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進了府,擡腿就要往昭文齋去了。
這些天忙着封雍親王的事情,他已經有好幾日沒看到房中的嬌兒了,加上李金金這傢伙,平時就不走尋常路,遇見他忙公務的時候,也很少過來打擾。
胤禛雖然覺得她如此行爲十分體貼,但是心裏又還是隱隱有些不爽。
怎麼別的女人,有能和爺朝夕相處的機會,一個個都巴不得天天黏在他的身邊,偏偏這李金金和常人不同,自己不去找她,她從來不會主動過來伺候。
也不知道那丫頭,看沒看見他特意吩咐賞給她的東西,女人大多都是愛首飾和漂亮寶物的,李金金估計也應該會喜歡吧。
此刻的胤禛一點也不像快要三十歲的男人,反而更像是一個去見心愛姑娘的毛頭小子,只是他自己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只是胤禛的腳步還沒朝着昭文齋走上幾步,湖心苑的夏荷就噗通一下,跪在了胤禛的面前,哭喪着一張臉說道,“爺,您可算是回來了,這幾日耿格格身子都不爽利,今日更是嚴重了許多,求爺去看看我家主兒吧。”
胤禛此刻心裏只有李金金,聞言便忍不住皺眉道,“我又不是太醫,病了找太醫啊。”
只是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耿氏畢竟也是他的妻妾之一,他也很久沒有踏足後院了,只好生生的改了步伐,往湖心苑方向去了。
夏荷本以爲爺說話這樣不客氣,格格的算計估計是要落空了,卻不曾想,四爺還是念着舊情,跟着去了湖心苑。
耿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胤禛,自從上次她苑裏的李金桂意外受了寵,爺便有些惱怒,好些天沒來看她了。
耿氏本來就氣的不行,見到李金桂也沒啥好臉色,當晚就安排人把李金桂迷暈了,丟到湖裏去,僞裝成她自己不堪受辱,自己跳河自盡的假象。
卻哪知那李金桂也不知道命怎麼那麼大,這樣居然都能吊着一條命,又硬生生的扛着活了。
四爺本來就因爲醉酒意外寵幸了個下人而惱怒,又聽聞這下人居然嫌棄他,嫌棄的自己跳河了,更是覺得晦氣極了,更加不願意來耿氏這裏了。
耿氏也是沒辦法,只好裝病裝柔弱,沒想到這招居然還真的有用。
“四爺金安。”耿氏特意穿了一身湖白色的長裙,一頭烏髮只心機的別了根玉簪,一派嬌弱不堪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惜。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胤禛在這湖心苑裏只是坐了一會兒,便說要回昭文齋處理公務,讓耿氏好好休息。
氣的耿氏一口銀牙都咬碎了。
看見四爺走後,夏荷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耿氏,低聲勸慰道,“爺剛被封了雍親王,如今正是公務繁忙的時候,主兒也不必憂心太多……”
耿氏卻惡狠狠的甩開夏荷的手,原本嬌弱的神態完全變了,一雙眼眸中帶了幾分陰鬱,“誰知道爺到底是急着回去處理公務,還是惦記昭文齋裏的李氏!”
夏荷被主子這樣陰晴不定的態度,給嚇的倉皇跪了下去,“格格息怒,格格息怒啊。”
耿氏看着夏荷跪下的模樣,一張惶恐的小臉倒是生的有些小家碧玉的秀氣,她心下微微一動,臉上陰鬱的神情盡散,換上了溫柔可親的模樣,伸手將夏荷給扶了起來。
“夏荷,你跟着我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吧。”
夏荷知道自己這個主子是個會裝的,在爺面前溫柔似水,在下人面前卻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如今她這似風似雨的變化,她自己也喫不準耿氏的意思,只能硬着頭皮答道,“奴,奴婢,已經跟着主兒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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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笑了笑,坐下抿了口茶,又微笑着道,“你跟着我的時候已經十三歲,如今也十八了,按說早就該找人家了。”
夏荷戰戰兢兢的答了句是,心裏卻暗道,她爹給她籤的是活契,是可以提前贖人的契約,她在老家早有喜歡的表哥,只是表哥家窮,這些年一直在攢銀子爲自己贖身,這才耽誤了。
“一直做個下人有什麼奔頭,你長的尚有幾分顏色,不若我向爺舉薦了你,說不得你也能和那李金桂一樣,得了寵日後有機會做個主子呢。”耿氏的聲音雖然溫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夏荷如墜冰窖。
夏荷再次噗通的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含着淚哭道,“格格,奴婢絕對不敢肖想爺,奴婢也絕無做主子的心思,奴婢只想做個下人,一直伺候格格。”
可是耿氏卻只當沒聽見她說的這些話,揮手不在意的讓她退下,隨後夏荷的房中就送來了幾件錦緞衣裳,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胤禛進屋的時候,李金金正躺在牀上生悶氣呢,那李大富雖然不是她的親爹,卻是原身的親爹,有這樣畜生不如的爹,李金金都替原身委屈了個夠嗆。
“怎麼了,一臉不高興,見到爺還撅着個小嘴。”胤禛也不知怎麼的一看見李金金,原本不快的心情,就立刻一掃而空。
李金金見是胤禛過來了,也只是懶散的起來敷衍的行了個禮,然後便嘟囔道,“好幾日不見蹤影的人,突然不打招呼過來,還要我笑臉相迎,真是封建霸權主義。”
她的聲音很低,胤禛也聽不清她具體嘟囔了什麼,但是從她的神情來看,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不管李金金臉上的不樂意,胤禛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笑着颳了刮她的小鼻子,“真是越發沒規矩了,看見爺也不好好行禮,真是被慣壞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男人寵溺的目光,卻一刻也不曾離開她的面容。
今日的李金金穿着一身白衣綠裙,烏髮同樣也只別了朵素雅的絹花,和耿氏很像的素衣裝扮,但是胤禛卻只覺得這樣的她,眉眼如畫,一雙秋水杏眸,別提有多嬌俏可人了。
“怎麼幾日不見,生的愈發讓人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