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這次受了重傷,一干太醫都被康熙叫到了四貝勒爺府。
舞勺以上的皇子們都來了,不管真情還是假意,康熙喜歡兄友弟恭,皇子們也自覺地做給他看。
耿靜晗過來的時候,正好一衆皇子魚貫而出,她沒有湊上前去,而是遠遠避開了。
等皇子們離開,一些太醫也陸續離去。
“你怎麼來了?”
那拉氏心裏不悅,其它妾侍都被她趕走了,也下令不許出各自的院子。
卻沒有想到耿氏得了消息提前過來了。
“妾給福晉請安。”
耿靜晗行了禮後,便問胤禛的情況怎麼樣了。
那拉氏皺眉,“耿妹妹身子重,先回海棠院吧。”
那拉氏顯然不想說,也不願意讓耿靜晗見到胤禛。
這就是做妾的無奈。
耿靜晗正打算離開,就見着蘇培盛走了過來,“給福晉請安,給庶福晉請安。”
那拉氏咬牙“蘇公公免禮,爺如何了?”
“稟福晉,爺請耿庶福晉過去。”
那拉氏長甲嵌入手心,深呼吸,“既然爺請,那耿妹妹便過去吧。”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謝福晉。”
耿靜晗心裏一舒,胤禛是清醒的,那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胤禛住在前院的怡然院,耿靜晗一進去就聞到了血腥味,懷孕後,她對氣味就更敏感了,這會聞着就有些不適感。
“爺。”
耿靜晗擔心地湊上前,胤禛閉目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嘴脣青紫,身上多處包紮着,看的耿靜晗揪心不已。
“庶福晉,貝勒爺昏迷三天了,一直未醒,貝勒爺出京後一直記掛着庶福晉,所以奴才才斗膽請庶福晉過來,喚醒貝勒爺。”
蘇培盛說到最後,都哽咽了。
“蘇公公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爺的。”
耿靜晗握着胤禛的手,有些涼,她又檢查了胤禛身上的傷,倒抽口氣,“怎麼這麼多道傷。”
“那起賊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蘇培盛眼睛一紅,“貝勒爺派奴才去接廣省接蘇家的人,奴才與貝勒爺匯合的時候,貝勒爺已經遇到埋伏重傷了,幸好趕上。”
耿靜晗心裏咯噔一聲,“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貝勒爺中了毒箭,雖解了毒,但仍有殘餘之毒在體內。”
耿靜晗聽了只覺得事情大發了,這要是傳出去,她和蘇家都麻煩了。
“蘇家人呢?”
“跟在貝勒爺身邊到底危險,所以奴才便給蘇家人請了鏢局護送,走了另一條道進京,庶福晉放心,蘇家如今安然無事。”
耿靜晗朝着蘇培盛深深鞠一躬,“蘇公公大恩大德,我耿靜晗銘記於心,以後定當報答。”
“庶福晉,當不得如此重禮。”
蘇培盛趕緊扶起耿靜晗,只聽咳的一聲,耿靜晗忙湊了過去,就見着胤禛睜開眼了。
“爺。”耿靜晗眼眶一熱,淚水就這麼滾滾而落。
“哭什麼,爺還沒死。”
胤禛聲音沙啞透着虛弱,但眼神還是凌厲的,他看着耿靜晗,臉色柔和下來。
“人家是擔心爺。”
耿靜晗握着胤禛的手,“爺感覺身子怎麼樣,我讓太醫再過來給爺診脈?”
“不用,爺沒事。”
胤禛逞強要起來,整個人悶哼一聲,疼的他直抽氣。
“別動,先躺着。”
耿靜晗都替他疼,除了箭傷,還有多處刀劍傷,這是被圍攻了呢。
“爺醒來的事,暫時別傳出去。”
胤禛朝着蘇培盛道。
“遵命。”蘇培盛應聲。
“你身子怎麼樣,孩子可有鬧你?”
胤禛看着耿靜晗平坦的肚子,咯噔一聲,“孩子沒了?”
“爺胡說什麼,孩子好好的,現在剛滿三個月,還沒有顯懷呢,所以肚子看着平平的。”
耿靜晗把胤禛的手貼在肚子上,“寶寶很乖,沒怎麼鬧我,婢妾現在喫麻麻香,胃口好極了,爺看我又胖了。”
“瘦了。”
胤禛是真覺得耿靜晗越來越瘦了,這一瘦下來,他都有些記不住她胖時的樣子了。
“爺渴了嗎,有什麼想喫的?”
耿靜晗接過蘇培盛遞來的溫開水,小心地餵給胤禛,這會是真想給胤禛一滴靈泉了,但蘇培盛和高無庸都在,暗處可能還有暗衛,耿靜晗就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一碗水喂下去,胤禛喉嚨舒服了許多。
耿靜晗忙問着蘇培盛,“太醫可有說爺能喫什麼?”
“暫時只能喫清淡的流食。”
蘇培盛道,“奴才已經讓人去準備了。”
耿靜晗一直在怡然院陪着胤禛,喂他喝水,喂他喫粥,藉着調羹的動作,到底還是滴了一滴靈泉入粥裏。
此時宮中,因爲胤禛中毒重傷,康熙震怒的不行。
胤禛這次拼死帶回了一些證據,可此事牽扯甚大,去年山東河間等地水災,兩地官員隱瞞不報,導致今年災情嚴重,饑民流入京城。
康熙派官員賑災,倉糧虧空竟達五十餘萬石。
胤禛祕密下出京,就是爲了查清此事。
不想一些涉案貪官狗急跳牆,竟然想要胤禛的命。
耿靜晗留在前院,後院不滿極了,暗罵耿靜晗是個狐妹子,都懷孕了還勾飲爺。
卻不想想,胤禛重傷,她怎麼勾飲。
耿靜晗如今在後院也發展不少人脈和眼線,不過爲了不污她的耳,有些話,並沒有傳到耿靜晗的耳邊。
但耿靜晗也知道後院的女人對她不會有什麼好話。
“爺,大阿哥在海棠院,要派人接回前院嗎?”
耿靜晗想着胤禛回府了,弘暉現在身體也沒事了,現在胤禛受傷,弘暉也收到了消息,這會心裏還不知道怎樣着急呢。
“好。”
胤禛給高無庸使了個眼線,其實府裏發生的一切,高無庸都會寫密信稟報他。
知道那拉氏作妖,胤禛心裏很不滿,決定找個時間和那拉氏好好談談。
弘暉很快被接過來了,胤禛把空間留給父子倆,便到隔壁休息。
看着受傷的胤禛,弘暉眼淚汪汪,“阿瑪,疼不疼?”
“阿瑪不疼,我們大清的巴圖魯不怕疼。”
胤禛看着這個體弱多病的長子,“以後課業減半,但每天早晚必須習武。”
“暉兒聽阿瑪的。”
胤禛臉色緩和地兒子,“暉兒生病前去丹霞院,你額娘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