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了嘴,呼吸也不通暢。
蘇真真開始冒冷汗,臉也漲紅了。
流光很着急:“太醫太醫,娘娘她——”
苟太醫拿出帕子,蘇真真頓時大呼一口氣,但還是咳嗽不斷。
施針完了,苟太醫開始收拾東西,對流光說:“藥一日三頓,不要落下,最關鍵的是,不要吹冷風,注意保暖。”
“奴婢知道知道。”流光不住的點頭。
“你知道有個屁用!”苟太醫回頭,恨鐵不成鋼的望着蘇真真,“你家娘娘知道纔行!自己身體不好,還天天出門請安,去給皇上送禮物!嫌命長嗎?!”
蘇真真苦笑:“太醫教訓的是,只是我如今的處境,不去給太后請安,哪有機會討好太后呢。不給皇上送禮,哪有機會見皇上呢。”
“算了!老臣的話就當是耳旁風吧!”苟太醫拎起藥箱,氣呼呼的起身就走。
陳祺轉身跟出去。
沒走兩步,蘇真真氣若游絲的哽咽道:“皇上都不願意和臣妾說兩句話了嗎?”
陳祺腳步一頓,停下來幾瞬,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蘇真真都做好準備掐腰擠出兩滴眼淚來的,見陳祺走了,當即鬆手,蒙起被子開始假哭。
嗚嗚咽咽的聲音傳到次外間,陳祺聽到心緒起伏不定。
苟太醫翹着鬍子望着他:“皇上當真狠心不聞不問?”
“她的身體怎麼樣了?”陳祺沒敢直接看苟太醫的臉。
見到他終於開口,苟太醫捋着鬍子凝重道:“雖是風寒但來勢洶洶,蘇貴妃底子弱,需要用心養着,以後皇上多多陪陪貴妃,她心思再多,也是個女娃兒,要人寵的。”
陳祺放了心:“那就好,朕命人多送些補藥過來就是。”
苟太醫看到陳祺快步離去,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
正好蘇真真裹着被子跑出來追問:“皇上說了什麼?”
“說給你多送些補藥,你真是大膽,這麼孱弱的身子還感染上風寒!”苟太醫無奈。
蘇真真咬着脣苦笑:“我要是說,我已經硬撐了好幾天,太醫信嗎?”
苟太醫趕緊扶着她到榻上坐下,再次給她診脈。
良久,他才鬆手勸道:“如果早兩天就有風寒的跡象,那皇上說的沒錯,你想的也太多了!你現在要什麼有什麼,皇上不算太寵,但不會放着你不管,你折騰這麼多,到底是爲什麼呢?”
蘇真真轉頭看着窗外,有喜鵲落到了臘梅樹枝頭,嘰嘰喳喳的叫得歡快。
“因爲我想離開這裏,我不屬於這裏。”
苟太醫嘆息:“想離開的人多了去了,但誰也離不開,皇上也一樣。”
蘇真真收回視線,起身跪下來,苟太醫趕緊扶她:“娘娘!”
她抓着苟太醫的小手臂不肯起來:“如果有一天,我有機會離開這裏,苟爺爺能不能幫幫我?”
苟太醫也不忍心:“我知道你受了苦,也知道你很聰明,也在忍耐。可是皇上太孤獨了,自從他的母妃去世,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任何人心軟,除了你。
有你在皇上身邊,他看起來纔像是個正常人,會擔心會生氣,也會真心的笑。這些是皇后德妃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蘇真真鬆了手,絕望的坐在地上:“可是洛三娘要回來了,她不是皇上心裏抹不去的白月光嗎?”
靜嬪家裏人突然被髮難,主因當然不是賢妃說的那樣。
變賣珍寶換銀子的人多了去了,她頂多是數額有些大。
在謝家顧家眼裏,幾萬兩銀子算什麼!
單單就淑妃而言,她出手就是十萬兩,日常花銷用度照舊。
何況謝家顧家的其他人,根本不缺銀子。
“洛氏不一樣,皇上發現她是爲了權勢後,根本不喜歡她。這次洛氏回京,一來她的確幫過皇上,二來皇上想做個瞭解。”
苟太醫跟着坐到地上,靠着榻邊嘆氣。
“在這個京城裏,權勢迷人眼,我也能理解。只是皇上當時真的傷透了心,而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丫頭,對你而言,權勢像是牢籠,禁錮着你,讓脫不開身。
如果你有選擇的話,你應該會帶着銀子去周遊四海吧。在你的身上,我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嚮往着無拘無束的生活。”
蘇真真側眼看去:“苟爺爺既然能理解我,爲什麼不答應幫我呢。”
苟太醫也看過來,迎上她的目光:“因爲我的肩上有責任,當年要不是晉西太后,我根本活不到現在,她救了我一命,我必須保全她的兒子。”
“原來如此。”蘇真真低下頭,看來自己沒有希望了。
誰知道苟太醫看到她落寞的神情,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突然動了惻隱之心。
“如果有一天,皇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你也有能力離開,我可以幫你。”
蘇真真驚喜擡頭:“真的!”
苟太醫像年輕時候一樣伸出手掌:“我說話算數。”
看着他不滿皺紋的手,蘇真真興奮又小心的擊了上去:“那我也說話算數,我一定幫皇上得到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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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苟太醫,蘇真真回到了病牀上,喝了藥吃了點粥,睡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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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過後,熒光悄悄喊醒她。
蘇真真換好宮女的衣裳,跟在熒光的身後,來到了地道入口。
“熒光,你怕不怕?”
熒光搖頭用手回道:不怕。
兩人悄悄潛入地道出了宮,坐上了馬車,來到了燕王府別院。
子墨看見她們,趕緊迎進來,同時說道:“娘娘,你父兄被人盯上了,主子親自過去處理了,可能需要你們稍微等一下。”
“又被盯上了?你們知道是誰嗎?”蘇真真心裏其實有了答案,這個節骨眼,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
子墨打開門請她們進去:“暫時不知道。”
到了屋裏坐下,蘇真真嗓子又開始發癢,咳嗽起來。
熒光忙去問子墨茶水間在哪裏。
子墨驚了:“娘娘病了還要出來嗎?直接讓你送信不行嗎?”
蘇真真擡頭回道:“宮裏的眼線太多,信是送不出來的,何況皇上一直盯着你們在,萬一露出破綻,牽連到你家大人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