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爺好大的口氣啊。”
“刁民?何爲刁民?”
“間詐邪惡之民是爲刁民。”
“我一無偷盜,二無傷人,三無作間犯科。”
“寧王爺直接出口就把我定義爲刁民了。”
“我倒是想問問王爺,是陛下賦予你這樣的權力嗎?”
“那以後我們這些老百姓可是要繞着王爺走了。”
“連寧王府的貓貓狗狗我們也不敢招惹了。”
“否則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今天是刁民,明天怕是就要進監牢了。”
“我一個初入京城的小女子可不敢招惹這樣的權貴啊。”
楚瑤的話一句接這一句。
寧王爺就算是想開口都沒有機會。
“而且,我也沒說錯什麼啊,難道王爺身邊的這位不是姨娘?”
“亦或是這位姨娘不是出身煙花之地的?”
“若是我說錯了的話也就罷了,我給王爺和這位姨娘賠禮道歉。”
“但是若是我沒說錯的話,王爺怕是要給民女道歉了。”
楚瑤往前走了一步,寧王爺鐵青着臉,氣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而他身邊的封純如也是面如死灰。
身體微微的有些顫抖,因爲楚瑤說的一點都沒錯。
還有那“姨娘”兩個字,是她深惡痛絕的兩個字。
多少年了已經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
就算是那些背地裏瞧不上她的人,都不會如此。
沒想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口口聲聲稱呼她“姨娘”。
而且還把她出身煙花之地的事再次提起。
封純如的後槽牙咬的咯咯直響。
“這位姑娘,牙尖嘴利可不是女德的典範。”
“這裏是京城,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出來的窮鄉僻壤。”
封純如一直端着的綠茶面皮,徹底被楚瑤撕了個乾淨。
“不管是京城還是窮鄉僻壤,都是元武國的土地,上面生活的都是元武國的子民。”
“看起來這位姨娘很瞧不起老百姓啊。”
“殊不知,你身上穿的綾羅綢緞,喫的山珍海味。”
“哪一樣能夠少了這些你看不起的百姓之手呢?”
“沒有我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姨娘怕是要喝西北風了。”
“端起碗喫肉放下碗罵娘,姨娘纔要慎言纔是。”
楚瑤臉上似笑非笑的。
她的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忍不住點頭。
如果不是礙於寧王爺的面子,估計這會兒已經鼓掌起鬨了。
“夠了!成何體統?”寧王爺一甩袖子,很是憤怒。
“王爺說什麼體統?呵,那我要問問王爺了。”
“寧王府有正兒八經的王妃,那個什麼名聲在外的二夫人又是哪位啊?”
“難道這就是王爺的體統?那民女不敢苟同了。”
“民女還聽說,這有規矩體統的大戶人家。”
“在主母生下嫡子之前,妾侍通房都要用避子湯的。”
“而有些姨娘恃寵而驕,不敬主母。”
“搶先一步把庶長子八個月就生下來了。”
“這又是成何體統呢?”
若說楚瑤剛剛扒開了封純如的身份。
那麼現在就是徹底把寧王爺和封純如的臉踩在腳底下了。
寧王妃此時已經快要給楚瑤鼓掌了。
只覺得這麼多年的一口怨氣,總算是出了。
“放肆!本王的家事,與你何干?”
寧王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這事在京城裏算是一大丑聞。
尤其是封純如早產的事。
當初也是爲了顧着自己新婚,所以並未將封純如納入府中。
等到接她入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
那個時候封純如已經身懷有孕。
等到孩子落地的時候,也只能說是早產。
這樣才能稍微遮掩一下他新婚就出去鬼混的事實。
“哦,原來是王爺的家事啊,那就跟民女沒什麼關係了。”
“不過民女還有一句話要勸告王爺。”
“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咽,莫後悔!”
楚瑤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到她的話了。
“伯母,我們走吧,有些人腦子不好用。”
“咱們要離着遠一點,免得這豬腦子要是傳染怎麼辦。”
楚瑤扶着寧王妃就要上馬車,寧王爺當然不能讓她們走了。
“慢着,婉清,你真的要想跟我撕破臉嗎?”
“你就任由這麼個鄉下丫頭打我的臉?”
寧王爺痛心疾首的樣子讓人作嘔。
“撕破臉?我以爲我們早就撕破臉了。”
“你也別一口一個鄉下丫頭,瑤兒是我認準了的兒媳婦。”
“若是你再敢上前一步,小心我讓你滿臉開花!”
“有些人的臉皮早就已經跟城牆一樣厚了,怕是要傷了伯母的手。”
“這樣的髒活累活還是交給我們年輕人比較好。”
楚瑤擋在了寧王妃的面前。
若是寧王敢再上前一步,她一定不介意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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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封純如的臉色已經緩過來了。
她今天鼓動寧王當街攔了寧王妃的馬車。
爲的就是寧王妃親口承認這個鄉下丫頭是她兒媳婦這回事。
實際上,楚瑤去拜訪寧王妃的時候封純如就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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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可真的是把她高興壞了。
王府世子的位置她和她兒子當然是沒有一刻想過要放棄的。
若是顧承佑真的娶了這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兒媳婦。
將來她在吹吹枕邊風,讓王爺給兒子某個像樣的差事。
這世子之位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而且顧承佑走的是武將的路子,現在看着是風光。
但是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
若是顧承佑戰死沙場的話,那這王府的家業不還是在他們母子的手裏了。
她當初使出了渾身解數讓寧王對她情根深種。
爲的不就是榮華富貴嘛,現在真的是老天爺都在幫她了。
當然了,這是封純如的想法。
“王爺,姐姐和世子都覺得這位姑娘可堪婚配。”
“這位姑娘一定有過人之處的,咱們還是回去再商量婚事吧。”
“這麼在大街上吵吵嚷嚷的,王爺的臉面往哪擱呢。”
“姐姐,你就體諒體諒王爺吧。”封純如一副爲他們好的樣子。
“啪!”
“啊!”
“誰,誰打我!誰敢打我!”
封純如被一個巴掌打的坐在了地上。
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誰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