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這樣啊!”時青雪結結巴巴地質問,卻因爲氣勢太弱,視線還不敢看向莫君揚。
這聲質問變成了撒嬌。
莫君揚更緊地擁着青雪,抱住他的寶貝。
再次低頭,用臉頰輕輕蹭着青雪紅得發燙的小臉。
耳鬢廝磨,情意綿綿。
這近乎示弱的舉動讓時青雪最後一點火氣都消失於無,雖然還是很不好意思,卻沒有再躲。
她強忍着羞澀,感受着莫君揚無言的情意。
然後,輕輕地,細微地,主動蹭了蹭莫君揚的臉。
就像小貓撒嬌一樣。
莫君揚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了,隨即激動地將她扶定在面前,難以置信地盯着她。
那驚訝的神情彷彿在問:你竟然主動親我了!
這反應簡直不要太激烈,讓時青雪好不容易涌出來那點勇氣又全部縮了回去。
真討厭!
“看,看什麼看!”時青雪又羞又惱,狠狠瞪了莫君揚一眼。
難不成她就不能主動嗎?
“沒。”莫君揚搖頭,但臉上震驚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收回去。
時青雪羞得沒辦法見人了,在心裏默默把莫君揚罵了好幾次,仍不解恨。
乾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扯過還沒有回過神的莫君揚,對着他的薄脣,一口親了上去。
兩脣相碰,四目相對。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糟糕,勇氣一下子用光了,她繼續不下去了怎麼辦?
時青雪全身僵住了,面對莫君揚被無限放大的俊臉,又開始打起退堂鼓。
然而送上門的‘肉’,莫君揚怎麼可能讓她輕易逃了。
她還沒有將逃跑付諸實踐,莫君揚再次單手扣住了她的腰。
“是你主動親我的。”
時青雪:“!!!”
雖然事實如此,但能夠如此厚臉皮說出來的人,除了莫君揚也就沒誰了。
莫君揚這一說,她連退路都沒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在對方的脣上磨蹭。
動作生澀、畏縮,有一下沒一下的。
單就技術而言,一點都不了人,但莫君揚偏偏感覺心火都被時青雪挑起來了。
可他又不想錯過時青雪難得的主動,將自己僵硬成一塊木頭,只無限放大感官,享受着這片刻的親近。
————
自畫舫遊湖後,時青雪接下來很長時間都不願意再見莫君揚。
每次瑞王府送來請帖,她就讓夏芒收下,然後把人打發回去,絕不赴約;送來拜帖,她又讓夏芒把拜帖送到時俊和手上,自己躲在落桐閣,死都不出去。
時青雪現在只要一想起畫船上發生的事情,就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她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真的親上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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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
回想當時她的舉動,真是羞死人了。
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有那麼大膽過,這要她哪裏有臉去見莫君揚嘛!
啊啊啊!
“六娘,您是不是又跟莫世子鬧彆扭了?”
時青雪這已經是第三次拒絕瑞王府的邀請,夏芒終於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這些日子,她家主子總是時不時紅臉,嘀咕不停,好像受了什麼刺激,可問又不說,她這個做丫鬟的也只能跟着着急,但她也隱約猜到青雪的反常很可能跟莫君揚有關。
時青雪被夏芒的問題驚回神,斷然否認,“當然不是!”
那就是了!
夏芒可不敢觸主子的逆鱗,只小聲地問:“奴婢看您這些天一直悶悶不樂,要不要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不去!”時青雪再次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現在出門,不就等着被莫君揚逮個正着嗎?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生莫君揚的氣,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平復,纔不是逃避呢!
時青雪自欺欺人地窩在落桐閣,哪裏都不肯去。
不過她有件事沒猜錯,此時莫君揚還真堵在時國公府的門口。
正準備進門時,曲月白匆匆趕來,說是皇上要他速速進宮。
莫君揚不想去蹚渾水,曲月白又幽幽地補充了一句:“聽傳話的太監說,御史陳大人在陛下面前參了你未來岳丈一本,你確定你現在不進宮,嗯,表現表現?”
這問話實在很微妙。
莫君揚擡頭看看時國公府的大門,最後嘆了口氣,轉身上馬車,“進宮。”
曲月白這才露出得逞的笑容,暗道真是機智,準確把握住他家主子的命脈啊!
以後就不愁他家主子再消極怠工而沒有辦法應對了!
時六娘,好樣的。
等莫君揚走到御書房的時候,屋裏已經站滿了大臣,幾位成年皇子也站在了最前面。
莫祥斌與大臣議事的時候喜歡開展‘現場教學’,所以莫君羽他們出現在這裏並不稀奇,但除了他們之外,六皇子莫君景也跟在了莫君皓身後。
這還是頭一次,引人深思。
莫君揚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莫君景——同爲良皇后嫡出,但莫君久還活着的時候,這位皇后嫡子就好像個隱形人樣生活在皇宮之中,不爭不搶,彷彿對皇權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今莫君久一死,良皇后嫡出就只剩下莫君景,真實品性如何,也終於顯露出來了。
“嘖,真有意思。”莫君揚輕聲感慨了句,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默默站到了最後排。
莫祥斌坐在龍椅上,手上一直拿着本奏章,沒說話。
直到他看見莫君揚來了,纔將奏章往御史陳康身上一丟,冷冰冰地喝問:“陳大人奏章所寫,是爲何意?”
陳康不卑不亢地回答:“羽林郎時俊才奉命駐守界河抵抗叛軍,卻在叛軍來犯只是,不戰而逃,而且據當時士兵所言,羽林郎所掌兵力遠遠大於叛軍人數,就算是硬碰硬也能完勝對方,可時大人卻寧願戰場抗命,也要放叛軍過河,其居心爲何,不得不令人起疑。”
衆人已經猜到陳康會把時俊才戰場脫逃的事情拿出來說,卻沒想到他那麼能編,竟然暗指時俊纔可能事爲了給叛軍行便利,才故意不戰而逃的。
“胡說八道!”饒是時俊和並不打算爲時俊才求情,聽到陳康這番猜測,也忍不住大怒,“陳大人無憑無據,就隨意猜測,未免太過隨性了吧?”
陳康冷冷一笑,咄咄逼問:“下官身居御史之職,自當監察朝中官員一切不當之事,如今下官只是說出一種可能,竟然惹得時將軍這般氣憤,該不會會是……心裏有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