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歸來
步覃自高頭大馬上翻身而下,身上帶著風塵僕僕的疲倦,但在看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之後,所有的疲累彷彿又瞬間清零了般,手中的馬鞭都來不及放下,便目光灼灼盯著席雲芝,對她張開雙臂,席雲芝開心的奔了過去,卻在他面前收住了腳步,面帶羞澀,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步覃勾著唇角,長臂一收,便將席雲芝摟了個滿懷。
這夫妻倆當眾親熱看呆了一旁的人,更何況他們一個人手中拿著炒勺,一個人手中抓著馬鞭……
步覃不斷收緊手臂,要將席雲芝揉入自己的骨血般,鼻尖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步覃只覺心中一陣踏實。
他本不是喜歡隱忍的人,不顧席雲芝的驚呼,便就將之橫抱而起,席雲芝被突然抱起,嚇得本能的摟住步覃的肩頸,步覃卻將手中馬鞭隨意丟在地上,抱著席雲芝毫不掩藏的往主臥走去。
席雲芝被他抱在懷裡,羞澀的不敢抬頭去看周圍人的目光,兩頰緋紅,腦中一團亂麻,可當步覃走到了主臥房的房門外,她就突然醒悟過來,著急喊道:
「夫君,等……」
步覃以為席雲芝女人家羞怯,橫豎馬上就進房了,他便不想給她反抗的機會,猛地低頭封住了她的口,唇舌纏綿間,他早已蓄勢待發,便一腳踹開了房間的大門,往裡走去。
然後……
然後……就是一陣死寂。
房中人打馬吊的打馬吊,梳妝的梳妝,繡花的繡花,都在步覃和席雲芝闖進來的那一刻全都靜止呆滯了。
席雲芝用力推開了步覃,輕喘著對他說道:
「夫君,我忘記跟你說了,表嬸,表姑嗎,表舅媽,還有表姐們前來投靠,我讓她們住在主臥了。」
「……」
席雲芝親眼看著自家夫君的臉,由白轉黑,由黑轉白,雙臂一鬆,將席雲芝從他懷抱中放了下來。
一群尷尬的女人這才回過了神,胖表嬸輕咳著將目光收回一小會兒,然後便就放下手中的馬吊,來到步覃和席雲芝面前,對步覃討好的笑道:
「覃……」
「滾出去——」
胖表嬸才剛說了一個字,步覃便將臉黑到底,冷氣嗖嗖的聲音似乎能讓人傷風著涼般,半分餘地都不留給胖表嬸,便將人趕了出去。
胖表嬸還沒說話就吃了個噴頭,一旁的倩表姐就耐不住了,想上前打圓場:
「那個表弟啊……」
「滾——」
步覃絲毫不留情面,低吼出這個字來,全身散發出他多年厲兵秣馬積累下來的殺氣,可嚇壞了一班閨房中的女人,一個個再也不敢多話套關係,麻利的收拾了自己的包袱,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主臥房。
席雲芝還想出聲挽留,卻被步覃一記冷眼瞪了回去,高昂的興致就這麼被潑了一盆冷水,席雲芝也不敢多言,將房裡的被褥全都收拾了之後,便也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她的行為看在步覃眼中,恨得牙直癢,旁的人怕他跑了也就算了,這個女人竟然也敢跑,是不是太久沒教她規矩了?
