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和洛瑤趕往荷花池,遠遠就看到一羣人圍荷花池岸邊,見他們來了,圍在一起的奴僕們相繼散開。
一具被泡得發白、發脹的女屍赫然出現在二人視野,洛瑤搶先蕭衍走近女屍,仔細打量這具女屍。
蕭衍皺眉站在她身後,目光也一直落在女屍上。
女屍的胸口有一道明顯的致命傷,是被利器所傷喪命的,從女屍膨脹的程度來看,在水裏泡得時日不短。
她轉身看向周圍的奴僕,問:“是誰發現的女屍?”
“是小人。”
一個年輕家丁怯生生站出來,他臉上還帶着一絲受到驚嚇後的驚魂未定。
洛瑤看向他,“你在哪裏發現女屍的?”
家丁擡手指向池子裏荷葉最茂盛的一片,“在那裏,這具女屍就在那些荷葉下面。”
是兇手故意把女屍藏在,不易被人發覺的荷葉下面。
她再次回頭看向女屍,總覺得這個穿着打扮有些眼熟,好像是……
她猛地睜圓雙目,問:“她是柳音音身邊的風鈴嗎?”
奴僕們盯着女士仔細辨認,一個婢女帶着哭腔出聲,“是風鈴。”
洛瑤看向婢女,“你如何確定她是風鈴?”
“我和風鈴一個屋子,我對她最熟悉了,這個穿着打扮、身型就是風鈴了。”
看來真是風鈴!
極有可能是假風鈴殺了風鈴,然後再趁機冒充風鈴。
這個假風鈴大費周章殺了風鈴,又給她下毒,還告訴她藍沁的死有蹊蹺,究竟爲了什麼?
她轉頭看向蕭衍,見他一直盯着風鈴的屍體,不禁問:“你在看什麼?”
蕭衍沒回話。
怪不得無痕找了那麼久,也沒找到風鈴的下落,她早就死在了荷花池裏。
風鈴跟在柳音音身邊好幾年,忽然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此事不尋常。
他走近洛瑤,冷聲質問:“那個假風鈴臨死前對你說了什麼?”
“就……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當真?”
洛瑤不耐煩回懟,“不然你扒開她的墳,自己去問她好了。”
“你……”
假風鈴給洛瑤下毒,洛瑤又讓他也中毒,導致他情毒頻發,這人看似是要害洛瑤,似乎是衝他來的。
難道是幾個皇子派來的人?
從娶洛瑤開始,離王府就註定不會安寧。
他衝洛瑤冷哼一聲,拂袖轉身看向奴僕們,“把屍體處理了,本王不想再看到。”
“是。”
話音落,蕭衍徑直離開了。
洛瑤小跑追上去,跟在他身邊說:“風鈴是柳音音身邊的人,假風鈴也藏在她身邊,你應該回去好好盤問你的心上人了。”
他驟然停下腳步,面無表情轉身,“你想說什麼?”
“柳音音有問題。”
“休要詆譭音音。”
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但凡動動腦子,也說不出詆譭這樣的話來。
也不知柳音音給他下了什麼蠱,能得到他這般的無腦維護,還爲了柳音音拋棄他們小時候的約定。
想到這些,她不禁冷嗤一聲,小聲嘟囔,“說話不算話的渣男!”
“你說什麼?”
蕭衍武功高強,聽力也是極好的,即使她剛纔聲音再小,他還是聽清了她的話。
“沒什麼,我奉勸你早日答應和離,咱們各奔東西,你好我也好。”
說完,洛瑤轉身離開了。
蕭衍滿臉困惑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她爲何說本王是‘說話不算話的渣男’?”
他何時對她做出過承諾?
……
洛瑤打着噴嚏心情大好走進廢院,就見香雪滿臉焦急站在院內等自己。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王爺沒有爲難您吧?”
她笑着搖頭,“他不僅沒有爲難我,我還藉機教訓了柳音音,並且離王還承諾找人幫我開鎖,這一趟值了。”
香雪聽得雲裏霧裏的,離王那個生氣的模樣,她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您真的沒事?”香雪又問。
洛瑤張開雙臂,在香雪面前轉了一圈,笑着反問:“你看我向有事的樣子嗎?”
“確實不像。”
把所有的不愉快一掃而光,洛瑤高高興興往裏走。
“小姐,我把咱們買回來的藥熬好了,您記得喝藥。”
“嗯。”
入夜,盛夏的夜空繁星點點,明亮的月光把整個院子照得亮堂堂的。
因爲得了賞銀,主僕二人總算在廢院喫上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香雪滿足喫着燒雞,囫圇不清說:“要是今後都能喫上燒雞就好了。”
洛瑤放慢喫東西的速度,在心裏暗暗想:想要今後的日子過得好,必須儘快拿回娘留下的家財。
“放心吧!小姐一定讓你頓頓燒雞。”她笑着保證。
“小姐真好。”
“乾杯!”
主僕二人坐在院內,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高興碰杯,這裏和離王府彷彿成了兩個世界。
蕭衍帶着無痕經過廢院外,裏面歡聲笑語和飯菜的香味從門縫傳出,蕭衍停下腳步皺緊了眉頭。
都被關到廢院了,還能這麼高興,他真是小瞧了洛瑤。
他走到廢院大門外,從門縫看向院內的洛瑤。
皎潔明亮的月光將院內照得如同白晝,就連她喝多了酒泛紅的臉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舉着酒壺,仰頭喝酒,從嘴角滲出的酒水,沿着白皙的脖子沒入胸口,竟讓門外的蕭衍看得有些燥熱。
可惡!
這個女人定是故意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洛瑤似是發現了大門外的異常,搖晃着身子來到大門內,帶着醉意嘟囔着。
“我怎麼好像看到狗男人在外面?”
竟敢說他是狗男人!
蕭衍冷哼一聲,拂袖揚長離開。
洛瑤從門縫往外看,“咦~好看沒人,是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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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走遠後,再次停下,沉聲問身後的無痕,“最近這段時日她可有異常?”
“王妃除了今日回門在府內找鎖匠,其他時候都未曾離開過廢院。”
“算她識相。”
蕭衍話音剛落,一團火焰便開始在身體裏燃燒,意識自己的情毒又發作了,他急忙朝浴池走去。
爲了方便他泡澡壓制情毒,浴池這裏常年都有冰水,他褪去身上多餘的外衣,順勢沒入冰涼的池水裏。
今夜的情毒似乎格外兇猛,冰水都有些難以壓制,他平心靜氣,儘量把所有的雜念都趕出腦子。
可就在這時,洛瑤熟悉的身影猛地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