定賓客名單,派發請柬,還要給大孫女定製禮服和首飾,篩選宴會廳,就連負責現場佈置的禮儀公司,也是老太太親自挑選的。
其實家裏那麼多人,老太太完全沒有必要親力親爲,偏偏老太太疼孫女啊。
這又是相認後的給大孫女過的第一個生日,老太太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也是情理之中。
老太太說了,這麼多年,司家一直沒有喜事可辦,只看人家娶媳婦生孩子了,這回算是終於輪到司家了,自然要大辦。
再說,這麼乖巧懂事的孫女,司老太太真是恨不得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是,忙裏忙外,惟獨絕口不提司翰臣,大有,有了孫女就不要兒子的趨勢。
自從來到南寧那晚,司翰臣去了公司,就沒再回來過。
司老太太不提,薛涵易也不好意思主動問起,不過薛涵易知道,一定與她說的那些話有關
這天下午,送走了禮儀公司的人,老太太說是累了,便由李媽扶着回房休息,薛涵易便趁機拉住了小丫頭:“笙笙,天氣這麼熱,我煮了綠豆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好啊”
眼看着母親走進廚房,林暮笙的眼中蘊了一絲笑意。
這些天,母親的欲言又止她和奶奶可是都看在眼裏呢,不過她們就是故意不提及有關父親的話題。
有幾次,母親想問父親的情況,都被她或奶奶岔開話題,其實她和父親一直私下有聯繫,也對父親的作法表示認同。
依照母親現在優柔寡斷的性子,若是不逼她一下,恐怕一時半會還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聽聞腳步聲,林暮笙斂去眼中的狡黠,朝着薛涵易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媽”
“這孩子,來了趟南寧倒是和媽媽生疏了”
“哪有”
林暮笙嘿嘿一笑,拿起湯匙安靜喝湯,聽到薛涵易溫婉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過來,看到奶奶這麼喜歡你,媽媽也就放心了之前因爲媽媽的原因,一直沒讓你們祖孫團圓,笙笙不會怪媽媽吧”
“怎麼會”
“不管怎麼說,奶奶和爸爸是真的疼你。大熱的天,奶奶爲你的認親宴而忙碌,爸爸也在公司加班…”
薛涵易知道,司翰臣疼女兒,下飛機回來的路上,司翰臣一雙眼眸緊張的就未從閨女身上移開過。
就算司翰臣是故意在躲她,卻不可能不理會女兒。
其實薛涵易只是想確認一下心裏的猜測而已,若是真的在忙倒也罷了,可要是躲着她,讓他有家不能回,倒不如她搬出去,免得每天留在這裏坐立難安。
誰知她的話還不等說完,便見小丫頭猛地擡頭望過來:“要不…我去給爸爸送綠豆湯”
話音落下,不等薛涵易回覆,林暮笙已起身奔着廚房走去。
正發愁沒有機會與爸爸見面,剛好趁機好好謀劃一下
找餐盒,裝綠豆湯,直到林暮笙風風火火的打了招呼帶着秦觀打了個招呼,薛涵易才無奈的搖了搖頭。三月中文.3yzw.
不過去看看也好
沒準兒看閨女過去了,晚上就跟着一起回來了,不然她住在這裏,總有種愧疚感。
尤其每天看到老太太時,更覺得無法面對
反正也睡不着,薛涵易收拾了湯碗就出門,朝着別墅後院的玻璃花房走去。
午後的陽光落在花房裏,將獨領風采的各式花草裝點的更加奪目,錯落有致的景觀,獨具匠心,美輪美奐到了極點。
花房裏,除了花草,還有木質桌椅,伴隨着沁鼻的香氣,和煦的陽光,美好的令人貪戀。
薛涵易很喜歡過裏,沒事就過來擺弄花草,剪修澆水,倒也安靜愜意。
今天不同的是,竟有人隨後而至。
看着出現在面前的人,薛涵易放下手中的噴壺,拿起一旁的毛巾,兀自擦手:“文管家有事嗎”
沒錯,此時出現在這裏的,正是司家的管家文婉宜。
薛涵易也是最近才知道,文婉宜算是司老太太大婚時,從孃家帶來的。
在那個動盪的年月,文婉宜成了孤兒,還差點被拐賣。文家可憐她,纔將她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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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司老太太與文婉宜,情同姐妹,無話不談。
直到司老太太大婚時,文家擔心女兒在司家受委屈,便讓文婉宜過來給女兒當個幫手。
不過文婉宜倒也是個感恩的,一輩子未嫁,尤其在司老爺子離世後,更是專心在司家伺候,照顧老太太的日常生活。
即便如此,文婉宜曾經所做的事,薛涵易仍舊無法忘懷。
“你是故意的吧”
文婉宜臉色有些不善,雙眸緊盯着薛涵易,不肯放過她眉眼間的任何變化。
“文管家爲什麼這麼說”
相較於文婉宜的針鋒相對,薛涵易臉色未變,依舊是那副眉眼溫婉的樣子,轉而坐在了一側的木椅上。
“爲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別告訴我,你沒認出我來”
想到這些天,她提心吊膽的生活,面前這女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文婉宜就氣不打一處來。
心想着,這女人能讓司翰臣念念不忘多年,又能這麼快得到老太太的歡心,果然心機深沉
見薛涵易並未否定的看着她,文婉宜傳出的聲音更加冷沉:“沒錯,我確實覺得孫若妍比你更適合司家,兩家門當戶對,無論在生活或是事業上都能相互扶持,直到現在我也這樣認爲。”
“文家對我有恩,老夫人疼先生,可以妥協,但我不能視而不見只要是對司家有利的事,我都義無反顧。我這樣做,沒有任何私心,就算你告訴老夫人,我也不怕,大不了離開這裏,我仍舊問心無愧”
面對文婉宜疾言厲色的模樣,薛涵易勾了勾脣,聲音輕緩:“有誰說過要讓你離開嗎”
薛涵易這樣的反應,令文婉宜倏然一怔。
心中積蓄的懊惱消失不見,好似一拳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一樣,同時覺得薛涵易與她想像中的貌似不太一樣。
短暫沉默後,才吶吶問出聲:“爲什麼不把當年的事告訴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