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又慌張地擺了擺手:“但是我也不確定,記憶太模糊了……我不知道……”
祁時開口應道:“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查的。”
“謝謝……”蘇小珍微微笑了一下,低頭羞愧地說,“你查的時候能不能再幫我查一下……”
祁時:“嗯?”
“我在9歲那年家裏發生火災,我爸媽帶着我弟弟跑了,沒發現我在家……”她淡然地笑了笑,摸了摸側臉上的傷疤,“我這條疤就是那時候被掉下來的鐵絲劃傷的。”
“我以爲自己會死,不過後面昏昏沉沉的時候,有個大哥哥衝進來救我了,我那時候已經快沒有意識了,他抱着我衝出去的時候,房梁斷了,塌了下來,我只記得自己被人緊緊護着,大哥哥的脖子被燒着的房梁燒爛了。”
她回想起那一個瞬間,就蹙着眉閉上雙眼,她只是被烙紅的鐵絲劃傷都直接痛得快要暈過去了,他直接被燒了脖子,她即使昏沉着,都能體會到那種蝕骨的劇痛。
可是那個人卻一聲都沒有吭。
蘇小珍繼續說:“我後來醒的時候那個大哥哥已經被送去別的醫院,就再也沒見過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她咬了一下嘴脣,嘴脣現在還帶着淡淡的刺痛和紅腫,她期待地看向祁時:“我想知道……那個大哥哥……會不會是秦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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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時默然。
蘇小珍覺得自己的意圖太明顯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爲喜歡上秦佐,所以希望和自己有過交集的人都是他。
但是這種巧合可能性太低了。
她低下頭,整張臉紅得不行,結結巴巴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是猜的,他脖子上的紋身好像是用來蓋燒傷的瘢痕的。”
祁時頷首:“我明白了,我會去查的。”
他什麼都沒多問,也沒嘲諷她的這種憑空猜測,蘇小珍既敬佩又感動。
祁時站了起身,像想到了什麼,蘇小珍也連忙站了起身,喊住他:“祁時!”
他回過身來,她輕聲說:“如果第一個那個人……不是他的話……”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垂眸說:“就不用繼續查了。”
–
兩個人談完事祁時就打電話問程橙她的位置。
程橙讓他們還在咖啡廳等她,她過來。
祁時有心想去找她,不過聽她這麼說了,他也不着急,於是就和蘇小珍坐在原位等待。
蘇小珍坐在那裏看着他講電話時的表情跟和她說話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嘴角也微微上揚。
她笑着說:“祁時,你真的很愛程橙。”
祁時擡頭看了她一眼。
蘇小珍微笑了一下,說:“陪在程橙身邊的人是你,真的很好。”
祁時眸光微閃。
他抿了抿脣,垂下眸子說:“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程橙很快就過來了,她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容,小跑過來,捂住蘇小珍的眼睛:“小珍,你把眼睛閉上!”
“啊……哦……”蘇小珍不明所以,可是還是聽話把眼睛閉上了。
程橙默默嘆了口氣。
她媽媽實在是太乖了,如果不好好保護,真的很容易被人騙走。
她就看個新款的時間蘇小珍就被秦佐那只禽獸給佔了便宜。
真的太可恨了那個男人!
她從外套口袋裏把盒子拿出來,打開之後從裏面拿出一條項鍊,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蘇小珍的脖子上。
閉了眼睛的蘇小珍只感覺到鎖骨處一陣冰涼,她猜到程橙給她買了一條項鍊,心裏又感動又喜悅。
爲什麼她能對她那麼好?
“好啦!可以睜開眼睛啦!”程橙笑着說。
蘇小珍緩緩睜開雙眼,手指觸上胸前的吊墜,對着程橙嫣然一笑。
後者笑嘻嘻地說:“你不要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我就重新買了一條鎖骨鏈,配剛纔買的那些裙子都很搭!”
蘇小珍想起那些價值12萬的裙子,最後那點退不回去的心痛都消磨了。
她低頭看吊墜。
那上面是一輪彎月和一顆星星,中間一顆鑽石點綴,閃閃發光。
她愣了一下。
程橙看到她的表情,想到了什麼,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啊!我忘了那秦獸紋身是星月的了!趕緊趕緊,摘下來我去換個圖案!”
蘇小珍把吊墜緊緊地握在掌心,紅着臉對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換了吧……我覺得……挺好看的……”
程橙:“……”
真是造孽啊。
那傢伙已經把她媽魂給勾掉了。
–
把蘇小珍送回去之後,祁時才和程橙一起回家。
他今天沒有帶司機,駕照在他剛滿18歲的時候就考好了,於是是自己開車來的。
他頭也沒轉,問道:“你管秦佐叫秦獸?”
“對啊。”程橙點點頭,但是事關蘇小珍的名節,她不能多說,“他看起來就很壞!”
她很想跟祁時說明秦佐這個人有多壞,於是坐直起來說:“你知道嗎?蘇小珍流產那個時候我做了夢,劉成業把我丟在路上,秦佐讓人把我丟遠一點。”
祁時皺眉:“他原話怎麼說的?”
程橙努力回想了一下,模仿他的語氣又嫌棄又冷漠地說:“吵死了,給你十分鐘,附近找個地方丟了。”
祁時:“……”
倒也不用連語氣語調也重現出來。
“然後你就被送到孤兒院了?”祁時挑眉。
程橙連連點頭。
祁時冷笑了一聲。
最好不要真的是他。
就算真的是他,他也不會讓他知道自己有個這麼大的女兒的。
–
事關程橙的身世,祁時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其實並不希望她父親是秦佐,秦家在梅城也是豪門,家庭比他家要複雜許多,秦佐的父親秦不爲已經六十歲了,身體很差,常年臥病在牀,在外面好幾個私生子,不過只有秦佐和秦佑兩個人被他帶在身邊。
他們兩人也不是同一個母親所出,秦佐的母親梅可芳,本身就是女強人,手段狠辣,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秦佑的母親洛思勤原先是家裏的保姆,沒什麼手段,到現在兒子那麼大了,到現在也只是在家裏照顧秦不爲,也就是因爲好把控,所以纔沒有被梅可芳給處理掉。
近幾年,秦不爲的身體越發地差了。
圍繞着秦家的是繼承人的爭奪戰。
總之不管秦佐是不是程橙血緣上的父親,祁時是不會讓程橙捲進這個家庭的紛爭的。
什麼父親,什麼母親。
只要她想要,他的都可以分給她。
她只要有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