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一臉不可思議,“主子,您真相信她們兩人的鬼話?”
裴墨辰狠戾道:“本王心中有數!”
丁若憐瞧準時機走上前,對着裴墨辰福了個禮,自以爲善解人意道:
“王爺如果殺了師姐,也無需因此過分煩憂。師姐一邊是西昌孃家,一邊是大豐夫家,這左右爲難的細作生活,您解決了她,也是幫她解脫這苦難的矛盾人生。”
“王爺您這是做善事啊!”
丁若憐笑道:“師姐死後,若憐一定會給師姐多燒些紙錢,讓她投個好……”胎。
“嗖——”雲隱拔了劍,當着裴墨辰的面,直接把刀刃指向了丁若憐。“不如我先行行好,也幫丁姑娘結束這左右爲難的人生吧?”
英俊的眸子裏迸出寒光,“一邊是王爺,一邊是你的救命恩人師姐,我看丁姑娘也實屬矛盾,可憐極了。”
丁若憐嚇白了臉,慌忙躲到裴墨辰身後,尋求庇護。
裴墨辰沒有理她,心中煩悶,默許雲隱的做法。
雲隱並未收劍,對着丁若憐譏諷道:“殺人還要打一個爲別人好的旗號,丁姑娘比雲某人想象中的還要不恥。”
裴墨辰看了雲隱一眼,抿脣未語,默認了他屬下的說辭。
“你,你大膽,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
話未說完,丁若憐又趕緊住了口,她現在尚未被封側妃,她在辰王府的地位豈能比得上雲隱呢?
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荷兒,示意她幫自己說話,但是荷兒把頭壓得極低,不敢更捨不得懟雲隱。
神仙式的郎君,帥得不像個凡人,以後若是跟他成了親,吵架我都會自扇耳光。
裴墨辰沒有心情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陰鷙的眼神看了看丁若憐,又看了看雲隱。
“雲隱,我們走!”
他們挑了條小路出發,一路快馬加鞭,想要在慕婉妍到達破廟前趕過去。
有個聲音一直出現在裴墨辰的腦海裏:‘別衝動,慕婉妍絕不是丁若憐說的那種人。’
另一個聲音則反駁道:‘事實擺在眼前,還用幫她找藉口嗎?慕婉妍本就是西昌細作,她做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事,纔是她的本性使然。’
裴墨辰抿了抿脣,自言自語:“如若妍妍真的想要加害本王,那我便將她關入密室。讓她每年爲我誕下一子,再也無心想那些謀害親夫的陰謀詭計。”
—
城北,小廟。
裴墨辰今日的速度比平日裏整整快了兩倍,他和雲隱到達的時候,慕婉妍跟香芹連廟宇的院門都還沒有推開。
裴墨辰慌忙行至主殿,主殿沒人,只有一尊西昌人才信奉的神明坐在殿堂中央。
貢臺上歪歪扭扭擺着幾個早已乾癟的蘋果,連人們跪拜的蒲團上都隱約可見白白的蜘蛛網。
顯然,這處香火寥寥,鮮少有人前來祭拜。
聽見腳步聲,裴墨辰高大的身軀一閃,拉着雲隱直接藏在了神像後面。
“別出聲,這裏有布條和屏風遮掩,妍妍和香芹那笨丫頭髮現不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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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墨辰:“本王一定要聽聽,慕婉妍是如何在神明面前對她的親夫君下巫蠱。”
話音剛落,慕婉妍便帶着香芹緩緩踏至主殿內。
她瞧了瞧神像後面的簾子,美麗的嘴角微微一揚。
心想:妥了,她那個蛇蠍夫君,果然聽信了丁若憐的讒言,早就先她們一步提前趕到了。
慕婉妍把貢果從食盒裏小心翼翼地取出,又整整齊齊地擺到案臺上。
拿出三根香慢慢點燃,然後對着神像便虔誠地跪了下去。
“菩薩,求您保佑信女!保佑信女心想事成,一切順利!”
香芹也立馬會意,裝模做樣地大聲絮叨起來:“主子,您這又是何苦呢?王爺不喜歡你,你來神廟也無濟於事。”
“有這些心思,還不如多買些衣裳和脂粉,那樣興許管用些。”
慕婉妍:“胡鬧,我相信菩薩肯定會完成我的心願,你快跪到旁邊幫我燒紙,我要許願了。”
聽到這裏,簾子後面的裴墨辰,瞳孔猛地一縮,認認真真地附耳傾聽起來。
妍妍要下蠱了,她真的要下蠱了,她想下蠱害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