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意纔不管白紹元到底願不願意,擡腳便跟着劉公公一起走進了白府之中。
“我就說郡主不是那種愛看熱鬧的人吧,人家是聽說白老夫人病重這才特意來探望一番的。”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來郡主竟然是爲此而來。”
白紹元聽着這些“刺耳”的言論,內心氣的直跳腳恨不得立刻上去給這些無知的百姓一人一腳。
他們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白昭意那個孽女是個良善的貨色了?
這些該死的百姓當真是沒救了。
“不知劉公公今日前來是所爲何事呢?”白昭意假裝不知的側頭問道。
劉公公笑着回道:“回郡主,陛下聽說白夫人陳氏已經生產,所以特意叫奴才來將之前定下的杖責三十刑罰於今日完成,奴才剛要行刑就聽說您來了,這不還沒開始呢。”
白昭意的眉頭輕輕的蹙起,似乎是眼中有些不忍卻又很快的掩飾好了自己的情緒道:
“原來如此,那我便先去見一見白夫人吧,稍後再去看望老夫人。”
劉公公立刻心領神會,原來郡主還在記恨陳氏當日派人刺殺她之事,今日前來爲的就是看她受刑而已,至於什麼白老夫人不過是郡主的一個藉口罷了。
這有什麼難的,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
若是別的事情也許劉公公真的無法做主,但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張張嘴的事罷了。
“那郡主便跟着奴才一起走吧,只是行刑的過程可能會有些血腥,希望不會嚇到郡主。”
白昭意溫和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怕這些,便跟着劉公公一路朝着陳氏所在的位置而去。
白紹元跟在身後越走越覺得奇怪,明明母親的院子根本就不在這個方向,這個孽女怎的往那邊去了?
一路穿過了園子來到了前廳,陳氏早就已經被綁到了行刑的凳子上,口中還塞了一團布團用來防止她大喊大叫。
陳氏一看到劉公公的那一刻就開始瘋狂的搖頭,眼神哀求的希望他能夠放過自己,可是當她看見了劉公公身旁的一身華服的女子之時她怔愣了片刻。
這個死丫頭怎麼會在這?
難不成是特意來看她笑話的?
劉公公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眼神,可他卻並未理會,只是請白昭意坐在了主位而他自己則是站在了一旁
“郡主,您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奴才這便吩咐人開始行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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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意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接過了那杯熱茶,卻並未送入口中,而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陳氏。
看見她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模樣,白昭意反而覺得多了幾分的不真實感。
她還從未見過陳氏如此狼狽的模樣呢,陳氏一雙憤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高貴從容的少女,她竟然真的是來看她的笑話的。
曾幾何時,她還不過是一個需要在她的手中討生活的卑微庶女罷了。
如今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可以坐在主位的郡主,並且還定下了那麼好的親事。
這到底是憑什麼?
“白昭意,你不去看你祖母你坐在這裏幹什麼?”白紹元還是忍不住的開口斥責道。
這等醜事他自然是不想讓多一個人知曉,否則他真是徹底要成爲都城之中的笑柄了。
白昭意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道:“本郡主的事何時用得着你來管束?若是再多說一句廢話後果你自己承擔。”
白昭意第一次這般不掩飾自己內心想法的開口斥責白紹元,明明剛剛劉公公剛要吩咐行刑卻被白紹元給打斷了。
簡直是煩死人了。
白紹元被白昭意的話嚇得頓時便閉上了嘴巴,臉色羞紅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再開口。
他可是她的父親,她怎麼能這麼對待他!
偏偏劉公公站在一旁彷彿一個沒事人一般連出聲勸阻都沒有,白紹元見狀更是不敢開口了。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行刑。”
劉公公見白紹元終於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這才朝着下方的吩咐道。
屋中瞬間寂靜的彷彿一根針落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被聽得見,只餘下了板子落在陳氏身上的聲音。
纔不過六七下陳氏的身上便隱隱可見幾分紅色的血跡透露了出來,陳氏此時已經沒有空去瞪着白昭意這個小踐人了。
她只覺得她的下半身這一刻彷彿已經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難道她今天真的就要死在這裏了嗎?可是她還不知道她的詞兒如今過的如何了,還有她剛剛生下的小兒子……
雖然是她當初一念之差這才導致了今天的這一切的發生,可那畢竟是她懷胎了數月才生下孩子。
厚重的木板依然無情的落在了陳氏的臀部,鮮血直接浸透了她原本就單薄的衣衫,她想哀嚎越因着嘴中的布團只能無助的嗚咽着。
白昭意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對於陳氏如今的模樣心中只剩下了痛快。
娘,如果您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幅畫面的話您也能夠安息了吧。
今日女兒終於爲您報仇雪恨了。
白昭意袖下的手指慢慢的收緊,眼角似是有淚光在閃動不過很快便再次的歸於平靜。
三十杖責不過纔打了一半陳氏就再也受不住的頭一歪便昏倒了過去,可是刑罰不會因爲她昏過去了就會有所停止。
直到刑罰結束之後陳氏的臀部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腰椎也盡數的折斷了,而她也只剩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白紹元上前看了一眼,明眼人都知道陳氏的這副樣子定然是活不成了。
劉公公的任務完成了便帶着人先一步回到宮中覆命去了,陳氏則是被兩個侍衛擡着丟出了白府。
白昭意朝着身旁的檀香看了一眼,檀香立刻會意的朝着外面走去。
“我要去看看白老夫人,白老爺可要一起?”
因爲剛剛想起了生母,所以白昭意的面色並不算是十分好看的問道。
白紹元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一絲不對,此時他是半點也不想跟這個孽女再待在一處了,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