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辭眉眼沉斂,手指微微蜷縮。
“所以,我隨時會死?”
這話一句出口,薄硯辭雖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心裏卻有輕微的疼痛。
他以前不怕死。
但現在他怕。
他怕不能跟他的寧寧白頭偕老,他怕他死了沒有人來呵護她。
因爲這世界上不會有任何男人能比他對他的寧寧更好。
人一旦有了心中的柔軟,便有了軟肋。
德姆教授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畢竟薄硯辭現在的身體情況確實複雜,“您放心,我會加快研究治療方法,您不會有事的,但接下來,我們要經常給您抽血化驗,請您配合。”
薄硯辭點頭,“嗯,我會配合。”
此時,病房裏。
秦寧趁着薄硯辭不在病房,登上了黑客帝盟的網站,她手指快速敲打鍵盤,一串代碼在電腦上閃過後,秦寧編輯一條信息發了過去後,隨後退出了網站。
這是她給傅司覺的提醒。
她知道傅司覺是個很警覺的男人,她沒辦法當面跟傅司覺說,但她可以匿名發信息,傅司覺收到這條信息,就算有懷疑,也不會查到她身上,而且傅司覺很警惕,他一定會去驗證這條信息的真假。
那麼,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因爲這事關重大。
希望她的提醒可以讓傅司覺躲過一劫。
風華正茂,一身正氣的軍人不該遭到劫難。
秦寧又懶懶的躺在牀上看電影,這時候病房的門打開,薄硯辭進來。
薄硯辭已經將病號服換成了家常休閒服,摒棄了平日高貴冷傲的姿態,此時的樣子顯得慵懶又乖巧。
秦寧剛想說他今天的模樣好乖,誰知男人突然上前,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察覺到了薄硯辭情緒不對勁,秦寧拍了拍男人的背,柔聲問:“阿辭,怎麼了?”
薄硯辭黑眸裏有一絲憂傷閃過,德姆教授所說的那些話猶如魔音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他一直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也從不畏懼生死,但此刻懷裏的嬌嬌女孩,讓他對死亡生了恐懼。
見薄硯辭不答話,秦寧有些着急,她掙脫着從薄硯辭的懷裏出來,與男人的黑眸對上,看到他眼裏的落寞,秦寧親了親薄硯辭的脣,“是身體不舒服嗎?”
薄硯辭將秦寧圈禁在懷裏,低聲說:“不是。”
“那阿辭爲什麼不開心?”
薄硯辭脣線微抿,沉聲說:“寧寧,我的身體出了點問題。”
秦寧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什麼問題,嚴重嗎?”
薄硯辭看到女孩擔心的模樣,心裏有苦澀蔓延。
要怎麼告訴他的女孩,他隨時會有器官衰竭而亡的危險?
他真的愛他的寧寧,怎麼忍心看到她爲自己落淚難過的樣子。
薄硯辭第一次感到濃濃的無力感。
“阿辭,你說話呀!”秦寧看到薄硯辭一直沉默,心裏很着急,“你說呀,嚴不嚴重?”
薄硯辭嘴角扯出一絲笑,“乖,不嚴重,德姆教授說很快就能研究出治療方法,寧寧別擔心。”
薄硯辭把秦寧圈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會一直在,寧寧不怕。”
這話一出。
秦寧眼眶發熱。
她抱緊薄硯辭,說:“我也會一直在,阿辭,你會沒事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對嗎?”
“嗯,永遠。”
……
秦寧不知道薄硯辭說的是不是真話,因爲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薄硯辭。
一整晚都在黏着她,要親親要抱抱。
簡直比她還黏人。
太反常了。
雖說兩人約定好不再隱瞞對方任何事情,但若是薄硯辭身體真的有了什麼嚴重的問題,秦寧覺得他肯定還是會隱瞞自己。
所以秦寧決定自己去問問德姆教授情況。
薄硯辭不願意在醫院裏待下去,讓人收拾東西準備回離園。
秦寧藉口用她的貼身物品不好讓外人收拾,讓薄硯辭幫忙去收拾。
趁着男人進洗手間收拾的間隙,秦寧偷偷的跑出去找德姆教授。
但很可惜,德姆教授已經離開了醫院。
秦寧只能回來。
薄硯辭正在把東西放進行李箱中,看到秦寧從外面回來,問道:“寧寧去了哪裏?”
秦寧沒有選擇隱瞞,“我去找了德姆教授。”
薄硯辭一愣,隨後笑道:“那寧寧找到了嗎,寧寧想找德姆教授幹什麼?”
秦寧悶着小臉,“我想問問他你的情況,可惜他離開了。”
薄硯辭把東西放好,走過來抱住秦寧,“寧寧不用去找德姆教授,有什麼事情問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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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秦寧還是覺得男人有些不可信。
“你的身體真的只出現小問題嗎,阿辭,要是你騙了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秦寧說這句話的時候,面容很嚴肅,她很認真,其餘的她都可以接受,但面對薄硯辭的身體健康,她無法冷靜。
她關心他,想知道他的全部情況。
想着無論發生什麼,她都要陪着他。
前提是薄硯辭對她足夠坦白,善意的謊言可以有,但有些謊言,也要看被撒謊的人能不能接受。
女孩澄淨的桃花眸盯着自己,薄硯辭的話語一時哽在喉嚨間,說與不說在腦海中互相切換,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不說。
而薄硯辭並不知道,他的這一次隱瞞,爲以後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真的沒事,下一次寧寧跟我去見德姆教授,跟他問問情況。”
秦寧盯着薄硯辭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又聽到他說帶自己去見德姆教授,心中的憂慮打消了。
“我相信你,阿辭,你也別讓我失望好嗎,我們是一體的,你不好我也會不好,我們要爲對方負責。”
薄硯辭動容的吻着秦寧的脣角,嗓音似乎像是壓抑了什麼情緒,輕輕“嗯”了一聲。
東西收拾的很快,秦寧跟薄硯辭回了離園。
秦寧次日又回到了劇組拍戲,因爲戲份不同,拍攝跟安媛的時間是錯開的,因此拍攝過程順利了很多。
一連過了幾天。
都安然無恙。
就是每隔兩天就會有人過來給薄硯辭抽血,薄硯辭說是德姆教授要用他的血液進行研究。
秦寧沒有任何懷疑。
這一天,蔣鳶兒突然發消息給她,要約她一起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