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青守從天霸國歸藍國時應該是16歲左右?”
“嗯。”
安雪棠咂舌,真恐怖,十六歲的男孩就能讓一個十四歲的女孩懷孕,真真恐怖!
問完墨雲景,安雪棠又看向藍楚蕭,“你父王三十多歲才生的你?”
藍楚蕭微微頷首,“父王爲了有精力奪得皇位,前半生的重心並不在女人身上,藍楚榮與我也不過相差五歲。”
按照他們這一說,安雪棠很快就得出結論了,這藍楚蕭是藍國先帝老來得子,怪不得墨雲景和藍楚蕭能年齡相仿了!
驚……這消息實在太過驚人了!
藍楚蕭沉默了許久纔看着墨雲景道,“那…那世人都傳你長的酷似天霸國的先帝,此事當真?”
墨雲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在有心人眼中,只要你某個地方像他就覺得你像,內心有鬼自然什麼也容不下。”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能聽懂了,不是說墨雲景真的和天霸國的先帝有多像,只不過是當今聖上心鬼作祟,自己容不下墨雲景而已。
“那阿景,藍國的先帝是如何認出你的?”
“我給他去過書信,母妃早已將她的身世告知於我,而且她手裏還有信物,十年前那場戰役後我就給外祖父去了信,他也連夜來見了我。”
正因爲那次徹夜長談他也才明白,藍青守不是不想守承諾,而且當年他歸國後就被其他皇子針對,誰都容不下他,都想讓他死。
他那種狀態下又怎能將蘇蘭接過來?
被各種勢力針對的時候他才明白,權利,皇權富貴在這世道有多麼重要。
爲了有能力保護他心愛的女人,他必須要保全自己,還要有保全愛人的能力,所以他需要權需要勢。
於是,他那一段時間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奪皇位之爭。
終於,他贏了!
可登上皇位的那天卻得知一個噩耗……天霸國丞相府嫡女蘇蘭因病逝世。
那一天,他坐在龍椅上吐了幾口鮮血,他在想,他是得到了權得到了勢,可最終卻永遠的失去了她,這一切……值得嗎?
所以他不是不在乎兒女情長,也不是故意不娶妻生子,只是他預留的皇后之位已經沒人能配得上。
要不是大臣們替他着急,替他謀劃,或許……他這一生都不會與旁的女子生兒育女!
不過他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他的皇位需要繼承,他的皇室需要傳宗接代,所以他被迫寵幸了一個又一個妃子,也終於滿足了那些大臣的願望,生了好幾個皇子!
那一晚,藍青守與他徹夜長談後就留下了遺詔和兵符,其實一開始他的皇位是要給墨雲景的,可見藍青守有多愛蘇蘭。
可墨雲景拒絕了這皇位,藍青守只能將其傳給性格有些許像他的藍楚蕭。
其實那時候藍青守已經發覺了藍楚榮的不對勁,知道他會有大動作,可沒想到他動作是真的快,在藍青守從北疆回到藍國的那天就將他刺殺!
成功奪下皇位,僞造了遺詔。
而一直貼身跟隨藍青守的太監自然是知道藍青守找過墨雲景的事情,也知道墨雲景和藍青守的關係。
他拼了命的逃出皇宮,僅剩一口氣去找了藍楚蕭,只能簡單的告訴他去找北疆王找遺詔和兵符,連其他消息他想說卻沒機會說,就這麼斷了氣!
問了想知道的事情,藍楚蕭沉默了許久,“那你是如何認出我的?你怎能知道我的身份?”
墨雲景勾脣,“藍楚蕭你難道沒發覺你與我的這雙眼睛極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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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
“當然不是,還有這……”
說話間,墨雲景挽起袖子,他的手臂上竟然有狼頭刺青。
這是藍國皇室的標誌。
墨雲景盯着他的手臂道,“哪怕你刻意掩蓋痕跡,你怎能保證次次不露破綻?”
這刺青是藍青守來找他時親手爲他刺上去的,所以見到藍楚蕭手臂的痕跡他自然清楚那代表着什麼。
這些年來,他不挑明也只是想看看他能在他身邊學到哪一步,他到底有沒有能力將藍國統治好。
這些年的觀察下來,他想……藍楚蕭是可以的,他一直在等他坦白身份。
他也早已決定上次戰役後,就算藍楚蕭不挑明,他也該主動跟他提及兵符和遺詔的事。
他那時想的好,恰好藍國戰敗,藍楚榮的士兵損失慘重,士氣低落,這時候藍楚蕭回去更容易奪權。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墨雲景竟然在那次戰役失敗還差點丟了命。
他所設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他沒有將兵符和遺詔給藍楚蕭,藍楚蕭也還來不及回去奪權。
現如今,藍楚蕭思想成熟,自己有了能力,有些東西是該歸還給他了!
墨雲景毫不留戀的將遺詔和兵符交給藍楚蕭,安雪棠動了動嘴,到底什麼也沒說。
……
大家散了,回到營中,安雪棠就迫不及待開口,“阿景,你手裏有藍國的兵符,你爲何不趁着這機會,反了天霸國如今的皇?”
墨雲景笑了笑,緩緩解釋道,“我就知道你想問這個,糖糖,除非我以藍國的名義,帶着藍國的士兵攻打京城,所攻下的城都必須插上藍國的旗,歸於藍國名下。
這就意味着我帶着幾十萬北疆大軍歸入了藍國,這對我來說可能是歸家,可對北疆幾十萬大軍來說……他們會覺得這是在當叛軍,糖糖覺得他們還能忠心耿耿的跟隨我?
藍國士兵依舊如此,你覺得他們能願意給身爲天霸國北疆王的我行軍打仗?”
安雪棠抿嘴,“原來這麼複雜呢,我可能還是比較適合直接接任務,然後大開殺戒,這些彎彎繞繞的國事我還真想不來。”
墨雲景失笑,“你不需要想,只要安生待在我身邊即可。”
“對了,那你現在把遺詔和兵符給了藍楚蕭,那我們和藍國的仗還要打嗎?”
“打。”
“那你和藍楚蕭不是敵人了?”
“如若我不打這仗,靠藍楚蕭自己以及外祖父留下的幾十萬密軍,他們鬥不過藍楚榮。”
“所以你這仗不僅要打,還要將對方打得遍體鱗傷,才能給藍楚蕭創造更好的奪權條件?”
墨雲景揉了揉她的腦袋,珉着笑道,“糖糖真聰明。”
兩人膩歪在營中許久,聊了許久,可墨雲景卻突然冷下臉,“閣下來都來了,何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