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詞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深,嘴脣輕輕的顫抖了幾下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娘怎麼這麼糊塗?竟然會做出來這種事來。
白昭意看了她一眼隨後站起了身子圍着屋子走了一圈,這才重新的站在了她的身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大姐姐應該還有所不知,昨夜白府二姐姐的院中忽然走水了,聽說整個屋子都已經被大火吞噬了,等府中的下人發現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白昭意細細的觀察着白嫣詞的表情,果不其然的並沒有看見任何一絲難過的神情,冷漠的彷彿那不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一般。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落得個葬身火海這樣的下場那也是她自己的命。”白嫣詞毫不在意的說道。
在她的心中她就已經不把白梨詩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了,甚至在聽到她的死訊之時她的心中竟然隱隱的閃過了一絲快意。
若不是她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又如何能輪到她這個妹妹去做那三皇子妃。
那原本就是屬於她的位置,是她佔了她的。
“葬身火海?大姐姐爲何這樣說?二姐姐如今應該早就已經帶着小桃一路朝着南方快意瀟灑去了,像二姐姐這般尊貴的嫡女又如何會願意嫁到別人的府中爲妾?
若不是白紹元執着於此,二姐姐也不會出此下策。別說是二姐姐,就是我這樣的庶女出身我都是不願的。”
白昭意的這一番話好似一個巴掌狠狠的打了白嫣詞的臉,她和白梨詩都有着自己的驕傲不願意爲人妾室,可她卻無名無分的跟了三皇子。
這不是打臉這是什麼?
白嫣詞氣的一雙美眸狠狠地瞪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少女,恨不得直接親手撕了她!
她懂什麼!
她之所以願意自降身份進入三皇子的府中那也是爲了報仇,纔不是什麼兒女私情。
“她憑什麼自由?在她的眼中可還有我這個姐姐?”
白嫣詞簡直快氣瘋了,原來鬧到最後只有她一個人在皇后的手中受盡了苦頭!
憑什麼?
憑什麼她們都過得這樣瀟灑?而她卻要日日遭受折磨?她們到底知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白昭意聽見她如此說有些嘲諷的笑了笑道:“大姐姐跟隨自己妹妹的送親隊伍爬上了自己妹夫的牀這件事,你莫不是忘了?二姐姐怕是早就恨死你了,又哪裏會記得你這個姐姐。”
白嫣詞的臉色微微一紅隨後有些尷尬的別開了頭道:“那本就是我的親事,是她白梨詩佔了我的。”
想起她被送去莊子的那段日子,白梨詩是如何和蕭炎那個狗男人偷偷的揹着她做出那種下踐之事,白嫣詞的心就好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一樣。
怎麼不一把火燒死她!
白昭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道:“哦?二姐姐如何佔了你的?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是大姐姐你自己出了醜被送去了莊子上,這才毀了這門親事。”
白嫣詞恨恨的朝着她怒吼道:“原本應該是你在那日的宴會丟盡臉面,卻害得我當衆溼了衣裙損了名聲,否則理應是我三皇子定親,如何輪得到白梨詩那個蠢貨!”
白嫣詞越想越氣,她原本美好的人生在那一日被徹底改變了。
她原本是有機會成爲景國未來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
“那大姐姐可知爲何那日宴會本該是我的衣裙出了問題,最後卻報應到了你的身上?”白昭意漫不經心的問道。
“肯定是你這個踐人做了手腳!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一切和白昭意有任何的關係,但是陳氏和白嫣詞早就認定了那日的事情一定和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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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我做的。”白昭意面色坦然的承認道。
白嫣詞剛想說出口的話頓時一哽。
她就這麼承認了?
她怎麼就這麼直白的承認了?
“不僅僅是那日宴會,還有那夜的莊外,靜安寺山下都是我做的。”
白嫣詞的眼睛驀然睜大,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笑容和煦的少女,彷彿是第一次認清這個妹妹一般。
她剛剛說了什麼?
那夜莊外不是蕭炎派人做的嗎?爲何竟然會是她?
不可能!那些人明明承認了自己是蕭炎派來的人,怎麼會是白昭意這個踐人!
白嫣詞雙眼失神的僵在原地,若是如此那她豈不是錯殺了三殿下?
蕭炎……
“你是在想爲何那三個乞丐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自然是我身邊的暗衛交代給他們的,若非如此你如何能非殺了蕭炎不可?”
白昭意蹲下身子貼近她的耳朵,壓低了嗓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
白嫣詞憤怒的想要擡起胳膊朝着她的臉上打去,卻被白昭意一下子就捏住了手臂。
腕處本就沒有癒合好的傷口頓時便有些微微的裂開了傷口,疼的白嫣詞竟忍不住的皺緊了眉頭。
“我怎麼了?大姐姐我可是在幫你啊,若非有我,你豈不是就要成了未來的太子妃了?”
白昭意和捏着她的手腕笑眯眯的說道,說出的話卻差點將白嫣詞直接氣的昏過去。
難不成白昭意害得自己落得如今的地步她還要感謝這個踐人?
她明明可以嫁給蕭炎成爲尊貴的三皇子妃,如今卻只能像一條死狗一樣的躺在這裏。
白嫣詞簡直快恨死這個三妹妹了!
她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纔會遭到這種報應?
“你爲何要如此做?我們都是白府的女兒,我過得好對你也有幫助不是嗎?”
白嫣詞的聲音微弱的像一只蚊子一般,她擡起頭費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眸中滿是疑惑和不解以及憤恨。
她不懂,這個三妹妹到底是從何時起變成了這副樣子。
明明之前的她哪怕是受了委屈也只是默默忍受,從沒有任何的不滿以及反擊。
自從那次祖母的壽宴過後,她就彷彿徹徹底底的換了一個人一般。
明明還是熟悉的面孔,可如今卻變得愈發高深莫測。
這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