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外面玩夠了,現在知道來了,將人趕走不見,成親之前不知道不能見面。”顧長舜嘴上如此說着,脾氣卻因唐裕的出現下去了些許。
如今顧長舜不期盼唐裕對顧莞莞有多好,只期盼糊弄大涼梁王殿下離開,讓嬌嬌和唐裕趕緊和離。
他們嬌嬌貴爲郡主,根本不愁嫁,更不在乎和離後的名聲。
即便是和離,也不缺年輕優秀的少年郎上門提親,皆比唐裕好。
站在花廳的小廝並沒有立馬退下,反而是一臉爲難的看着顧長舜。
精明如羅綏,順口問了一句,“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藉此機會,小廝趕緊開口如實回稟道,“御王殿下說爲郡主送來了嫁衣。”
“他送的哪門子嫁衣,府中自會給嬌嬌備好嫁衣,難道還怕我這個當爹的缺了女兒的嫁衣不成。”顧長舜脾氣瞬間起來了。
小廝沉默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自從郡主的婚事定下來之後,侯爺的脾氣就開始變的捉摸不定,時長對府中人發火。
在唐裕未提親之前,顧長舜還是挺欣賞唐裕的才能,只是自從提親之後,顧長舜左右都看不上唐裕。
羅綏能夠理解侯爺是不想嫁女兒,小心翼翼勸道,“二公子是念着郡主,纔會想着來給郡主送嫁衣,侯爺不如將嫁衣留下。”
“罷了,讓他進來吧。”
顧長舜懶得見唐裕,便讓人直接帶唐裕去了嘉沅院。
因爲時間緊張,顧莞莞並沒有親手繡嫁衣,反而是交給了繡娘趕工,緊趕慢趕用了幾日時間繡娘今日纔將嫁衣送了過來。
堂悅坊月娘與玉煙伺候顧莞莞試着嫁衣,現在還有些時間,若是這嫁衣不合適還能在行修改。
月娘的手藝極好,如今堂悅坊在京城內也是極受官家夫人喜愛。
紅色嫁衣穿在顧莞莞身上正好合適,裙襬繡制的還是龍鳳呈祥圖案,豔紅色的衣服將顧莞莞肌膚襯的越發白嫩。
月娘忍不住問道,“郡主可覺得那裏不合適。”
“正好。”顧莞莞站在銅鏡前慢慢轉了一圈。
“不好看。”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
顧莞莞等人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只見唐裕身穿暗紅色的衣袍站在門前,眼圈有些發黑,整個人看着消瘦了很多,像是很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顧莞莞不免想起之前爹爹說的話,唐裕最近這段時間不僅不上朝,還不着家。
如今這副模樣更像是一直在鬼混未休息好。
玉煙見顧莞莞的臉色並不是很好,自覺帶着月娘與房間伺候的丫頭退了出去,將獨處的空間留給兩人。
顧莞莞沒有生氣,反而是平淡詢問道,“哪裏不好看了。”
“不是人不好看,只是衣服不好看。”唐裕順手將房門關上。
顧莞莞沒有反駁,反而是憋着嘴說,“不好看沒有辦法了,誰讓你將婚期定的如此匆忙,能勉強趕製出一身嫁衣便已經不錯了。”
“既然要娶嬌嬌,二哥哥當然要將最好的都給嬌嬌。”
唐裕擡手握住顧莞莞手腕,隨手用力一扯,顧莞莞腳下沒有站穩,順勢跌倒在唐裕懷中。
唐裕順手將顧莞莞抱了一個滿懷,隨後將顧莞莞抱坐在自己雙膝上,俯身在顧莞莞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嬌嬌只管做全盛京最美的新娘,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二哥哥,別人有的我家嬌嬌也要有,二哥哥要給我家嬌嬌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顧莞莞靠在唐裕懷中,趁機湊上前聞了一下唐裕衣服。
男人皺巴巴的衣袍帶着淡淡胭脂水粉的味道,若是不湊近聞根本不注意。
御王府伺候的丫頭並不多,而且如若不湊近根本不會將胭脂水粉的味道蹭到身上。
顧莞莞心頭忽然一緊,手指用力抓着衣角,糾結着要不要問,對男人說的話半句都沒有聽進心裏。
顧莞莞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嘴。
若是現在鬧起來,好不容易求來的婚事便也吹了。
唐裕感受到懷中人兒情緒變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人兒,忍不住關心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顧莞莞靠在唐裕懷中搖搖頭,“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莞莞生怕被唐裕察覺,連忙出聲轉移話題道,“在想重新做身嫁衣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誰說的,來得及。”唐裕擡手捏了捏顧莞莞鼻尖,拍拍手指,等在門外的穀雨將一身鮮紅的嫁衣送了進來。
穀雨將衣服放在桌上,便自覺退出了房間。
顧莞莞看着嫁衣詫異詢問道,“這嫁衣是那來的。”
唐裕沒有立馬回答,反而是擡手解着懷中小姑娘衣服盤扣,“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顧莞莞倒也沒有拒絕,任由唐裕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重新換上了穀雨送來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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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衣服上並非繡的龍鳳呈祥,而是簡單的芙蓉花,唐裕一邊幫顧莞莞繫着衣角,一邊用手指量着衣服尺寸,面露擔憂的神情。
等顧莞莞將衣服穿好後,見衣服穿在小姑娘身上正好合適,唐裕才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幸好,剛剛合適,不然以我的手藝改是來不及了。”
聞言,顧莞莞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顧莞莞努力回味着唐裕這句話,心口不由泛起感動的暖意,詫異看向唐裕問道,“這件嫁衣是你縫的。”
“侯爺曾經說過,嬌嬌的夫君必然要親手給嬌嬌繡制繡品纔行,我不會女紅,這幾日我日日都在繡房跟着繡娘學習刺繡,用了幾日的時間才做了這身嫁衣。”看着顧莞莞穿着自己親手繡制的嫁衣,這幾日所有辛勞便也值了。
顧莞莞說不出的感動。
更惱怒自己竟然還懷疑唐裕。
日日泡在繡房,整日與那些繡娘接觸,身上必然會沾染一些胭脂水粉的味道。
顧莞莞紅着眼眶看着自己身上嫁衣,喉嚨不由哽咽起來。
二哥哥不會刺繡,短短几日學會刺繡,也是一件難事。
唐裕寵溺捏了捏顧莞莞小鼻子,“好了,不要太感動,二哥哥爲繡制這身嫁衣,手指被紮了許多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