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她隔幾天又反悔了。
反正在這家裏，他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也只有秦茉說了算。
他現在取得的微弱優勢，都會在兩軍對壘中盡數失去。
“生氣了？”
楚亦欽捧着她的臉頰問道。
“沒有。”
她嘴上說着沒有，可實際上還是有些不情願的。
楚亦欽知道她不是說笑而已，是真的有些不能接受那樣的賭約，當初她答應的話也是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輸，但是卻沒想到居然輸得這麼慘，還被兩人給聯手騙了。
“你每回生氣的時候都會這樣說，明明是氣了。”楚亦欽的聲音也放輕了，他也開始哄着她。
他摸着她的肩膀，稍稍揉了揉。
“纔沒有呢。”
他願意放低姿態來哄她，秦茉其實沒那麼生氣了。一開始，確實被人逼着的感覺不太好受。
“如果生氣的話，那麼……就算了吧。”
楚亦欽用餘光看着她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有些過了。
“我也只是……想要試試而已。我怎麼會逼着我的寶貝做那樣的事呢？”楚亦欽低聲連連哄道，說了很多好聽的話。秦茉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
女人還是很容易哄的。
“你說真的？”
秦茉找到了臺階立馬就下了。
她的本意便是如此，但心裏到底是有些愧疚。
“對，是真的。賭約就作罷，我往後就不提了。”楚亦欽將這一頁翻篇了。
所以說，楚家做主的還是秦茉。
明明是她賭輸了耍賴，最後生氣的還是她，楚亦欽還得好言好語地哄着她。
這家庭地位很明顯。
旁人要是聰明點，直接找楚總夫人辦事就行了，找什麼楚總。
“這樣不太好吧？”
秦茉也有些猶疑。
她覺得楚亦欽的讓步太多了。
“那你想要怎麼補償我呢？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補償的。”楚亦欽笑着說道。
“想得美，我纔沒什麼補償給你呢。”
秦茉也是傲嬌性子。
哪怕是真的想要補償，也不會說出來。
她不過就是找準時機再將東西補償給楚亦欽，但不會是他最期待的那樣。?
羞恥心，實在是不允許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那我可是有些失望了。”
他嘴上說着失望，但實際上卻早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和秦茉的關係便是如此，拉拉扯扯。
“睡覺吧，你不睡的話我可困了。”
秦茉躺了下去，她將被子扯了扯，把自己的腦袋都蓋住了。
楚亦欽還沒什麼睏意。
他摸了摸秦茉的手，將她的手握緊，兩人緊緊握着。
壁燈被關了。
一片黑暗中，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格外清晰，還有那緊握着的手，手裏傳遞的溫度。
秦茉覺得這氣氛太過於璦昧了。
“你的手握得這麼緊，我怎麼可能睡得着呢？”
她輕聲說道，要不是楚亦欽仔細聽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
“可是我不困，現在時間還早。我想要握住你的手，想要……好好感受一下。”楚亦欽的心裏有許多感慨。
他從前不會如此。
但是在這樣的夜裏，尤其是聽到應曜都想着要訂婚後，他便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他都沒有時間好好去感受時間的流逝，他們兩個人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
“感受什麼？”
“我覺得我還是虧欠你許多，所以一輩子不夠賠償。生生世世又太虛無，不如再賠償你下輩子吧。到時候你可要記得我，來尋找我。別讓我被其他女人給勾搭走了。”
楚亦欽輕聲說道。
秦茉輕輕應了一聲。
“好。”
她點頭。
可反應過來在黑暗裏，對方根本就看不到她點頭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但又覺得特別的甜蜜。
也許這就是愛情原本的樣子吧。
她和楚亦欽都能夠找到最初的那個自己，然後爲對方變成更好的人。
“下輩子是不是太遙遠了，要不我們好好過好這輩子吧。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身體和心，不能變成其他女人的。不然這輩子我就要將你給拋棄了。”
她可是很小氣的。
哪怕他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她都會生氣的。
也許一生氣就要地震了，她便想回到平城去，遠離楚亦欽在的地方。
“嗯，那你要好好監督我，別放我一個人出去。每回參加什麼應酬，我們的楚夫人都要緊緊跟着我。”
“你這樣，我可覺得有點……不放心。難道我不跟着你，你就不會自己守住自己嗎？”
“我當然會。”
楚亦欽笑了一聲。
他們這是什麼幼稚的對話。
秦茉覺得很安心。
她閉着眼睛，被窩裏面暖洋洋的。外面的氣溫已經下降了，秋天冷颼颼的。
她的手指戳了戳楚亦欽的手心，他下意識抓住了她。
他們也沒再說話，也沒有睏意席捲。
只是心裏卻是別樣的感覺。
她喜歡這樣的安靜。
第二天。
吳悅笙起了一大早帶着母親準備的便當去看應曜，想要讓他帶在路上喫。
基本上都是一些涼菜，滷牛肉以及涼拌雞爪這類型的，他的嘴巴很叼，喫不慣外面的東西。儘管應曜和她說過別來送行，但一想到有好幾天不能見面了。
吳悅笙還是過來了。
她按下門鈴。
房門打開了，應曜看到她的時候都傻眼了。
沒想到吳悅笙會出現在這裏。
“你怎麼來了？”
應曜才起牀不久，他都沒準備。
他以爲吳悅笙不會來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有眼前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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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給你送點東西，順便看看你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你是剛起牀？”吳悅笙看他連睡衣都沒有換，這男人不會剛剛纔起牀吧，他不是要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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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我的飛機是下午，所以晚點不要緊。”
他一直在圓謊。
說了一個謊，需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難怪，這是我媽給你做的冷菜，怕你出去喫得不好。”吳悅笙都有些喫醋，現在吳媽媽對待應曜，比對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
這屬實有些過分了。
“是嗎？”
應曜有些驚喜，但也愧疚。
“你替我謝謝阿姨，她考慮得太周到了。”
“反正她把你當親兒子對待，還需要什麼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