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在世的時候和蕭騰二人便一直都是敵對的立場,如今他雖然驟然離世,皇后也絕不可能扶持曾經與她的兒子作對的皇子。
檀香瞭然的點了點頭。
窗外的細雨一直下了幾日也並未停歇,所幸並不是傾盆大雨否則城中今日非要積水不可。
“小姐今日要去長公主那裏一起用午膳?”驚蟄站在白昭意的身側問道。
白昭意思索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這些8日子長公主在忍冬的調理下身子已經恢復了大半,只是心情仍舊是鬱鬱寡歡。
白昭意起身朝着長公主的院子走去,陪着她一起用了一個午膳,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見長公主的臉上有些睏倦了,這才起身離開。
走在府中的小路上,白昭意看着周圍漸漸長出鮮嫩新葉的樹枝心中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檀香,去備一輛車吧,我今日想去一趟靜安寺。”
這些日子她的心中不知爲何總是有些煩亂的,想必是最近可能是要有事發生。
檀香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但是很快便又回過了神來,朝着白昭意福了福身子便離開去叫你準備馬車了。
小姐忽然想去靜安寺想必也是想爲容安世子求一份平安吧。
白昭意回到院中重新梳洗後又換了一身的衣服。
少女身着一襲淺紫色的百褶長裙,裙襬刺着幾只蝴蝶,發間斜插着一支紫色的流蘇。
身子輕輕轉動裙襬散開,更顯清冷靈動。
“這些日子天氣暖了許多,早些日子長公主殿下派人送來的這些衣裙終於可以穿上了,真是好看極了。”
竹瀝站在一旁滿眼驚豔的看着眼前的自家小姐。
少女的眉眼清絕,莞爾一笑,笑意未達眼底,舉止閒雅卻也帶着淡淡的疏離感。
白昭意看着銅鏡中的自己不點而朱的紅脣微勾,散發着佑人的光澤。
“走吧,再不去今日怕是要來不及了。”
白昭意帶着身邊的四個婢女坐上了馬車,一路朝着靜安寺趕去。
竹瀝和立夏掀開了簾子的一角朝着外面的風景望去,觸目可及的碧綠色使人心曠神怡。
“小姐,奴婢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靜安寺的路上便是在這裏遇到了容安世子,那日您還給了世子一袋銀子作爲報答。”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竹瀝想起當時世子漸漸黑下去的臉便忍不住的捂嘴輕笑起來。
白昭意的嘴角也忍不住的向上勾起,白老夫人那日的壽宴就是她今生命運轉折的開始。
當時的她並沒有認出江闕,只當對方是一個有些危險的人物,所以她才用一袋銀子試圖還清對方的恩情。
“是啊,這靜安寺已經許久未來了。”白昭意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有些感慨的說道。
半炷香後馬車便停在了靜安寺大門的外面,白昭意扶着檀香的手下了馬車,車伕留在寺外等着她們上香歸來。
“阿彌陀佛,施主可是來上香的?”
門口的一個小和尚雙手合十的朝着白昭意走來,白昭意淺笑着點了點頭溫聲道:
“是。”
小和尚帶着白昭意朝着寺中走去,今日因着是下午的緣故寺中的香客並不算多,也比以往要更安靜了幾分。
“阿彌陀佛,就是這裏了,施主請自便。”小和尚朝着白昭意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白昭意照例爲靜安寺添了一大筆的香油錢又爲江闕和長公主求了平安,這才帶着身邊的婢女在寺中逛了起來。
“靜安郡主?”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白昭意下意識的朝着身後看去,便看到戶部侍郎梁大人的女兒梁月正站在不遠處,身邊還跟着一副熟悉的面孔。
正是許長時。
梁月一看真是白昭意便笑着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走來,許長時一臉恨意的跟在梁月的身後連句話都不敢說出口。
又見到這個該死的踐丫頭了!
許長時自從入贅到梁府後就再沒過過一個好日子。
梁月平日裏的脾氣簡直像是一頭隨時就可能會發怒的老虎一般,他當真是半點都不敢招惹。
新婚之夜他因着心中有怨想着冷落一下樑月,給她一個下馬威瞧瞧。
卻沒想到梁月根本就不是尋常的大家閨秀,她竟然直接一把掀開了蓋頭坐在桌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根本不在意許長時到底願不願意挑開她的紅蓋頭。
許長時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了一瞬隨後怒火便蹭蹭的上漲,他快步走到桌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筷子質問道:
“梁月!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女子?大婚之夜你怎的可以自己掀了蓋頭?”
誰知梁月並不以爲意,只是鄙視的看了一眼許長時便吩咐身邊的婢女爲她卸去頭上的珠釵頭飾。
許長時尷尬的站在原地,手中還拿着那個火紅的蓋頭。
這種沒有教養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見。
真是半點也不如他那個身份尊貴知書達理的堂妹。
梁月似乎是看出來了他的憤怒和眼底一閃而過的恥辱,不屑的笑了笑道:
“既然住進了我們梁府你就給我老實規矩一點,別再想着做什麼你的許家少爺,我梁月可不喫你那一套。”
許長時從未覺得自己這樣的難堪過,屋中的下人有意無意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令他坐立難安。
許長時度過了一個十分羞辱的大婚之夜。
但是他卻沒想到這才僅僅只是開始,梁月整日住在梁大人的身邊,完全不像是兩個府邸的樣子。
許長時日日受着磋磨還不敢多說一句話。
他簡直是快要後悔死了,他當日爲何要跟着白昭意一起出門?
若是他好好的留在府中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對於他們許家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哪有人娶妻憋屈成他這副樣子的?
後來許家和妹妹都出事了,他在府中更是舉步艱難,一個不小心就會遭到梁月的一頓毒打。
這簡直不是人過得日子。
偏偏梁大人每次都像是看不見一般,視而不見,默許着梁月的這種行爲。
怪不得她一直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