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酒會。
弗朗西斯死了。
所有人都說,最大贏家是諾昂少爺,還有不少人猜測是他計劃要殺了弗朗西斯取而代之的。
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是。
在皇室的酒莊裏佈局,是不是太大膽了一點。而凱撒明顯是知情的,他的合作伙伴就是弗朗西斯。
於是,很多人都在想諾昂這個小子可真有福氣。
曾經他是個私生子,不過回到格林家族三年,現在就要繼承格林家族的一切了。丹妮是皇室中人又怎麼樣,她的一個兒子躺在牀上完全沒有意識,女兒又挑不起大梁,家族的很多事情都是諾昂在處理。
弗朗西斯一死,等於將整個格林家族都交到了洛然的手中。
“願爲您效忠。”
尤金管家在洛然的面前低下了頭顱,他曾經爲弗朗西斯馬首是瞻,現在已經認洛然爲主了。
“尤金管家,你的主人屍體還沒有下葬呢,你就急着易主?”洛然諷刺的說道,如果知道他走之後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他就不走了。
寧願去幫顧晚擋子彈的人是他,而不是封易。
現在卻爲了一個人情還是一些別的什麼,給了他們舊情復燃的機會。
洛然的心情並不好,一點都沒有掌控一個家族的喜悅。
他從來都不向往權利,他嚮往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尤金效忠的永遠都是格林家族的掌權人,不管是誰。”
他們家族效忠的是一個位子,而不在乎坐在位子上的人到底是誰。現在弗朗西斯死了,那麼他效忠的人就成了洛然。
“可真是一個好習慣。”
多麼聰明的人啊!
這樣聰明又有能力的人,永遠都不會成爲權利交替的犧牲品,因爲他從來都不效忠於任何人。
“那麻煩你將家族涉及的全部事務都交給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我相信按照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的。”
這是爲難,也是洛然給出的一份橄欖枝。
尤金這麼聰明的人自然知道,只要他通過了考驗,洛然就會讓他繼續留在他身邊的。
“是,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
等所有人都被喝退了之後,艾伯特直接從窗口翻了進來,他現在在格林家族已經是出入無阻了。
他看着坐在書桌邊上沉思的洛然,緊緊皺着眉頭,忍不住出聲說道,“嘿夥計,你看你現在已經是格林家族的家主了,多麼意想不到啊,我真是太欣喜了。”
“是失望吧。比起我的父親,我似乎並沒有那麼配合。”
洛然知道他第一選擇是弗朗西斯,那個男人只要給了他利益,什麼都會做的。而且,基因實驗一旦成功,有多少利益,誰都清楚。
“很抱歉,你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你現在只有我,還是要通過格林家族去聯繫皇室,不是麼?你應該早就接觸過凱撒吧,那個男人是不是一如想象中那麼難搞呢。”洛然冷着臉說道。
他早就看清了艾伯特的心思,只是以前一直都不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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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善變。
“哈哈……”艾伯特乾笑了一聲,“能夠和您合作纔是我的榮幸,看到您一步步走到今天,我真是欣慰,小格林先生。”艾伯特用一層友善隨性的外表將自己那顆黑心包裹的好好的。
“這一次,我是有條件的。”
洛然擡頭,看着艾伯特,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要見到他,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既然想要和我合作,那麼艾伯特先生,請您拿出一點兒誠意,行麼?”洛然的語氣很強硬,如果這個條件不滿足,那麼他們的這場合作就會終止了。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王牌,現在有不少人都想找到他,爲什麼還要爲難我呢?如果失去了他,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我們的研究員已經在他身上發現基因,和當初那個唯一的成功體一樣,這說明……是可遺傳的。”
“艾伯特,如果你要用這樣的態度,那麼請你離開這裏,以後也不需要和我談合作了。以後格林家族不會再投資了,請你另想辦法吧。”
不行!
資金鍊斷了,什麼都沒有了。
另找合夥人反而會不小心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呢。
“我答應你,但是一定要保密,只允許你見他一面。”
艾伯特最終做出了選擇,那張王牌一直都被捏在他的手心裏,從來都不讓外人碰。
洛然達成了目的之後,便讓出了位子,兩人不知道在書房待了多久。
封家。
顧晚對着空蕩蕩的廚房,怔然。
“阿易的三餐都交給你了,還有平時的洗漱。廚師已經放假了,要麻煩你做飯了。”蘇家胤聳了聳肩膀說道,“就讓我們看看你的手藝唄。”
蘇家胤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完全是飯來張口的模樣。
“對了,洗碗這件事也交給你了,洗碗機洗不乾淨。”
這算是什麼理由?
完全就是爲難。
“有一件事我要強調。”顧晚壓抑着怒火,冷靜的說道,“我是來照顧封易的,並不是當你們的保姆。”
“而且,我也沒有欠他,如果你們不希望我待在這裏,那麼我現在就可以馬上離開。”
蘇家胤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用離開來威脅自己,算是他怕了。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讓廚師離開,自己反而沒有飯喫。
“阿易,你怎麼下來了?醫生說你最好是臥牀休息……”正當他糾結的時候,樓梯上一個男人穿着淺色的襯衣下來了。
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封易穿除了黑色以外的襯衣了,這三年他都穿着黑色,就算是沾染了血跡也不明顯。穿着淺色襯衣的他,整個人就像是藏在劍鞘裏面的利劍一般,收斂了鋒芒。
看上去柔和多了。
蘇家胤悲哀的認識到,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爲顧晚。
這個女人就有那麼好麼?值得這樣矜貴高傲的男人,爲此改變。
“秦律,我們出去喫飯。”
蘇家胤的語氣帶着一點怒氣,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也有不想攪渾這攤水的感覺。他已經太累了,根本就不想和封易再辯解什麼,這個男人是最偏執的,他自己做了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
要說這個世界上,能夠什麼讓他動容的事情,那麼只有和顧晚相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