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希望你好好活着,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蘇真真站起來,望着他手裏的瓷瓶說,“你流放的途中,皇上會斬草除根,這是假死的藥,能保你渡過這一劫。”
打開門,太陽幾乎筆直落下,到了晌午了。
蘇真真出門,和周毓麟打完招呼,扶着熒光的手:“我們回宮。”
醜兒好奇:“娘娘不打算放過他嗎?”
“不了,他罪有應得。”蘇真真笑了起來。
都說了這話,醜兒自然不再自找沒趣。
上馬車前,蘇真真喊住周毓麟:“哥哥不用再送了,很謝謝你照顧熒光。”
周毓麟停下腳步作揖:“臣恭送娘娘。”
上了車放下車簾,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馬車緩緩駛向皇宮。
周毓麟轉身,看了眼身後,冷然吩咐子墨:“處理掉這些藏起來的老鼠!”
“是!”子墨擡手領命。
夜裏,蘇真真很疲勞,泡在浴桶裏,差點睡着。
熒光按摩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蘇真真瞬間清醒過來。
“怎麼睡着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睜開眼發現醜兒不在。
想起醜兒說,皇上的確派人盯着自己。
蘇真真左右看了看,故意小聲說了句:“陳祺是笨蛋!”
按摩的熒光一愣,震驚的看着主子。
“陳祺心狠手辣!永遠孤苦伶仃!明天我就要去幫文思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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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光大驚:娘娘!你在說什麼!
蘇真真發現了熒光的反應,解釋道:“沒什麼,我就是測試一下我洗澡的時候,有沒有人盯着。”
熒光點頭,繼續按摩。
洗完澡,蘇真真準備直接睡覺,哪想淑妃又來了。
“你幫幫我分析分析,姑母爲什麼讓我幫賢妃?”
蘇真真剛躺下又坐了起來:“太后讓你幫賢妃幹什麼?”
淑妃搖頭:“不知道。”
蘇真真開始認真思考,她假懷孕流產的罪名,已經決定扣到文思郡主頭上,賢妃也拿了證據洗脫嫌疑,現在還被關押,是因爲——
“柴家。”蘇真真回着淑妃,“賢妃牽涉到柴家的事情裏去了,這一點沾上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畢竟謀逆大罪。”
淑妃立刻拍手:“那剛好!讓賢妃和文思郡主這對好姐妹一塊回西北去!”
蘇真真按住她的手:“你別高興得太早,太后讓你幫忙,很明顯皇上已經得罪了文思郡主,就不可能再趕走賢妃,那樣西北王真的怒了。
這時候就需要有個人站出來替賢妃求情,皇后向來不喜歡落人口舌,不太可能出這個頭。德妃和賢妃向來要好,但德妃遲遲沒有表態,太后這不得賣西北王一個面子,你出面最好。”
淑妃聽得雲裏霧裏:“處置文思郡主的話,已經得罪了西北王,爲什麼留下賢妃就不得醉了?沒什麼區別嘛!”
還真是個直腦筋!
蘇真真耐着性子解釋:“俗話說窮寇莫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文思郡主有錯那就處置文思郡主,畢竟還有賢妃在這,但若是連賢妃一塊幹掉了,西北王宮裏沒人了,豈不是明着打西北王的臉,現在西北王好歹還鎮守邊疆呢!”
“他鎮守邊疆?分明是收刮民脂民膏吧!”淑妃一臉不屑,這幾天,她聽了太后的許多話。
軍事上的事她不懂,但錢方面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不交稅還死命要軍餉和撫卹金。
“總之呢,簡單來說,就是現在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后,甚至謝丞相他們,都得罪不起西北王,但是呢,又要讓西北王收斂一下。”
淑妃這纔有點懂了:“好像明白了,但留下的爲什麼是賢妃!比起文思郡主來,我更討厭賢妃!”
“其實沒什麼區別,文思郡主真的進宮了,時間一長,也會和賢妃一個樣。”蘇真真可不覺得,文思郡主是個善茬。
現在她剛經歷這些事,還不懂收斂。
以後喫虧多了,就會變了。
淑妃終於聽懂後,也不纏着蘇真真了,直接去找太后。
聽完她的話,太后看了眼身邊的沈美人道:“是蘇貴妃教你這麼說的?”
“什麼都瞞不過姑母。”淑妃湊到太后身邊坐下,“蘇貴妃是這麼解釋的,你看她現在失寵,又聰明,還願意幫我,要不姑母也幫幫她?”
太后斜睨着淑妃:“她已經是貴妃了,難不成哀家幫她登上皇后的寶座?”
淑妃下意識的回道:“那也行,她當皇后比謝連華當皇后好多了!”
太后頭疼,連連擺手:“讓哀家靜靜,你們都下去吧。”
淑妃和沈美人一塊退下。
出了屋,沈美人提醒道:“淑妃娘娘,你可以幫蘇貴妃,但皇后的位置不讓謝家的人來坐,那也得您來坐,剛纔太后娘娘都生氣了。”
“我當皇后?”淑妃認真想了想,“我不喜歡當皇后,麻煩事好多!再說了,姑母沒有生氣好嗎!你是不是不喜歡蘇貴妃?”
聽她這麼維護蘇真真,沈美人很乖巧的不觸這個眉頭,趕緊解釋:“嬪妾不喜歡但也不討厭貴妃,嬪妾只是想讓娘娘多替自己想想。”
淑妃打量了她一會:“是嗎?我覺得你這麼着急想治好臉,不會是想趕在本宮之前懷上龍胎吧?”
沈美人趕緊跪下來:“淑妃娘娘明鑑!嬪妾到底是女人!臉是女人的命根子,嬪妾只是想正常出門而已。”
“你最好是這樣!”淑妃說完,帶着人出了長壽宮,朝着翊坤宮的方向走去。
許久之後,吳老太監扶着沈美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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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人恨恨的望着淑妃的背影,咬牙罵道:“蠢貨!被人利用還不自知!”
吳老太監前後瞧了瞧,低聲勸道:“美人息怒,這裏是長壽宮,淑妃再怎麼不聰明,也有太后和顧家在,您只能靠自己了。”
“我明白的。”沈美人平息怒氣,扶着他的手回宮。
經過蘇真真亮着燈的側殿時,狠狠地剜了一眼。
遲早有一天,她會把所有人踩在腳下!
正殿主臥,太后沐浴完躺到牀上去。
安嬤嬤替她捶腿,聽着太后慢慢說話:“這個蘇氏不簡單吶,這才幾天功夫,居然哄得容兒全心全意的幫她,哀家記得,容兒做姑娘時,連塊點心都不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