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裕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顧莞莞不想打擊唐裕自信心,乖巧的在梳妝鏡前坐好。
唐裕生怕弄疼了顧莞莞,幫顧莞莞打理頭髮的動作輕盈。
事實證明,顧莞莞倒真的小瞧了唐裕,唐裕髮髻梳的極好,最起碼比她自己要打理的好。
隨後從梳妝鏡前拿起一支簡單的白玉釵別在顧莞莞發間。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顧莞莞撫着髮髻,好奇的詢問了一句。
唐裕拿起桌上的遠黛眉筆,輕輕在顧莞莞眉間描繪,“去給岳父岳母大人敬茶了。”
爹爹和孃親一直都不認可唐裕,唐裕對爹爹和孃親如同下臣一般畢恭畢敬,昨日回門也是喚爹爹孃親侯爺與公主,從未主動越雷池半步。
想來應該是今日去請安時,得到了孃親和爹爹的認同。
爹孃對唐裕的針對少點,顧莞莞心中的愧疚感也能夠減輕些許。
安靜的空氣中傳來敲門聲,緊接着玉心站在門外回稟道,“郡主,姑爺,白露過來說有要緊的事情要與姑爺稟告。”
近來唐裕一直忙於成婚的事情,便將朝中大小事情都交給孟淵處理。
想來朝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白露在他身邊伺候多年,是個知分寸的人,莫非是那邊出事了。
顧莞莞覺察出唐裕的異樣,從男人手中接過眉筆,笑着說,“剩下我自己來吧,你先去處理要事。”
“小廚房做了早膳,記得早點回來。”在唐裕走出房門前,顧莞莞還不忘囑咐了一句。
唐裕應了一句,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房間。
顧莞莞雖然不會打理鬢髮,但上妝的手藝還是有的,拿起眉筆勾畫着唐裕未畫完的眉。
玉心進房間簡單收拾一下,便讓下人將早膳端了上來。
今天的早膳比較豐富,廚房做了蔬菜粥,還有蝦餃,春捲,鹿乳,玉心謹小慎微的詢問道,“郡主是先用,還是等姑爺回來在用。”
“等會吧。”顧莞莞目光緊盯着門外。
唐裕帶白露去了顧莞莞偏殿,“出什麼事了。”
白露將一封書信送到唐裕面前,“白公子讓屬下務必儘快將這封信送到王爺手中,信是大涼那邊傳來的,涼帝病重,想在臨死前見見王爺。”
“他是想見我,還是覺得他選定的繼承人不滿。”唐裕神情一寸一寸冷了下來,煩躁將信封拆開。
白露沉默沒有說話。
唐裕拆開信看了一下,是涼帝親自寫的信,字字句句懇切,希望唐裕能夠回大涼。
涼帝唐裕很小的時候,就曾經多次派人想接唐裕回宮,每次都被唐裕拒絕了。
他的孃親在他出生時就死了,他即便是回宮,那個紅牆綠瓦內的宮牆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在哪個喫人的後宮,沒有母親的相護,根本不會活着出來,很有可能被喫的連骨頭都不剩。
唐裕更加不喜歡那裏的爾虞我詐,甚至恨涼帝早些年對母親的涼薄,所以唐裕寧願留在顧府,當一個受人唾棄的養子。
最起碼府中的人不會喫人。
白露如同杆子一般,沉默立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更不敢勸。
唐裕手指微微蜷縮,一點一點將手中的信封用力攥成一團。
顧莞莞等了接近兩刻鐘都未見唐裕回來。
在唐裕離開時,顧莞莞已經提醒過唐裕早點回來喫飯,想來應該是事情多,被耽擱了。
玉心湊上前小心翼翼勸道,“既然姑爺在忙,郡主不妨先喫,爐子上還有溫着的飯菜。”
“沒事,在等會吧。”顧莞莞手指托腮,眼睛放空望着外面。
不過片刻,唐裕便回來了。
男人周身夾雜冷冽氣息,唐裕雖然在極力掩飾自己的脾氣,但還是被顧莞莞察覺了,顧莞莞看了一眼身後準備佈菜伺候的玉心,“這邊不用伺候了,你先退下吧,順便將房門帶上。”
知道兩人是準備說悄悄話,玉心離開後,順便將房門一塊帶上了。
顧莞莞親自盛了一碗菜粥送到唐裕面前,閒散詢問道,“白露來說了什麼,竟然惹得你這般大的怒氣,可是朝中的事情。”
“沒什麼大事,先喫東西吧。”唐裕給顧莞莞夾了一個煎餃,放在小姑娘面前盤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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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莞莞見唐裕並不打算多談,便沒有在提及這個話題,反而是夾起一塊煎餃吃了幾口,“陪爹孃吃了晚飯後,我們在回府吧,不過你若是有什麼急事,儘管去辦,剩下的事情我處理。”
“那有什麼事情,朝中大事有孟淵看着,就算是太后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嬌嬌若是覺得在侯府住的舒坦,我們便在這邊多住幾日。”唐裕掩飾自己不好情緒。
顧莞莞笑着說,“這侯府雖然舒坦,但是我現在已經成親了,總不好還天天住在孃家吧,這樣纔是成何體統。”
“好。”
唐裕從來都不會給顧莞莞氣受,而且府中也沒有婆母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要處理,顧莞莞在御王府和在侯府沒什麼差別。
曹芙蓉現在想通了這些厲害關係,便也同意了唐裕這門婚事。
晚上顧莞莞和唐裕陪曹芙蓉他們喫過晚膳後,才離開府邸。
等回了御王府,顧莞莞轉眼就不見了唐裕的身影。
顧莞莞並沒有太過在意,想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被的那個了需要處理。
顧莞莞原本想借這次回府,讓菱枝回孃親身邊伺候,可是卻被曹芙蓉一口回絕了,美名其曰,“有菱枝在嬌嬌身邊孃親放心。”
菱枝將牀鋪鋪好後,走到顧莞莞身邊溫婉道,“天色不早了,郡主還是早點休息吧。”
顧莞莞點頭應下,“菱枝姑姑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吧,今天晚上讓玉心和玉煙守夜就行,菱枝姑姑早點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玉煙和玉心這兩個丫頭是郡主的陪嫁,自小便生長在王府,用起來還算是牢靠。
所以在顧莞莞說了這番話後,菱枝便應承下來。
顧莞莞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都已經快子時了,顧莞莞都沒有睡着,甚至趴在牀邊往後窗看了好幾眼了,卻都未見唐裕前來。
往常這個時候二哥哥該過來了。
成親不過短短几日,她怎麼就養成了倚靠別人這種壞習慣。
可是躺在牀上又不免擔心。
顧莞莞敲了敲木牀,守在臥房外的玉心急匆匆跑了進來,點了桌上一盞燈,“郡主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