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你是狗嗎?
平陽都有點兒不會勸了,做都做了,那生不生孩子還有什麼區別嗎?
“罷了!”權青允深吸一口氣,此事只當沒聽說過,誰不許再提起。當着夜二少也不許多問半句,知道嗎?
平陽也跟着鬆了口氣,立即應了話:“奴才記下了。”
夜溫言從御門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夜飛舟。她立即招手:“二哥!二哥!”然後回身跟那個去將軍府接她的小官差說:“不用跟着我了,我看到了我家哥哥,同他一起回。”
小官差看了夜飛舟一眼,禮貌地笑笑,然後退回到衙門門口去。夜飛舟停下來等她,“你病好了?”他實在納悶,說今天好就今天好?而且這好得也太利索了。再瞅瞅那臨安府衙,再道,“是從衙門出來的?出了什麼事嗎?”
她搖頭,“二哥貴人多忘事,我不是說了麼,今兒病好之後就來府衙問問那六座山值多少銀子。剛剛池大人告訴我了,還行,我出得起。一會兒回家就拿給你,你抽空給他送去吧!”
夜飛舟點點頭,“好。”
兩人一路也沒更多的話,就朝着將軍府的方向走着。夜溫言挺餓的,看着路邊有官邸包好了糖包子請做工的工匠們喫,那股子香味兒一飄過來她就更餓。
於是加快腳步匆匆往家走,卻在又經過那李家醫館時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她的是個管家模樣的人,不到五十的樣子,面相平和,笑容可掬。她停下來,先問了句:“你是何人?爲何攔我?”
夜飛舟往前走了半步,擋了她小半身子。
那老管家見狀立即拱手施禮,同她說:“夜四小姐,夜二少,在一是李家醫館隔壁鋪子的掌櫃,小姓吳。今日斗膽攔住四小姐,是想跟四小姐問問,李家的醫館給了您,那您有沒有打算把邊上的鋪子也收了?”他說到這裏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龍翻身時把我們家的鋪子給震壞了,我家老爺說不打算自家修了,如果四小姐想要,就賣給四小姐,這樣您將來不管做什麼生意,兩間鋪子一打通,也更大一些。”
這話說得有理,夜溫言也覺得如果有兩間挨着的鋪子是件好事。可問題在於李家醫館她都沒打算用,再要邊上一個鋪子幹什麼呢?
見她猶豫,那吳掌櫃就顯得有些尷尬,正琢磨着是不是再說幾句好話聽聽,這時,就聽夜飛舟問道:“你們的鋪子打算賣多少銀子?”吳掌櫃一聽就樂了,趕緊答:“掌子都壞成這樣了,想也值不了幾個錢,您看着給個三五十兩的就夠了。”
“多少?”這數兒把夜溫言給嚇了一跳,“三五十兩?開什麼玩笑?鋪子震壞了朝廷免費給修,你們最多承一些貨品的損失,就是這個損失,朝廷也說了日後會以減免賦稅的形式給找補回來,所以你們根本不用擔心它壞成什麼樣。這地界的鋪子怎麼可能只值三五十兩,您是要賣給我還是租給我?三五十兩只是一個月的租金吧?”
那人連連擺手,“不是租金,就是賣價,呃……半賣半送,這是家裏老爺交待的。”
夜溫言就不懂了,“你家老爺爲何要做這筆賠錢的買賣?是只點名送給我,還是說不管誰要來買這鋪子,都是這個價?”
