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蹲在她面前,溫熱的大掌覆蓋在她的右腿上,骨節分明地按捏在她的小腿肌肉上。
輕輕柔柔的,很有章法。
喬惜看他失了神。
霍行舟擡眸,眼睫微動:“怎麼穿着浴袍游泳?”
他分明什麼都知道,卻冷着臉要逗弄她。
“我……”喬惜絞盡腦汁找了個藉口,“晚上游泳池有點冷。”
霍行舟輕輕地瞟了一眼,游泳池專用的溫度計顯示實時溫度爲30度。
他沒有說破。
喬惜被他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然,她下意識攏了攏浴袍,怕露出裏面的布料。決定實施計劃的時候,她很勇敢。
可當霍行舟出現在她面前,勇氣像是潮水一樣退去。
男人替她按摩了十幾分鍾,漫不經心地開口:“還疼嗎?”
夜裏,在游泳池燈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眸更加漆黑專注。
喬惜搖了搖頭。
“既然不疼了,陪我遊兩圈。”他說道。
“霍先生,您不換衣服嗎?”喬惜指着他身上的白襯衣和西裝褲,問道。
“你都能穿着浴袍游泳,我這不算什麼。何況剛纔已經弄溼了。”
霍行舟慢條斯理地解開腕部的名錶,放到一側。他又輕巧地抽掉了皮帶,捲成一團放到邊上。
白襯衣幾乎透明地貼着他的胸膛,還滴答着水。
“喬惜,該輪到你脫了。難不成真的要穿着浴袍游泳,還是說你有事瞞着我?別忘了,你還在考察期。”
他一通話,說得她都無法找到藉口。
喬惜的耳根都在發燙說道:“霍先生,你先下去吧。我馬上來!”
她將浴袍脫了,就真不剩什麼了。
裏面那件黑色戰袍布料已經被水浸溼了,貼着她的皮膚。只是想想,她都覺得全身的血液往臉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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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坦然下水,在游泳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喬惜頂着這般目光,慢慢挪動到岸邊。手指放到了浴袍的繫帶上,呼吸再三都下不定決心。
男人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用力一拽。
身體做了防護的動作護住她,安穩地將她拽入水中。
撲通一聲。
喬惜入水,濺起了無數水花。
“在岸邊猶豫那麼久?”霍行舟眼睫沾染了水汽,更顯得深邃。
他的手指挑開了她的繫帶,浴袍散落開,很快就被水流來回沖走。喬惜被他摟住細腰,臉色緋紅,眼神閃躲。
男人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說道:“原來是這樣,你游泳不喜歡穿泳衣,喜歡穿晴趣裙?”
這是她喜不喜歡的問題嗎?
喬惜羞惱,瞪了他一眼。
“是您喜歡!”她辯解道。
“所以你穿了,想討我喜歡?”霍行舟眉眼深沉,嗓音很好聽,帶着幾分蠱惑。
喬惜咬着脣,爲難地說道:“是,我在和您道歉,也是討您喜歡。”
“小神醫,你覺得這樣的道歉方式是我會喜歡的嗎?”霍行舟淡淡地說道,“你前腳和我提了離婚,民政局現在還留着我們的離婚登記申請表。”
“對不起,我明天就去撤銷。”
喬惜誠意十足,她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這樣就夠了嗎?”他似乎還不滿意。
喬惜擡眸看着他:“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我說的,你能做到。”他的表情淡然而又珍重,“喬惜,這輩子別讓我從你口中聽到離婚二字,你能答應嗎?”
他終究還是沒捨得多爲難她。
舉了白旗。
喬惜癡癡地看着他,鄭重點頭。
“我不會再提離婚!如果有誤會,我就來找你問個清楚!但是霍先生不可以移情別戀,找別的女人。”
“記住你說的話。”
他的五官冷峻,深深望着她的時候帶着不容拒絕的凜冽。
“好。”喬惜認真地說道。
絕不再提離婚了!
霍行舟的指腹在她的腰窩摩挲,黑紗在水裏更加若隱若現。游泳池的水太清澈,什麼都能看清楚。
喬惜在這樣灼熱的注視下,動了動身體。
“喬惜,其實你一點都不會撒謊。”
霍行舟的手禁錮着她的身體,想起錢嬸說她骨子裏自卑的話,聲音微微沙啞道:“你也一點都不比別人差。長得漂亮,心地善良。一手醫術更是高明。
你更不是我權衡利弊後的選擇。”
游泳池白熾燈清冷的光線下。
他額前的碎髮滴着水珠,俊美的面容因爲專注的表情更顯得矜貴淡然。
讓喬惜覺得被他放到了心尖上。
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自己。
是漂亮,體面,又有尊嚴的。
她從來都沒有被人堅定選擇過。
可眼前的男人對她說,她不是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而是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堅定。
喬惜的眼眸晶亮,摟住了他的身體,緊貼着他的胸膛說道:“霍先生,我再也不和你提離婚兩個字。哪怕你趕我走,我也不走。”
她再放手,就是蠢貨。
“那就多多討好我,讓我離不開你。”他說道。
喬惜湊近,在他薄脣上親了一下:“討好你。”
男人眼底散着細碎的笑意,像是湖面被攪碎餘下一片水光瀲灩。他摟着她游到了岸邊,將她壓在岸邊肆意親吻。
手掌貼着她的後背,薄脣從她的眉眼往下落到了白皙的脖頸。
水流衝着她身上的黑色半透明吊帶裙,在靜謐的夜裏格外璦昧。
他開口:“這樣的道歉方式,誰教你的?”
喬惜微微仰頭,身體滾燙模糊道:“舒雪。”
“她花樣還挺多。”霍行舟從細枝末節裏面猜測到了舒雪和周煜的關係匪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能夠和周煜攪和到一起,舒雪也是個人才。
喬惜能有這樣一個閨蜜在旁提點也不錯。
“她說女追男隔層紗。”喬惜小嘴微張,呼吸急促。
男人的聲音極爲沙啞:“不隔紗,更好。”
細密的吻落到她肌膚上,喬惜難耐地瑟縮了一下身體。
他的手指撩動着她的衣衫,最終雙眼猩紅強忍了下來:“東西沒帶。”
她還要拼事業,診所沒了她也要去中醫協會報到。
下個月就是中醫界的盛會了。
喬惜貼得更近了,拉着他的手輕聲說道:“霍先生,如果有了孩子我們就生下來吧。”
一切隨緣。
她不想鬆手。
今晚,也想要縱情一夜。
用極致的纏綿衝去斑駁的過往和心碎的舊事。
她當這一刻,是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