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真實。
沈央央走向售票窗口確認後,無奈地回覆:“今天確實沒有車票了,最早的也要等到明天。”
她的聲音中帶有一絲遺憾,同時也傳達給梁小東一個現實的信息。
梁小東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失望溢於言表,整個人彷彿泄了氣的皮球,滿心的希望轉瞬即逝。
那一刻,室內空氣似乎凝固,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氣氛顯得格外沉重。
沈央央保持着表面的平靜,內心卻如同明鏡般敏銳地觀察着梁思遠及其隨行之人。
梁思遠的穿着考究,一身衣飾無不彰顯着他的富有身份,沒有半點不和諧之處,但站在他身邊的那位,卻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此人皮膚呈現健康的古銅色,身穿短打勁裝,顯得格外幹練,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嘴角至耳後那條觸目驚心的疤痕,如同烙印般訴說着過往的故事,讓人不禁猜想他可能是江湖上的風浪人物,絕不是易於之輩。
梁小東的聲音略帶遲疑,他的眼神在沈央央與地面之間徘徊,似乎是在做着某種艱難的抉擇。
最終,他鼓足勇氣,向着沈央央投去求助的目光。
在他心裏,沈央央是個溫柔且正直的人,列車上的偶遇至今記憶猶新,那時她曾善意提醒他留意身邊的小偷,這份溫暖使他在這些陌生人中感受到了與衆不同的一絲親切。
沈央央面對梁小東的請求,眉頭微蹙,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爲難。
“我們的確還沒有確定返回的時間。”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這話雖簡短,卻飽含複雜情緒,既有對現狀的無可奈何,也有對未來安排的不確定性。
梁小東聽後,神情更爲暗淡,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梁思遠這時恰到好處地打破了沉默,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和力。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來自南城吧?”
姜宏平只是簡短地“嗯”了一聲作爲迴應,顯然,他的心思也並不完全在這個問題上。
梁思遠緊接着提出一個看似合理的解決方案,他的語氣誠懇而熱情,似乎真的是爲了梁小東考慮。
“不如這樣,你們一旦決定出發,提前告訴我,我會爲小東安排和你們同行的車票,這樣旅途中相互有個照應,我也能放心一些。”
他的建議聽起來合情合理,卻也讓人心生疑惑,是否真的如此簡單?
梁小東的眼神中充滿了期盼,他看向沈央央,那是一種無聲的懇求。
而姜宏平則保持着沉默,目光深邃,彷彿在考量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背後的意義,等待着沈央央的決定。
最終,沈央央輕輕點了點頭,那個動作簡單,卻足以讓梁小東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真是太好了!”
梁思遠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旋即他便與衆人交換了聯繫方式。
一轉眼間,梁小東已被他那位看似不簡單的叔叔領走了,留下一片淡淡的背影讓人回味。
姜宏平注視着那逐漸遠去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對梁小東的同情以及對那位叔叔的不以爲然。
在他的觀念中,梁小東已近成年,卻仍被長輩如此隨意地帶走,這背後的教育方式及家庭環境恐怕並不簡單。
沈央央雖然沒有言語,但心中卻有萬千思緒。
她隱約覺得,梁小東的問題可能並非出自他的不懂事,而是那位叔叔的不尋常,他的話語間隱藏的力量,足以讓梁小東顯露出畏懼之色,這其中定有不爲人知的祕密。
然而,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外人不便干涉,沈央央深知此理,所以選擇了保持沉默。
回到招待所,沈央央與姜宏平發現黎楓的房門依然緊閉,敲門亦無人響應,姜宏平的臉上寫滿了不滿。
“這傢伙倒是睡得心安理得。”
他抱怨道,語氣中夾雜着幾分不悅。
尤其是想到他們出門時,黎楓竟然還從裏面反鎖了門,這無疑加劇了姜宏平的不滿情緒。
時不我待,沈央央和姜宏平沒有在黎楓這裏多作停留,他們直接前往了公安局。
一番簡單的情況說明和必要的登記之後,二人得到的答覆是回家等候通知,無奈之下只得離開了公安局。
他們心知肚明,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公安局抱有過高的期望是不切實際的。
然而,他們並未意識到,在他們邁出公安局大門的那一刻,一條信息已悄然傳遞開來。
在昏暗的巷弄裏,一個人影正匆匆疾行,衝入了一戶民居。
“奶奶,奶奶!”
焦急的呼喊聲在院內迴盪。
屋內的冼阿香聞聲探出頭,臉上帶着疑惑。
“阿豪?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她的語氣中既有責備也有關切。
阿豪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你在家啊?奶奶去哪兒了?”
他的表情顯得格外緊張。
阿香回答說:“出去了,有什麼急事嗎?”
“出大事了!”
阿豪神情凝重,向屋內窺視,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阿香的心隨之揪緊,追問:“什麼事兒?”
阿豪湊近阿香耳邊,壓低了聲音:“我剛從公安局那邊回來,聽說有人報案找人,描述的特徵很像咱們那兒的那兩個。”
阿香聞言,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擔憂:“是他們的家人找來了?”
阿豪點點頭:“看樣子,可能性很大。”
他簡述了自己在公安局門口所目睹的一切。
阿香眉頭緊鎖,思考着當前的形勢:“我們的船計劃什麼時候啓航?”
阿豪回憶着計劃:“原定是後天晚上,但現在我擔心公安可能會介入調查,要不要提前跟青頭商量一下?”
阿香沉銀片刻,做出決定:“等奶奶回來,先告訴她再說。”
阿豪表示理解,點頭離去。
阿香目送他離開後,轉身站在了姜文博的房門前,短暫的猶豫之後,她並沒有推門而入,反而轉向了隔壁姜文姍的房間。
門開的瞬間,一股令人不適的異味撲鼻而來。
連日以來,這間屋子既是她的居所,也是臨時的衛生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難聞的混合氣息。
阿香迅速捂住了鼻子,眉頭緊皺。
房間裏,姜文姍如同一條失去生命力的魚,無力地蜷縮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