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名苑的路上。
江時越一想到孫予柔那副樣子就來氣,他沒忍住,轉身問白苓,“那是你親媽不?”
白苓杵着腦袋,痞痞一笑,“還真是。”
“我怎麼覺得你是撿來的?”江時越眯着眼,腦子轉了一圈,“要不,你去做個親子鑑定?”
他總覺得孫予柔和白苓不是親母女。
哪有親媽這樣對待自己孩子的?
剛出生就把女兒丟下不管就算了,居然還爲了利益把女兒接回去。
你說你接回來了,就好好對人家。
可孫予柔呢,不但看不起白苓,還動不動就威脅,這是親媽乾的事?
這他媽要是換做他,他不拆了親媽的家都對不起他自己。
“是吧?”白苓忽然就笑了,笑的挺沒心沒肺的。
江時越看了都不免心疼。
事實上,白苓還真的做過親子鑑定。
孫予柔找到她的當天,她就拿了孫予柔的DNA去做了鑑定。
結果很失望,她和孫予柔的的確確是母女關係。
“反正以後跟她也沒有關係了,在傅家,沒人敢欺負你,誰要敢欺負你,我幫你揍他。”江時越大大咧咧的,“而且,林阿姨人很好的,她絕對會拿你當親生女兒,孫予柔那樣的媽,不要也罷。”
提起林佩雅,白苓的眸光變了變。
白苓的性格比較孤僻,很少有人能跟她合得來。
她從小沒有父母,感受不到親情,但林佩雅是除了奶奶以外,唯一給她溫暖的人。
很多人接近她,都有目的,但林佩雅不一樣。
林佩雅看她的目光很坦然,也沒有僞裝,對她是真心的。
林佩雅給白苓的,是她生命中缺少的親情。
“我媽很喜歡你。”傅琛擔心小姑娘的情緒不太好,特意說了一句。
白苓看他一眼,勾脣一笑,“多謝。”
語氣挺平淡的。
傅琛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週一早上。
傅琛送白苓上學。
他們去的時間挺早,學校周圍沒什麼人。
“要我跟你一起進去麼?”傅琛從後座把白苓的黑色挎包拿下來,遞給她。
“不用。”
白苓把挎包隨意的搭在肩上,擡腳進了學校。
輕車熟路的去了校長辦公室。
她早就黑了恆川高校校務室的電腦,弄到了恆川高校的地圖。
敲了門,很快裏面傳來略帶滄桑的聲音,“進。”
秦老穿着黑色的西裝,戴着花白眼鏡,髮髻間有許多白髮。
他擡起頭,看到進來的人,怔楞片刻,猛地起身,“白小姐?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秦校長。”白苓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叫我名字就好。”
秦校長很激動,拉開椅子,“你快坐。”
白苓應了一聲,坐下。
隨後秦校長拿起電話,打了幾通電話,就掛了。
然後一臉欣慰的看着白苓,臉上的笑怎麼藏也藏不住,“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爲你不來呢。”
“剛好在歷城有點事。”白苓興致怏怏的,不怎麼想說話。
秦校長了解她的脾氣,也沒再說什麼。
很快,辦公室門被敲響。
三男一女。
女人走到辦公桌前,很傲氣的看着秦校長,“校長,大早上的把我叫過來有什麼事嗎?我帶的可是重點班,要盯着這幫學生早讀的。”
女人是國三一班的班主任何伊南,連續五年帶着國三重點班,平時在學校挺傲的。
另外三個男人也跟秦校長打了招呼。
秦校長指了指坐在他對面的女生一眼,“給你們介紹一下,新轉來的學生,白苓,你們誰想收?”
“轉校生?”何伊南狐疑的看了眼白苓,“開學都一個多月了,馬上就要期中考,現在轉來?”
其他三個老師倒沒這麼想,只是覺得費解。
秦校長出了名的爲人嚴謹,這麼多年也沒見過秦校長親自介紹哪個學生,這次居然親自來給這女孩辦理轉校。
“這是她的資料。”秦校長把白苓的學籍資料推過去,面色平淡。
何伊南一看,就愣住了,“全科零分?秦校長,你沒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秦校長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茶,沒什麼表情。
“這樣的成績,是怎麼進來恆川高校的?”何伊南冷着臉,“秦校長,你可從來沒走過後門,這次是怎麼了?”
秦校長面色不變,“她吧,去年發生了點事,沒趕得上參加考試,我已經考過她了,分數線夠了。”
何伊南放下白苓的學籍資料,“我不要。”
秦校長看向三個男老師,“你們呢?”
這三個男老師,有兩個也是重點班的班主任。
沈老師是高三二班的。
牛老師是高三三班。
“我也不要。”沈老師和牛老師對視了一眼,也拒絕了。
高三學業緊張,每位老師都使出渾身的力想讓自己班裏的人考個好成績。
雖然秦校長說了白苓過了入學考試,可他們不敢,萬一白苓的成績很差,影響了他們的平均分,那不就拖後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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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給我吧。”說話的是十八班的班主任袁衝。
袁衝是四個老師中年齡最大的,也是資歷最老的。
他都五十多歲了,幾乎把一生都獻給了恆川高校。
可他的升學率低,這幾年都帶的是最末尾的班,也是最難管的班。
秦校長看着白苓,“去嗎?”
作爲秦校長私人來說,自然想白苓去一二三班,畢竟是重點班,她能學到更多的知識,可一二三班的班主任不肯收她,秦校長也不好逼着人家接收。
“去吧。”白苓不平不淡的回答。
“那好,袁老師,她就交給你了。”
袁衝應了一聲,帶白苓去領了書和校服。
白苓走的很慢,似乎是在刻意放慢腳步等袁衝。
袁沖年齡大了,體力不太跟的上年輕孩子,走路走的很慢,眼下看着白苓跟他走成了一一條平行線,還挺意外。
他側頭看了看白苓。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個帽子,腦袋垂着,身上總散發着一股桀驁之氣,看起來挺不好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