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善兒從明月軒出來後便帶着李三他們去了聽雨軒。
“小姐。”聽雨軒的人一見到褚善兒,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裏?裴欣姑姑呢?”褚善兒看着守在院子裏的陌生面孔,眉頭微微一皺,冷聲質問了句。
“回小姐的話,我們是姑姑從莊子裏調回來的人,姑姑她們在屋裏頭。”
“帶我去看看。”褚善兒心裏隱隱不安。
每次她來聽雨軒,裴欣都會第一時間迎出來的,而且聽雨軒除了裴欣外,只有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小廝,可現在卻多了好幾個人。
“小姐,姑姑吩咐過了,不讓您見她。”院子裏的小廝擋在了褚善兒的面前,低聲道:“姑姑她病了,大夫說她那病會傳染。”
“會傳染?”褚善兒眉頭皺的更緊了,冷聲道:“這件事怎麼沒人來向本王妃稟報過!”
“姑姑不讓我們說出去。”小廝咬着脣,“大少爺他們請了很多大夫,每個都是搖着頭走的。”
“行了,本王妃親自去看看。”褚善兒往前一步,下人們就被逼着往後退一步,眼看着離裴欣住的屋子越來越近,他們乾脆直接跪了下來,“小姐,您別讓小人們爲難,也別讓姑姑擔心了。”
“你們說的什麼話!王妃進去看看還讓你們爲難了?”李三冷聲厲喝道:“還不讓來,惹惱了王妃,這後果你們擔得起嗎!”
下人們左右爲難之際,身後不遠處的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
“小姐,您不該來的。”一個戴着面紗的婢女從裏頭探出頭來,輕聲道:“姑姑請您先離開,等她病好了親自去王府探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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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善兒的心咯噔了一下,裴欣從步雁荷離開王府後就一部未曾踏出過聽雨軒,她又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況且剛剛那小廝不是說了,大夫都是搖着頭從這裏離開的。
“那你讓姑姑好好養病。”褚善兒看着門口的婢女道:“既然姑姑的病會傳染,那你和小定也要注意防護。”
“是,奴婢知道,多謝小姐。”
褚善兒看着小芳重新退回屋中關上房門,方纔離開了聽雨軒,只是這一路上她的心都不能定下來。
“王妃,裴欣姑姑的身子一向都好,怎麼會突然病的這麼嚴重。”知意抿着脣傷感的嘀咕了句。
“這病來如山倒,越是平時身子硬朗的人,這一病,問題反倒是大了。”小冰兒輕聲道:“不過慢慢調養,應該會很快好起來吧!”
“或許吧!只是這都不知道是什麼病,竟然還會傳染。”知意嘆了口氣,看着褚善兒的背影,輕聲道:“王妃您也別太擔心了,好人有好報,相信姑姑一定會沒事的。”
“這個是自然,她一定會沒事的。”褚善兒頭也沒回的道:“我們去前院,問問看姑姑到底是什麼病。”
“是,王妃。”
一行人剛到前院,就看到前廳裏除了褚振山外,連褚安也在裏面。
“他怎麼又在這裏?”李三嘀咕了句。
“你應該是第一次見他吧?怎麼瞧着敵意這麼重?”褚善兒淡淡的問了句。
“小人就是覺得他不像好人。”李三的理由直接又蒼白。
“瞧你,以貌取人了不是?不過你的眼神倒是不錯。”褚善兒低聲道了句,“只是別掛在面上。”
“是,小姐,小人明白了。”李三鄭重的點了點頭,臉上已經恢復了常色。
“爹。”褚善兒對着褚振山輕聲喚了句。
“你也過來了。”褚振山招呼褚善兒道:“你四哥也正好回來。”
“爹爹!我就三個哥哥!他只比我大幾天,不算!”褚善兒傲嬌的說了句。
“你這孩子!大幾天那也是大!難道你還想當姐姐不成!”褚振山無奈的說了褚善兒一句。
“爹,善兒就是這性子,隨她吧。”褚安面上柔和又寵溺的道:“剛纔我在月兒那邊的時候已經和善兒先見過了。”
“爹你聽到了吧!”褚善兒道:“褚安自己都說了沒關係了。”
“你們……唉!”褚振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隨你們,爹也隨你們。”
“爹,我有個問題想問您。”褚善兒直接坐到了褚振山的身邊,憋着嘴輕聲問了句。
站在褚振山前面幾步遠的褚安看着褚善兒如此隨意的就坐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憑什麼她就可以不拘禮數!
而他卻要處處小心謹慎,懂規矩講禮數!
“你想問什麼就問,怎麼還苦着一張臉呢!”褚振山輕輕地揉了揉褚善兒皺起的眉頭,“女孩家的皺眉多了可是會長皺紋的,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可是我現在確實很難受。”褚善兒輕咬着脣,看着褚振山道:“我剛去過聽雨軒了,裴欣姑姑她病了,還不讓我進去看她,她……到底怎麼了?”
“你去過聽雨軒?”這回輪到褚振山皺眉了,“爹都忘了交代你別過去了。”
“怎麼?裴欣姑姑病了,你們還想一直瞞着我嗎?”褚善兒不高興的道:“我是姑姑從小帶大的,她病了我不去看她,豈不是太沒良心了!爹爹你不是一向都教導我們要感恩嗎?”
“爹不是讓你不念恩情,只是裴欣這回病的又急又重,怕你知道了會擔心,更怕會傳染給你。”褚振山嘆了口氣,道:“良緣纔出事,我們實在不想你再添憂愁。”
“善兒,爹也是爲了着想。”褚安道:“等裴姑姑病好了,你再去看她也不遲。”
“病好了?她的病能好嗎?”褚善兒看着褚振山,道:“我聽那邊的小廝說來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
“這個事他們也說了?”褚振山冷聲道:“我都吩咐了讓他們別多話。”
“爹!”
“唉!爹明白你的心情。”褚振山嘆氣道:“你放心吧,裴欣是你孃的人,就算她的病再嚴重,爹也會遍請名醫替她診斷。”
“裴姑姑是什麼時候病的?”褚善兒問出這話的時候,語氣已經緩了一些。
“快半個月了。”褚振山抿着脣,“這段時間已經將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請過了。”
“那不就是我還在宮中的時候?”褚善兒看着褚振山道:“我記得前段時間溫語蝶出面讓歸老來了我們府上給月兒看診,爲何不請他一併給裴姑姑看一下?”
“這……”
“難道他不願意?不是說聖鵲門救人不分身份?”褚善兒道:“歸老身爲聖鵲門長老,難道他敢壞了規矩?”
“但也不是,是凌薇說裴欣病重,怕過了病氣給月兒,所以纔沒有請歸老看。”褚振山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有些底氣不足了。
“過了病氣?呵!若是這樣,趙姨娘就不該去看病,每次看病不都是過了病氣!”褚善兒冷冷的嘲諷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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