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
老國公爺就挑簡單的，重要的講。
大致意思就是當年國公夫人還未生下嫡子，就難產死了。
而就在當日，陛下抱着才產下的大皇子祕密宣他入宮。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大皇子代替那個孩子，成爲了國公府的嫡子。
而如今，大皇子已然恢復了身份。
鎮國公聽得愣住了，原來當年那個孩子早就死了。
自己一直疼愛的大兒子，竟然是陛下親子。
他紅着眼睛，強忍住情緒：“父親爲何不早點告訴我。”
老國公爺淡淡瞧了他一眼：
“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況你那個夫人要是知道，未必守得住祕密。”
再說，要是他們知道大皇子的身份。
待他畢恭畢敬的，纔要惹人懷疑。
鎮國公自然知道他爹用心良苦。
可這些年，他在這個孩子身上傾注的感情不是假的。
如今要硬生生剝離，簡直是剜心之痛！
“大皇子恢復身份，對他、對咱們國公府，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老國公爺捋着鬍鬚，犀利的雙眼透出一抹精光。
當年他答應陛下，也並非沒有私心。
如今太子被圈禁，大皇子的機會已經到了。
這嫡與長，大皇子都佔了。
太子若是被廢，大皇子就是太子的最佳人選。
無論從各個方面來講，大皇子都無可挑剔！
鎮國公聽得一愣，略一沉銀。
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父親，您難道……有意扶持大皇子上位？”
老國公爺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這個孫子，是他親手所教。
他有多少能耐，他是知道的。
“可陛下……”
“或許陛下早已開始籌謀，從大皇子的身份落到塵兒頭上開始，你就應該猜到陛下的打算了。”
老國公爺緩緩說道。
鎮國公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父親有野心，有謀算。
可他的兒子，他清楚。
到時真能如父親所願，讓國公府更上一層樓嗎？
懷着滿心惆悵，他退出了書房。
走到半途，他想起了另一個兒子。
如今他的腿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只等再過些日子，做那康復訓練，就能恢復如初。
他來到姜懷錦的院子，門外只有一個小廝守着。
“老爺？您怎麼來了。”小廝有些驚訝。
鎮國公擺了擺手，讓他一邊候着去。
上前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滾出去！”
隨着這道陰鷙暴戾的聲音，一個杯子砸了過來。
鎮國公接住杯子，臉色漆黑一片。
“怎麼脾氣還是這麼壞？教訓還沒喫夠？”
姜懷錦身子一僵，拳頭緩緩握緊。
“爹，你怎麼來了？”
鎮國公將手中杯子放在桌上，緩緩走過去。
便見到自己曾經意氣風發的小兒子，如今只能無奈坐在牀榻上。
俊美的臉上滿是陰沉暴戾之色。
“我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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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懷錦薄脣緊抿，眼眶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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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過來。
“懷兒，你大哥不在了，今後咱們國公府的門楣，需要你撐起來！”
鎮國公語重心長道。
姜懷錦拳頭緊了緊，陰沉沉道：“爹，難道大哥就這麼白死了？”
鎮國公臉色變了變：“怎麼，你還有別的想法？”
默了默，姜懷錦咬着牙道：“我要爲大哥報仇。”
“就憑你？那可是太子！”鎮國公冷嗤。
“太子又如何？你怕我可不怕！”
他只恨自己的腿還未好，否則一定要殺了太子，爲大哥報仇。
“混賬東西，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爲了一個人，賠上整個國公府？”
鎮國公忍不住頭疼。
開始猶豫要不要將大皇子就是姜洛塵的事情告訴他。
“爹自可將我逐出國公府！”
那麼他做的任何事情，就都與國公府無關了！
鎮國公看着他倔強的臉，無奈搖了搖頭。
“你可知真要報仇，還有其他辦法？”
姜懷錦沒有動彈，耳朵卻動了動。
“如今太子因通敵叛國被圈禁，而陛下已經找回了丟失的大皇子，你若真想報仇，不妨等腿傷好了之後，去爲大皇子效力。”
看着他陷入沉思，鎮國公轉身離開了。
……
近期，京城裏熱度最高的，就是這位大皇子。
因爲雪災之患，京城裏災民無數。
這還不包括每日從外地涌入京城的災民。
而大皇子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大批的米糧物資。
設立粥棚，分發棉衣，助災民渡過難關。
一時間。
大皇子秉性淳厚，仁義賢良的名聲深入人心。
風頭甚至蓋過了太子。
成爲了京城貴女們爭相追逐的對象。
……
皇后大病初癒。
聽說這些事情後，臉色陰沉。
什麼大皇子？
姐姐的那個孩子，早就被她給殺了。
現在哪裏還能再冒出個皇子來？
現在這個大皇子，一定是假的！
她穿着明豔鳳袍，梳着高聳的雲髻，帶着趕到養心殿。
今日她就要揭穿這個假皇子的真面目！
聽說最近幾日，這個冒牌貨一直在養心殿用膳。
陛下日日將他帶在身邊，比當初對太子都要用心。
甚至有人在暗自揣測，陛下是否想要廢太子，改立大皇子爲太子。
有這樣想法的，不止一人。
要是當初大皇子要是沒有出事，那麼現在被封爲太子的就是他。
皇后雖然氣急敗壞。
可真到了養心殿，臉上的怒容卻收了起來。
“參見皇后娘娘。”
殿門外的宮女太監跪下請安。
“陛下呢？”
“回娘娘，陛下不在養心殿。”
“不在？”
皇后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隨即臉狠狠一沉。
不在養心殿，那就一定去了那個踐人那裏。
“皇后娘娘，您不能去那邊……”
宮人們見皇后帶着人，去向通往小院的路。
頓時慌忙想要阻攔。
老嬤嬤上前，給了他們幾巴掌。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竟敢攔皇后娘娘路？”
奴才們捱了打，只得退下。
心裏卻將老嬤嬤給恨上了。
皇后帶着人，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小院。
見到了守在門外的陳公公等人。
“皇后娘娘，您怎麼來了？”陳公公吃了一驚。
皇后娘娘一直極有分寸，從未踏足過這裏。
怎麼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