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一起到老的承諾

發佈時間: 2024-10-07 17: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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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司行霈就徹底清醒過來了,他一直沒有發燒,身體特別好。

軍醫讓他喝點稀粥。

“讓輕舟來餵我。”司行霈提要求。

軍醫和朱嫂都看着顧輕舟。

顧輕舟沒辦法了,坐到他的牀邊,一口一口喂他,就當將他的好,如數還給他,彼此不虧欠。

“是不是嚇壞了?”司行霈問她。

顧輕舟冷漠道:“你出事了,我爲什麼要嚇壞?再說,你又不是爲了救我!”

“好大的醋味。”司行霈失笑,“當真沒有嚇壞?”

顧輕舟沉默不語。

她喂他時,他不吃了。

軍醫說:“少帥要多喫點,墊好胃,回頭要喫很多的西藥。胃裏沒東西,光消化西藥,人難受。”

“難受就難受吧,他也不太在乎。”顧輕舟說。

司行霈見她真生氣,就端過粥碗,一口氣全喝了。

半個小時之後,軍醫果然拿了很多藥給他。

司行霈一大把全扔到嘴裏,一口水嚥下去,乾脆利落。

藥喫好了、粥也喫好了,軍醫和朱嫂的任務都完成,暫時離開了客房,只有顧輕舟坐在司行霈跟前。

司行霈伸手握住她的手。

顧輕舟將手一縮,做到牆角的椅子上,埋頭用手指撩撥披肩上的流蘇,不理他。

“輕舟?”司行霈低聲喊她,“你過來。”

“我坐在這裏挺好。”顧輕舟道。

司行霈輕笑:“你過來,我把事情都告訴你。”

顧輕舟猶豫了下,重新坐到了他的牀邊,聽他說話。

司行霈反而不知如何啓齒。

屋子裏沉默,只有風吹窗簾的簌簌聲。屋檐下光影一錯,原來是早春的燕子歸來,落在屋檐下搭窩。

他不說,顧輕舟就問了。

她只問自己最想要聽到的:“是不是你自己安排的刺殺?”

“是。”司行霈如實道。

顧輕舟道:“我就知道。若是真的遇到危險,你不會傷得這麼重。我認識你不到一年,危險多了去,你都能逢凶化吉,這次肯定是有意而爲。”

司行霈脣角微揚,心想我的女人果然瞭解我。

顧輕舟又問:“想娶程小姐?”

司行霈立馬否定:“不!當時應該是程家大少爺遇險,我也只是被打穿胳膊,沒想到程家那個蠢貨撲了過來,幸而我避開了要害挨槍。”

說到這裏,司行霈對程渝有說不出的恨意。

沒見過那麼蠢的女人!

“…….你現在是程小姐的救命恩人,想娶她很容易。事情更加順利,你一直想跟軍閥世家聯姻,機會來了。”顧輕舟又道。

她說話的時候,羽睫低垂,白玉似的臉上,落下陰影。

司行霈攥住了她的手,攥得很緊。

“輕舟,我沒有想過娶她!”司行霈道,“你看着我的眼睛!”

顧輕舟擡眸,眼底碎芒盈盈,眼波清湛流沔。

她的眼底,倒映出司行霈的模樣。

“看着我的眼睛,我的話你聽到了不曾?”司行霈問。

顧輕舟頷首:“聽見了。”

“相信嗎?”他又問。

“相信。”顧輕舟道,“我問了,你回答了,我就相信你!我只是要問清楚,免得將來某一天發生口角。”

司行霈將她拉過來。

湊近了他,他輕琢了下她的脣,低聲道:“傻丫頭!”

後來顧輕舟說司行霈這個人,要錢不要命。

爲了軍火,他連這種苦肉計都敢使,差點把自己賠進去。子彈是不長眼的,司行霈說過,他叢林沒把命當回事,包括他自己的命。

他真的是這麼做的。

武器對司行霈來說,比命重要!

在這方面,顧輕舟幫不了他。

他將顧輕舟困在身邊的時候,心思是專一的,沒有將她視爲小妾,這點顧輕舟心中終於平衡了。

但是,程家的事是他的機會。

顧輕舟不想成爲絆腳石。

司行霈受傷這些日子,都是顧輕舟在別館照顧他。

他可聽話了。

白天的時候,顧輕舟就和他在後院裏,逗那兩只狼玩;晚上回到臥房,有時候顧輕舟給他念幾頁書,有時候彈鋼琴。

歲月很安靜。

司行霈說:“將來華夏統一,沒有內戰,沒有入親,我們倆就去蘇州安置一個宅子,我煮飯給你喫,你彈琴給我聽!”

顧輕舟想到他爲了武器不惜重傷自己,心裏是有氣的,她冷冷道:“你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我儘量吧!”司行霈笑。

顧輕舟頓時就不說話。

司行霈哄了她半晌,她才說:“不是儘量,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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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定!”司行霈笑道,“我們一起,活到你頭髮白了,牙齒鬆了,我還煮飯給你喫。”

顧輕舟依靠着他,眼睛稀裏糊塗就溼了。

第三天,顏新儂來看司行霈,顏洛水跟着一塊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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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舟,你好幾日沒有回家,你家裏人起疑了,昨天你姐姐去我們家,說你阿爸讓你回去。”顏洛水道,“不過,姆媽已經打過電話,說你跟我去了南京,過幾日再回去。”

顧輕舟頷首,道:“多謝你幫我遮掩。”

提到這個,顏洛水多少有點小心翼翼。

“我知道了。”顧輕舟道。

顏洛水還沒有走,霍鉞就跟霍攏靜過來探病了。

正好大家都碰到了。

幾個女孩子說話,霍鉞就在樓上和司行霈密談。

他們倆談了很久,大概是談善後的事。

衆人離開之後,顧輕舟端了熱水,過來給司行霈擦臉擦手。

“見這麼多人,萬一感染了就要發燒。”顧輕舟道。

司行霈就很享受般,任由她擰了毛巾在他臉上和脖子上擦拭着。

他一時玩心大起,對顧輕舟道:“替我擦擦身子!”

顧輕舟的臉,頓時就不自在了。

“怎麼,你沒見過啊?”司行霈問。

顧輕舟覺得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當即拉下臉,說:“你以後自己喫飯吃藥、自己洗臉洗手,我要回家了!”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輕舟!”司行霈急了,在身後大喊,“你站住!你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