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又過了一個多月,邊疆的戰事在江闕的帶領之下已經逐漸的被平息了,只餘下最後一場戰事便能有把握將敵人盡數的殲滅。
“陛下!陛下!御醫,快傳御醫!”
劉公公焦急的扶起已經一頭直接昏倒在御書房桌案上的景帝,嗓子已經急得破了音,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景帝的嘴角還掛着絲絲的鮮血,人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識。
手中仍舊握着一根筆桿,墨汁在奏摺上暈開了大片的墨跡,依稀還能看見是從邊疆傳來的摺子。
景帝昏倒在了御書房的事情瞬間便讓後宮乃至前朝都炸開了鍋,整個皇宮頓時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
“娘娘,陛下剛剛昏倒在了御書房,現在整個太醫院的御醫已經全部去爲陛下診脈了,您可要過去?”
如意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后的臉色,心中此時早已經是陣陣不安了。
若是此事有人查到了景仁宮身上,那麼她和皇后娘娘都將是性命不保。
只求那藥穩妥些,再穩妥些,最好讓那些御醫什麼都診不出來纔好。
如意站在皇后身後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不停的打量着皇后此時的神情。
奈何皇后始終是那副淡淡的樣子,唯有一雙眼睛快速的劃過一絲亮光。
她拿起手邊的一把梳子慢條斯理的梳着手邊的一縷青絲,臉上絲毫不見任何的緊張與害怕,紅脣輕輕地勾起彷彿是在宣告着計劃的勝利。
“如意,收起你現在的這副神情,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一樣,你要記住如今你跟本宮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若是本宮有了任何的意外你也休想逃不掉,弒君的罪名就足夠你死上千百次的了。”
皇后有些厭煩的看着如意臉上的神情,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
做都已經做了如今又在這裏怕個什麼勁?
平日裏這個掌事大宮女看起來倒是還算沉穩,怎的今日倒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真是不中用。
如意看見了皇后臉上的警告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垂下了臉聲音有些顫抖的求饒道:
“請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絕不敢背棄娘娘。”
皇后輕輕的瞟了一眼她顫抖的身子,心情忽然更煩悶了起來,將手中的梳子重重的放在了銅鏡前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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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可怕的,天塌下來還有本宮頂着。”
如意不敢反駁,只能連連應是,輕輕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冷靜了下來。
“娘娘,奴婢爲您梳妝吧,皇上那邊還需要您去露上一面呢。”
皇后閉上眼睛微微的點了點頭,如意見狀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皇后這關她算是暫時的過了。
如意不敢耽擱,自從三皇子被人害死了以後皇后娘娘便徹底的性情大變,如今就算是她的母族想要聯繫她都要看皇后娘娘的心情。
若是心情不好,連句話都直接懶得回。
看來三皇子的事情使得皇后徹底的陛下和母族全部都怨恨上了。
如意以最快的速度爲皇后重新上了妝發,又換了一身明黃色的衣服這才朝着御書房走去。
御書房中的屏風後面景帝靜靜地躺在榻上,身旁圍了一羣的御醫,張御醫的把過脈肉眉頭再次狠狠地皺了起來。
陛下這脈象當真是奇怪的緊。
所有的御醫依次爲景帝診過脈後臉上都露出了同樣的表情,衆御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時之間都沒了主意。
劉公公焦急的抖了抖手中的拂塵,就差薅起其中一個太醫的衣領子了。
“張御醫,陛下如何了?可有大礙?”
張御醫的眉頭始終是緊緊的蹙在了一起,一雙眼睛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
“陛下他……他……”
劉公公急得就差直接上手掐住張御醫的脖子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張御醫居然還在這裏賣關子!
若是陛下出了什麼那他們也可能是跑不掉了!
“哎呦我的張御醫,您有話就直說,若是耽誤了陛下的病情這可不是你我能夠擔待得起的!”劉公公焦急的提醒道。
張御醫和衆位御醫對視了一眼,擡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心一橫便閉着眼睛說道:
“陛下的脈象當真是奇怪的緊,微臣從醫這麼久以來從未見過,所以陛下到底是爲什麼忽然昏厥,微臣也不知。”
屋中的空氣安靜了一瞬,劉公公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景帝依舊是臉色蒼白的躺在榻上並不曾醒來。
“微臣也沒有見過這種脈象,確實奇怪。”
“是啊是啊。”
衆位御醫齊聲應和道。
劉公公看着他們的樣子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平日裏這些人的俸祿倒是沒少領,關鍵時候卻沒有半點用處!
若不是陛下如今情況危急還需要他們在身邊,他真想把他們都趕出去!
劉公公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焦急和恐慌卻是如何也平復不下去的。
“那該如何是好?難不成就看着陛下一直這樣昏睡下去?若是陛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衆位御醫也難辭其咎。”
劉公公的話使得屋中安靜了一瞬,他們何嘗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聽起靜安郡主在都城之中開的那間濟世堂,裏面坐診的忍冬大夫的醫術尚可,不如請她進宮一起爲陛下診脈吧?也許她行走江湖就見過這種脈象呢?”
話音剛落便得到了幾位御醫的支持,他們如今正值壯年可不想就這樣的丟了小命。
況且到時候若是那個什麼忍冬大夫也診斷不了陛下的病情的話,最多也就是多了一個人爲他們陪葬罷了。
若是她能夠診出陛下的病因,那麼日後出了什麼事也怪罪不到他們的頭上。
天塌下來也有靜安郡主和她手下的人頂着呢。
這個主意怎麼看怎麼划算。
自然也是有人不同意這個建議的,他們能夠當上御醫自然是因爲他們的醫術高超,遠勝那些混口飯的人。
如今卻要一個民間的大夫來爲陛下診脈,這不就說明他們的醫術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娃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