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下回幫你口
後半夜的雨勢似乎又變大了不少,屋子裡卻寂靜了許多,滿室的情欲氣息消散,有的,可能也只是倆人之間的耳鬢廝磨,或許,也不能那麼說,他們只是躺在了一起,甚至遲意還側對著那人,看著,好像要比剛才疏遠了許多。
遲意沒睡,雖然幾次三番的高潮令她確實有些癱軟無力,但剛才那人幫她清理過後,遲意卻了無睡意了。那人應該也沒有,單人的牀上睡著兩個人,似乎有些擁擠,所以他過來扣住她的腰,將她不由分說地帶進了懷裡。
遲意沒拒絕,他又過來吻她,就貼在她的頸窩處吻了吻。接著,手指又扣上了她的,和她十指交握著,有種怎麼說呢,歲月靜好的感覺。
遲意笑,蹭著被子朝他懷裡擠了擠,然後視線突兀地又到了蔣一鳴的桌上,原先被他放在桌上的那個合照,現在已經不在了,不知道是被他丟了還是被他收了起來,總歸,那也和她沒什麼關係了。
視線又撇到秦崢桌上放著的煙,遲疑了幾秒過後,她問秦崢:「抽煙嗎?」
不過是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問話,秦崢卻懂她的意思,側身起來,伸手去拿,原本要拿出兩根煙的手一頓,到最後只扯了一根出來。他下意識地望了遲意一眼,接著便一言未發地將那根煙直接送進自己的嘴裡,再然後打火點燃,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做的無比自然。
待煙頭被點燃,鼻息間彌漫著絲絲縷縷的煙味時,他才掐著煙送進她的嘴邊。可遲意卻微愣在了那裡,神情有些莫測難辨。
她不清楚是不是和這人做了的原因,讓她有種錯覺,她和這人,似乎有種不言而喻的默契感。
她沒接,手抵在了他的胸口,人也湊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就著他的手,就著他剛才抿過的那個地方,含了上去。
勾人的眼望著他,一瞬不瞬,望的秦崢下腹抖動,似乎那波射精過後的餘韻此刻依舊明顯。
那人重重吸了一口,妹眼如絲,姿態嫵妹,半晌後,嘴裡含著的那口煙才被她吐出,舌頭微勾,輕輕的送了出來。
那股熟悉的煙味模糊了他的視線,連帶著面前的人也變得飄忽了起來,但她不是過往的任何一個夢,是真切存在的一個人。
因為她湊近他的耳邊,含著他的耳垂說……她說,下回幫你口。
胸口那邊漲漲的,她說還有下回呢,嘖,下回,真他媽勾人的一個詞。
……
天微亮的時候,秦崢就醒了,下牀之後在羅偉航的櫃子裡一通翻找,動作雖然輕手輕腳,可卻還是吵醒了那個人。她似乎有些迷迷糊糊,帶著剛起牀時的慵懶,然後盯著他看了片刻過後才從嘴裡吐出個「早」。
聲音有些啞啞的,也有些軟軟的,明明沒什麼,秦崢手底下的動作卻一頓,心也沒出息地顫了顫。面色如常地回了她一個「早」,心裡卻美的在冒泡,大早上就能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還能和她互道早安,仍誰都抵擋不住這樣的美好吧?
手底下依舊在忙活,在確認溫度適宜過後,秦崢才將手裡的水杯遞了過去,臉上的神情,看著多少有些不自然,他輕咳了一聲,問遲意:「要不要喝點?」
她接過,然後看了眼,下一秒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眼裡堆著笑,嗯一杯紅糖水。
遲意湊到嘴邊輕抿了一口,然後眼睛卻故意望著那人,望地秦崢越發的不自在。他也沒什麼其他意思,就只是這個應該能給她補補氣血吧,昨晚上,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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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不期然浮現出昨晚的那場歡愛,他們都放浪形骸到不能自已,大早上的,那些,真的會讓人想入非非也會輕易挑起他身體裡的火,手勾起桌上的鑰匙,他問遲意,多少有些刻意,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起碼不能再繼續想那些色情的東西。
「吃早飯嗎,我去買點?」
秦崢出去後,遲意在洗手間裡簡單衝洗了下,出來的時候,穿著那人過於寬鬆的t恤。這間宿舍她來過的次數不多,但為數不多的那幾次卻都是和那個人的交集,想想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從男朋友的捨友到昨晚的一切……
要說她故意勾搭秦崢是為了膈應蔣一鳴,好像確實如此,這是她一開始的想法,但到現在,遲意也說不清自己對那個人的感覺,總歸,她對那人應該是不排斥的,要不然,也不會和那個人做,還做地那麼的激烈以及忘我。
桌旁的紙簍裡還堆著他昨晚清理那些東西的紙巾,濕噠噠的一大堆,即便到了此刻,依舊未乾涸,甚至她湊近,還能聞到濃濃的情欲味道。
遲意有些面熱,微退了幾步,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手指輕點了桌面幾下,然後突兀的,桌面微微震動,是他的手機在響。
她下意識地瞥了眼,視線有幾秒的定格,再然後,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又或是覺得有些荒唐,她探手去拿那人的手機,將將快要碰到的時候,動作停了下來,她手在抖,以至於最後拿起手機的時候,也是不穩地在顫。
他的手機不需要解鎖,遲意劃過剛才接收到的那張照片,自然而然也進入到了那人和秦崢的對話介面,滿屏都是女人赤身赤果果體的情色照片,一張又一張,都是同一個人……輕呵聲從嘴角溢出,是真的覺得可笑而又荒唐。
那個號碼,那種照片,還有照片裡的那個女人,遲意都很熟悉,梁婧她似乎特別鍾愛用這種方式和人交流。
她不知道秦崢是不是有這樣的惡趣味,需要女人發來這些照片供給他「欣賞」,但總歸,這個時間點看到,還真的是有些諷刺。
然後又有電話響,她的手機,是蔣一鳴。先是梁婧的那些照片,再是蔣一鳴的這個電話,那兩個人,不得不說,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電話接通,那人應該是在廁所裡,聲音壓得有些低,電話裡頭還有弱弱的回音傳來:「小意,起來了嗎?」
「嗯,起了。」
秦崢的手機,被她隨手擱在了一旁,回答蔣一鳴的語氣裡多少有些敷衍,腦仁那邊似乎也有些疼,估計是要感冒了,昨晚上她過來的時候淋了不少雨,現在想想只覺得自己真是蠢。
「昨晚那麼大的雨,你一個人在宿舍,還好嗎?」
昨晚?昨晚的事放今天才來問,再不好估計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了吧。不過她很好,不止好,昨晚還很爽。
「挺好的。」腦袋有些沉,太陽穴那邊也在抽抽的疼,她應該是被什麼刺激了吧,不想再這樣迂回裝傻下去,遲意話鋒一轉,她問蔣一鳴:「咱們倆的那個合照呢?怎麼不在你桌上了。」
這句話讓電話那頭的人一頓,長久的沉默,他應該是聽出了她的話外音。
「小意,你……」蔣一鳴似乎深吸了口氣,多少有些不可置信:「你在哪?」
視線落在了面前的煙盒上,是秦崢的煙,也是昨晚他們一起抽的煙,遲意從裡面扯了一根,一手送進嘴邊點燃,一手夾著手機,她回蔣一鳴,說的不遮不掩,說的很是坦然:「在你宿舍。」
末了,煙吐出,她又繼續補充:「和秦崢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