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珍越想越難過,低着頭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抽泣着說:“他明明,明明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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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用其他男人的標準去猜測他是什麼樣的人呢?你真的有試過去了解他嗎?”
她感覺自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於是乾脆捂着臉說:“他,他,我不知道,但是你是他媽媽,你爲什麼要這樣說他?”
梅可芳:“……”
她現在覺得這個女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都不知道秦佐給她餵了什麼迷魂藥。
敢情她講半天都白講了。
這個女人不僅一點沒生秦佐的氣,還心疼哭了。
梅可芳已經要慪死了,她遲早要被這一個兩個哭包給氣死,瞬間她話都不想說了,拿起包就站了起來,也不再虛僞地笑了,惡狠狠地說:“你這樣的女人,不被男人騙到死,就燒高香吧!”
蘇小珍:“……?”
她瞬間就停住了哭泣,看着梅可芳高跟鞋噠噠噠離開的背影,有點驚訝。
她怎麼知道自己原本是要被男人騙到死的?
–
回家的路上,蘇小珍還是渾渾噩噩的。
手機在她手裏按亮又按滅,來來去去的,通訊錄按開了很多次,都沒把那個打開了很多次的號碼撥出去。
她絕望地蹲在地上。
爲什麼她膽子這麼小?
爲什麼連電話都不敢打?
可是萬一她打了,秦佐真的跟她說他有個孩子,那她要怎麼辦!!?
蘇小珍抱着膝蓋,頭側着靠在交疊的手臂上,有些茫然。
她現在還好捨不得跟他分開。
甚至她都不需要問祁時了,梅可芳跟她說了這麼多,當時肯定就是她把自己從劉成業那裏買下來的。
那天晚上的人……真的就是秦佐。
想起在錄音筆裏聽到的那些話。
蘇小珍迷茫地蹲了一會。
他的語氣聽起來真的覺得很噁心。
真的那麼受不了嗎?
他真的和別人有孩子了嗎?
好想問他……
她正想站起來,突然頭頂上壓下了一個大掌。
蘇小珍瞬間渾身毛骨悚然,動都不敢動,小聲問:“誰,誰啊?”
隨後她便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冷笑。
心便瞬間顫了一下。
“我在你家樓下喂蚊子,你居然蹲在路中間裝蘑菇?”秦佐簡直要氣死,蹲下去直接從她背後抱住她的膝蓋,讓她整個人像顆球一樣被他抱在懷裏。
蘇小珍驚呆了:“秦佐!不要這樣抱!太太太……”
太羞恥了!
秦佐嗤笑一聲:“你想要怎麼抱,熊抱怎麼樣?還是你喜歡抱小孩那樣抱?”
蘇小珍:“……”
她想自己下來走路。
不過迫於他的銀|威,她也滿腹心事,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腦一片混亂。
他來了,他來找她了,他想說什麼?
啊啊啊!
她又不想聽了!
蘇小珍一直忐忑不安着,秦佐走到她樓底下,公寓大門要用鑰匙才能打開,她尷尬地說:“你放我下來,我開門。”
秦佐這回沒有非要抱着她了,直接放她下來,蘇小珍兩腳迅速落地,開始從小包裏翻鑰匙。
他離她很近,她抖着手開大門,他也不催,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等她開門。
他的耐心讓蘇小珍順利地找到了鑰匙孔,開了大門。
但是她又一臉惆悵,憂心忡忡地說:“開了……”
“嗯,進去吧。”秦佐淡淡地應道。
兩人進了電梯,密閉的空間裏,蘇小珍心亂如麻。
秦佐今天很……奇怪。
他有耐心,也沒嘴壞,也沒……動手動腳……
蘇小珍覺得自己變壞了……
她居然期待他能像之前一樣對自己親密。
那樣至少她會覺得梅可芳說的都是假的,秦佐只是過來看看自己,而不是有話要跟她說。
她抓緊小包的帶子,靠在電梯角落,垂着頭一句話也沒說。
進了房子之後,她以爲秦佐會抱她親她。
可是他還是沒有,他開口問:“燈在哪裏?”
蘇小珍回過神來,趕緊手忙腳亂地開燈:“在,在這裏。”
開了燈之後,她又慌慌張張地拿拖鞋,再一看,她這裏並沒有男士拖鞋,於是撓了撓臉,不好意思地說:“你要不就穿着鞋吧,我這裏沒有那麼大的拖鞋……”
“哦。”秦佐擡手去牽她的手,挑眉道,“怎麼離我那麼遠?”
柔軟的小手被他有着一層薄繭的大手捏在手心裏,蘇小珍總算有了一點真實感。
“我……”她一開口就哽咽,就點想哭,又生生忍住,任憑他把她拉過去,摟在懷裏。
他一手摟着她,親了親她的發頂,舒服地嘆了口氣:“終於抱到了。”
蘇小珍一只手被他牽着,她死死地咬着另一只手食指的關節,硬逼着自己不哭。
可是偶爾泄出來的一絲抽泣還是被他聽到了,他捏起她的下巴,看到她滿臉的淚水,紅紅的眼眶和鼻頭,眸光被淚浸得閃爍,輕笑道:“怎麼哭了?想我了?”
蘇小珍用力點了點頭,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懷裏,帶着鼻音悶悶地說:“想了……”
沒想到真的能聽到肯定的回答,秦佐心情愉悅了不少,他微微彎起嘴角,摸了摸她的頭髮:“小兔子今天很乖。”
“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蘇小珍不敢擡頭,小聲問。
秦佐愣了一下,疲憊地笑了笑:“小兔子今天很聰明。”
兩人坐到了沙發上,沙發是豆綠色的,看起來很溫馨,電視機上面掛了一幅十字繡畫,是一幅百鳥朝鳳圖。
沙發上的抱枕枕套也是繡的,很普通的牡丹圖。
秦佐笑了一下。
感覺老土又溫馨。
他一手摟過她的腰,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我腿上。”
蘇小珍怔愣一瞬:“啊?”
秦佐也不等她自己坐過來,直接用力扶住她的腰,把她提到自己腿上側坐着,一手摟腰另一只手摟腿:“免得說到一半你突然跑了。”
蘇小珍:“……”
她也沒心情開玩笑了,也不動,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腿上,低下頭揪着手指,又抿了抿嘴脣說:“你說吧,我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