吳掌櫃就笑了,“哪能是誰來買都這個價呢,那不成傻子了,這鋪子就是衝着您夜四小姐叫的價。四小姐還記得您從外城回來那天,內城許多人將您攔住,其中有位白衣公子對您出言不遜……”
夜溫言順着他說的去想,到還真想起一位白衣公子來,印象最深的是他跟墜兒比誰的衣裳料子好,最後讓墜兒給懟的眼冒金星。
再偏頭瞅瞅挨着醫館的那間鋪子,嗯,雖然房子壞了許多地方,但匾額還沒掉,竟是家布莊。怪不得那位公子對自己的衣料子那樣自信,原來自家是開布莊的。
於是她點點頭,“想起來了。”
吳掌櫃就特別不好意思地說:“對不住了四小姐,那位公子就是我家小少爺。老爺說了,小少爺不懂事,請四小姐一定原諒則個。那天回去之後我家老爺就把他給打了一頓,原本是想到府上去給您賠罪的,結果聽說有位五品官帶着家眷去您府上鬧事,還鬧出了地龍翻身,我家老爺就沒敢再過去。老爺說,這間鋪子算做我們家的賠禮,又怕您不肯要,這纔不說送,只便宜些賣給您,請四小姐一定把它買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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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麼回事!夜溫言點點頭,“其實我並沒有太在意那天發生的事,你若不提那位公子,我也是想不起來他的。不過我也不好太駁了你家老爺的美意,那這鋪子我就收着了。”
說完,回頭示意香冬給銀子。
香冬立即遞了張五十兩的銀票過去,吳掌櫃也立即從懷中掏出地契呈上。
夜溫言再道:“替我謝謝你家老爺,也轉告那位小公子,想要有一天出去惹事還不被家裏打,就要讓自己先強大起來。不說文韜武略都行,至少也得佔一樣。當然,我並沒有生他的氣,就是希望他能夠成長,下次見面時能夠變得更好。哪怕是還要與我作對,也要在我手底下多堅持幾個回合纔行。”
吳掌櫃聽了就笑,“在下一定把話帶到,多謝四小姐用心良苦。其實我家小少爺心腸挺好的,就是被家裏夫人給寵壞了脾氣,這次也是老爺第一次打他。不過老爺說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打着打着他就不會再恃寵而驕了。”
夜溫言也聽笑了,“你家老爺倒是個實在人。敢問貴府老爺在何處任職?如何稱呼?”
吳掌櫃答:“我家老爺也姓吳,我是他們家的遠方親威,所以都是一個姓。老爺是從四品的參議,去年才提的官職,早先官居五品,還在外省住。我家小少爺可能是覺得爹爹升官了,所以自家地位在這臨安內城也提升了,這才大了膽子,也口無遮攔。老爺真的已經狠狠教訓過他,甚至還把臨安內城上上下下的官員都給他講了一遍,讓他對自家地位認識了個清清楚楚,保證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夜溫言苦笑,“我真的沒有再怪他,只是想說我也不能白拿你家鋪子。”
吳掌櫃搖頭,“怎麼能算白拿呢,您不是給了五十兩麼!”
她很無奈,但還是道:“好吧,那便是我便宜買下了你家的鋪子。回去同你家老爺說,我應他三枚藥丸,保他及他的家人除壽到盡頭以外的三次性命,爲期十年。”
她說着,伸手入袖,卻是藉着袖子的遮掩從儲物鐲子中調出三朵花瓣來。三朵花瓣一到手中立即花爲似玉非玉的材質,淡淡紅色,小而精巧,有點兒像女孩子戴在耳上的墜子那般大,十分好看。
她將這三朵花遞給吳掌櫃,“以此爲證,有需要時帶其中一朵來找我。”
吳掌櫃立即跪了下來給她磕頭謝嗯,三朵花寶貝一樣捧在手中,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
夜溫言沒再說什麼,帶着人走了。直到走出老遠,夜飛舟回頭去看,見那吳掌櫃還跪在原地,衝着他們走的方向磕頭呢!
他便對夜溫言說:“你倒是大方,三枚藥丸,三次救命之恩,在我看來比那間鋪子可是值錢多了。那家掌櫃也算是個明事理之人,知道自家得了大嗯惠,一直在磕頭。”
“也不是大方。”夜溫言笑笑,“他們能把那麼好的一間鋪子送給我,送的時候是沒想到我會施嗯回去的。可見是誠心至歉,我便也沒必要再多得罪一戶人家。有來有回,纔算是結交之法,我終究是不能跟內城所有官邸都結成仇,因爲我自己還要在這裏生活,我的姐姐也還要出嫁,我的哥哥還要娶妻,我不能只爲我自己痛快,還得爲他們着想。”
她頓了頓,再道:“就是那兩間鋪子,一個李家醫館,一個吳家布莊,回頭我也是打算給哥姐一人一間,將來他們挨着經營,互相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夜飛舟聽了這話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感受,人家的妹妹在爲哥姐着想,在給哥姐攢家底娶媳婦。他的妹妹呢?在讓他殺人,讓他幹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
對於夜紅妝來說,他不過就是一個會武功的殺手吧?那個妹妹從來也沒有爲他想過,跟他說的第一句話都有目的,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算計。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夜小四這個死丫頭是成心想氣死他。
見身邊二哥臉色不太好,夜飛言就拍拍他的胳膊說:“二哥放心,等下回我再拿到其它鋪子,那肯定就是給你留的,將來給你當嫁妝。”
夜飛舟想打死她!
這時,就見小姑娘往他身邊湊了湊,頭也伸了過來,小鼻子幾乎都要貼到他身上了。
“你幹什麼?”
夜溫言沒理會,只用力吸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兩下,然後擡頭問他:“二哥,你出城了?”
他當時就震驚了:“你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