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了一會兒，宋時明月發覺有點兒累了，拉着胤禛來到茶樓，點了一壺茶坐下。
茶還沒上來，先聽了一耳朵的閒言碎語。旁邊兒桌子坐着的兩個人看打扮是南來北往的商人，另一個則像是讀過書的。
這兩個人坐在一起倒是新鮮，也不知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宋時明月幾乎是一下子就被他們吸引了目光。
商人道：“我這許久不在京城，京城裏可有什麼新鮮事沒有？”
讀書人道：“自然是有的，大哥你想問什麼新鮮事？”
“有錢人家或是貴族圈裏，有沒有什麼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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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只言片語，宋時明月猜着這個商人是販賣珠寶首飾的，這種東西的主顧都是非富即貴，所以他打聽這些也不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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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讀書人應該是經常出入各個貴府門庭做幕僚，對於這種八卦還真知道。
於是宋時明月聽完這家小姐對那家公子芳心暗許，那家夫人一把年紀難忘初戀紅杏出牆，還有哪個幾品的官員又新得了迎春樓的美嬌娘之類的八卦後，眼裏的興味越來越濃。
然後，她聽到了一句：“那個四阿哥，最近跟個身份低微的小宮女牽扯不清，四阿哥還爲了她臥病在牀呢！”
喫瓜喫到了自己身上，宋時明月立刻轉頭。
商人一聽，自己平日裏頂多關注下大官豪門的八卦，這個可是事關皇子龍孫，立刻激動起來：“快說說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讀書人擺了擺手：“哎算了，這個消息對你也沒什麼用啊。”
“怎麼沒有用？我圖一樂子不行嗎？”商人義正言辭：“那可是四阿哥的風流韻事，誰不想聽？”
商人說的沒錯，人類的喫瓜是天性，他這一嗓子並沒有壓低，一瞬間茶館裏的大部分了人都圍了過來：“哎，說說吧，四阿哥跟小宮女咋回事兒？”
讀書人一時間被這麼多人簇擁着起鬨，一上頭就真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那個宮女兒說起來，也是宮裏頭有品級的女官兒，從小就在宮裏長大，少說跟十個男的關係不清不楚的。”
宋時明月：“？？？”
你說清楚幾個？
那讀書人哪裏知道自己是當着宋時明月的面議論她本人的，一見有這麼多人樂意聽，又繼續道：“她從小就賴在四阿哥住的景仁宮，爲人間懶饞滑，從不肯上心伺候，唯獨會施魅於主上，迷惑的四阿哥是非她不娶。”
宋時明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胤禛的臉色頗爲不好看，他站起身來，就要讓那讀書人閉嘴，宋時明月攔住了他：“再聽聽再聽聽。”
胤禛忍着脾氣坐了下來，就聽見讀書人義正言辭：“這樣劣跡斑斑的女子，如果能與四阿哥匹配同稱，實在是皇家恥辱，你們說是不是？”
胤禛忍不下去了，他實在聽不得這樣的話，正想要發作的時候，一個溫婉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帶着力度：“說的這樣有鼻子有眼，難不成你親眼見過？背後嚼一個姑娘家舌根子，還是讀書人呢，當真是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