一溜煙跑去給嬸娘舅母們安排住所的席雲芝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席雲芝原本是想在夫君回來之前,讓嬸娘她們搬去新建的小屋,所以才從開墾隊裡抽調了幾十人緊趕慢趕的將小屋建了起來,可是嬸娘她們卻不願離開主臥,這才造成了今日這般尷尬的場景。
席雲芝為她們安排好了住所,兩間屋子加起來只會比主臥大,她去替她們鋪好了牀,嬸娘們表姐們雖然臉色有些不好,但也沒人再說什麼。
田地都開墾的差不多了,大部隊士兵們已經回到了營地,席雲芝只留下不到四十人在地裡幫忙,因此晚上吃飯的人就不是那麼多了,太陽下山前,讓他們全都吃了晚飯回去,席雲芝才到廚房裡親自做了幾樣菜,蒜泥茄子,土豆牛肉,果味雞塊,因為夫君愛吃的菜色不多,所以食材看起來有些單調。
嬸娘們另開一桌坐在旁邊,步覃回來後,步承宗倒是不再做縮頭烏龜,一改平日在後院躲清閒的架勢,走出來跟大家一起吃飯。
席雲芝將最後一個湯都端上桌了之後,正要坐下吃飯,卻聽旁邊桌上的嬸娘叫了她一聲,胖嬸娘將一只吃乾淨了的空碗遞給席雲芝,口齒不清的說道:
「再來一碗。」
席雲芝趕忙又站了起來,正要接過碗去盛飯,卻聽見一雙筷子放在桌上的聲音,胖嬸娘稍稍愣了愣,這才彈簧一般站起,對席雲芝假笑道:
「這個,我自己去盛,就不勞煩侄媳。」
席雲芝莫名其妙的回到座位,卻見步覃冷著臉,那雙黑眸中閃耀的凶光令她汗顏不止,趕忙埋頭大口吃起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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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偌大的房間內充斥著嬌喘呻銀聲,落下帷幔一晃一晃的引人遐想,不難想像牀鋪中正在上演著怎樣激烈的活色生香。
席雲芝雙臂緊緊抓著夫君精壯的背脊,隨著他的動作激盪起伏,額前的發早已被汗珠濕透,雙眼迷離,像只乾渴的魚兒般張著嘴巴直喘氣,偶爾發出喊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嬌柔話語:
「不,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這樣嬌柔聲音貼在步覃耳旁響起,不僅沒有制止的功效,反而撩撥了他的神經,使他越戰越勇,手中的肌膚依然嫩滑,卻沒了他離開家之前的豐盈,心中不禁又是一陣不快,壓著她的雙手,對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更加大力的欺負起來。
席雲芝已經完全喊不出聲,她已經不記得夫君到底做了多少回,只知道自己被翻來覆去,喊得嗓子都有些啞了,夫君也沒肯放過她,像是要一次將她搾乾,補回這一個月的空白般。
最後,席雲芝累的就連手指都不願動一下,步覃才意猶未盡的下了牀,親自打來溫水,替她清理。
席雲芝像只撒懶的小貓般縮進他的懷抱,溫暖又安心的感覺包圍著她,她舒服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這才聽見聲音從他寬厚的胸腔中傳了出來:
「這麼些日子,可有想我?」
席雲芝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輕輕點了點頭,夫君的手指在她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撓,讓她舒服的只想直接睡過去。
但是腦海中的問題卻支撐著她,抬頭與之對視,披頭散髮的席雲芝有一種溫婉的慵懶,目光卻是灼灼的:
「夫君你呢?」
步覃見她的眸子裡帶著滿滿的期待,不禁揉了揉她的髮絲,動作輕柔寵溺,語氣卻仍舊平淡:
「都快彈盡糧絕,在你身上戰死了,你說呢?」
「……」
席雲芝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冷冰冰的男人不正經起來竟會如此不正經,想起先前,不禁羞紅了臉,卻聽步覃又說道:
「家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開銷,你沒少費心吧?」
席雲芝將雙手摟過夫君的腰,乖順的搖搖頭:「沒費什麼心,田里的事大多是堰伯在管,我就負責煮煮飯什麼的,開銷還吃得住,夫君莫要擔心。」
步覃沒有說話,忽然大手下移,來到席雲芝雪白的臀部,在席雲芝的不配合中,草草揉了揉,便就拍了拍了兩下,讓席雲芝起來。
席雲芝累極了,趴在步覃身上不願坐起,步覃只好將她雙手扯下,讓她躺在兩只軟枕之上,自己則下牀穿了褻衣褻褲,走出屏風外,從門邊拿過來一只包袱。
默不作聲遞到席雲芝面前,冷冷說道:「這些……都給你。」
席雲芝不解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包袱,這才強撐著力氣坐起身,接過包袱問道:
「這是什麼?」
步覃沒有說話,席雲芝好奇的將包袱放在腿上,打開看了看。
只一眼,便叫她驚呆了。
這包袱裡竟然全都是各色翡翠珠寶,她從前在席家的古玩鋪子裡學過,看得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年代久遠的珍品,翡翠剔透,玉石溫潤,珍珠碩大……
這些東西不禁讓席雲芝驚得說不出話,良久之後,才對步覃吶吶的問了一句:
「夫君,你們不是去南寧搶劫了吧?」
「……」
步覃蹙眉,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記,這才翻身上了牀,席雲芝心跳的厲害,因為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源,便怎麼也不肯收下,最後步覃無奈,只好對她如實說道:
「你不會以為,步家打了這麼多年仗,真的什麼都沒有留下吧?」
「……」
聽了步覃的話,席雲芝這才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