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小手傳來的暖意,知道她沒有受涼,男人一雙冷眸這才幽深如潭的掃過蘇瑤,薄脣抿着凌厲的弧度,嗓音低沉,“剛纔,你說,要教訓誰?”
蘇瑤呼吸一窒,對上陸易深冷厲的眼眸,忽而脊背一僵,好像渾身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深哥,我……”
“易深啊,瑤瑤她開玩笑的,她們兩姐妹感情好,在鬧着玩呢。”
白荷趕緊上來打了個圓場,拽了拽蘇瑤的衣袖,示意她配合點。
蘇瑤委屈極了,明明是她被蘇橙打了,還捱了三個巴掌,錯的人明明就是蘇橙,爲什麼陸易深要幫着蘇橙指責自己?
難道他看不見她臉上清晰可辨的三個巴掌印嗎?
陸易深怎麼可以爲了蘇橙這個踐人,這麼是非不分,顛倒黑白?
蘇瑤深吸了一口氣,不甘被心愛的男人這般忽視和冷落,調整情緒後,她再擡眼看向陸易深時,眼底已有盈盈淚意,“深哥,你誤會了,爺爺正在搶救室裏搶救,我和姐姐都有些着急,剛纔是鬧了點小矛盾,姐姐脾氣大,就打了我幾個巴掌,但我沒什麼事,真的。”
她說的楚楚可憐,可能是自己把自己感動到了,竟真的有眼淚從她眼角滑落了下來。
蘇橙,“……”
這樣的演技,蘇瑤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瑤瑤,你說這個幹什麼,”白荷佯裝生氣,“橙橙也不是故意打你的,誰讓你沒有讓着橙橙一點,你說這話,讓易深多爲難。”
要說添油加醋,背地裏使刀子,白荷真是一把好手。
“我是故意打的,”蘇橙大方承認,目光平靜清澈的望着身側的男人,語氣幽幽,“沒什麼理由,就是看她欠揍,想打就打了。”
蘇瑤,“……!!!”
白荷,“……!!!”
小踐人,她還敢承認?!
蘇瑤哭着搖頭,一張小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深哥,真的不怪姐姐,姐姐的脾氣就是那樣,是我不該招惹姐姐,我要是知道姐姐會因爲嫉妒爺爺把股份給了我,而動了傷害爺爺的念頭,這股份,我寧願不要!”
“給我閉嘴!”蘇振哲臉色鐵青,“沒根沒據的話,你也敢在你姐夫跟前亂嚼舌頭?蘇家就給了你這點家教?!”
蘇瑤好不容易纔在陸易深面前尋到了這麼一個能把蘇橙踩死的機會,怎麼能放過,倔強的看着蘇振哲,“大伯,您不能因爲姐姐是您的女兒,就一昧的偏袒她,從前她性子驕縱,因爲發大小姐脾氣乾的那些蠢事也就算了,這次她千不該萬不該因爲覬覦爺爺準備給我的股份,差點把爺爺都害死,就算您還要替她隱瞞,我也忍不下去了!”
不等蘇振哲喝止她,她又看向陸易深,語氣誠懇而堅定,“深哥,其實這句話我早就想對姐姐說了,爺爺給我股份,是爺爺的個人決定,如果姐姐真的很想要爺爺手上的股份,我可以讓給她的,但就是希望她別再做傻事了,爺爺以前那麼疼愛她,她怎麼狠得下心對爺爺下手?”
蘇橙簡直快吐了。
重生以來,她陪在陸易深身邊的這幾個月,也見識過不少愛慕陸易深愛慕到失去自我的女人,比如珍妮,比如任卿,但論起倒打一耙,裝腔作勢,蘇瑤要是說第二,無人敢自居第一。
蘇士中還在裏頭生死未卜,蘇橙實在沒心情和蘇瑤鬥智鬥勇,她沒有解釋,男人卻緊了緊她被他握着的那只手,語氣泛着疼惜,“打疼了嗎?”
蘇橙:???
陸易深看着她,幽深的眼底映着她嬌嫩的容顏,嗓音清沉,“剛纔打了三巴掌,必然是用了勁的,手疼不疼?”
蘇瑤,“……!!!”
白荷,“……!!!”
蘇瑤忍着眼淚,不敢置信的開口,“深哥,明明是我被打……”
“那又如何?”男人犀利冰冷的目光再度朝她看去,語氣一貫的冷涼疏離,甚至連聽她說完這句話的耐心都沒有,“橙橙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被打自然有該打的理由,至於爺爺的股份,不是橙橙的東西,橙橙絕不會要。”
蘇橙怔了一怔,雖說蘇瑤這種段位的人,連做她對手的資格都沒有,蘇橙今天沒有當着蘇振哲的面教蘇瑤做人,只是因爲擔心蘇士中,所以壓根沒有心情而已。
但被自家男人處處維護着的感覺,真的太暖了。
蘇瑤愣在原地,臉上強撐着的鎮定一瞬瓦解。
什麼叫做她被打自然就有該打的理由?
她有什麼錯?!
“深哥,那是你還不夠了解姐姐,你不知道她……”
“夠了,”陸易深眉心蹙起,掌心停留在懷裏女孩的削肩上,將她更進一步帶進自己懷裏,聲音如同裹了層寒霜,“你姐姐連我雙手送上的錢都不要,更何況是爺爺本就沒打算給她的股份,以橙橙的性子,就算爺爺給了,恐怕她也不會收,更遑論要她動手去搶,爺爺的病情到底如何,我自然會派人去查,同樣作爲孫女,你若是有你姐姐一半懂事,老爺子也能再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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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渾身巨震,這輩子第一次被陸易深當面批評,面子裏子掉了個底兒掉,小臉一瞬煞白到看不出血色,要不是白荷暗地裏扶了她一把,她甚至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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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很想再爲自己解釋幾句,但看着男人哪怕是一言不發也足夠讓人望而卻步的凜冽氣場,蘇瑤愣是沒敢開口,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她說的再多,陸易深也不會聽進去。
他已經完全被蘇橙這個妖精給迷住了。
重新恢復了安靜的走廊,男人佇立在蘇橙身畔,溫暖的懷抱似是給她築起了港灣,知道蘇橙擔心蘇士中,男人垂首看着她,“別擔心,爺爺病情雖然急,但好在送醫及時,秦風已經去接京都的專家過來會診,一定會沒事,我陪着你,別怕,嗯?”
他的懷抱很暖,男人清冽又幹淨的氣息包圍着她,她的額頭抵着他的下巴,短短的幾句話,彷彿帶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一下子就讓她那顆懸吊了許久的心踏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