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氣色看着很不好,可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
白昭意並不急着進行她的計劃,而是像模像樣的關心起了皇后的身體。
皇后雖然有所疑心可是卻也並未真的將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放在心裏,在她的眼中白昭意即便是有些小聰明可是終究還是個被家族拋棄的女子罷了。
一個女子若是被家族遺棄,那她何來的靠山?
雖然長公主當衆認下了她爲義女那又如何?義女終究不是親生的女兒,更何況如今長公主昏迷不醒更是沒有人能爲她撐腰了。
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子罷了。
“本宮因着炎兒的事已經許久未能好好的休息了,母子連心,這其中的滋味只有體會過的人方能知曉這種痛苦的萬一。”
皇后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紅,哪怕是已經過了幾個月了可是她還是不能接受唯一的兒子被人殺害的事實。
這就跟要了她的半條命沒有任何的區別。
想到這裏皇后忙別過頭去拿起手中的帕子壓了壓眼角,強壓下了心中洶涌澎湃的恨意。
如意見皇后這副樣子忙端了一杯熱茶送到了她的手邊,皇后喝了一口熱茶這才平復了一些心情。
白昭意的眸中也劃過了一絲不加掩飾的落寞,似乎是在替蕭炎的死而傷心。
“娘娘節哀,人死不能復生,若是殿下泉下有知得知您如今的狀況定是要擔心的了。”
說罷,白昭意從袖中取出了一塊品質極佳的玉佩握在了手中靜靜地望着。
皇后一眼便認出了白昭意手中的玉佩正是蕭炎從小帶到大的那一塊,神情頓時有些激動地說道:
“靜安,你手中拿的那塊玉佩是從何處得來的,快拿來給本宮瞧瞧!”
白昭意聽見皇后的聲音嘴角幾不可察的悄悄的勾了勾,隨後有些傷感的將玉佩交到了如意的手中這才說道:
“回娘娘,這塊玉佩是當初臣女在宜州之時殿下親手所贈,臣女一直小心的保管在身邊從未假手於人,今日聽聞娘娘邀臣女進宮說說話這纔將它帶在了身邊,臣女想着比起臣女,這塊玉佩應該對娘娘來說更爲重要。”
白昭意的這一番話徹底的說進了皇后的心坎裏去,皇后小心的撫摸着玉佩背面的名字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這塊玉佩是炎兒出生之時本宮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沒想到竟然會被他轉交到了你的手上。”
皇后有些感慨的看着手中的玉佩,看來炎兒對這個靜安郡主的心思絕非是欣賞那麼的簡單。
不然他送什麼不好爲何偏偏要將能夠象徵他身份的玉佩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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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炎兒這是看上了靜安?
皇后打量的目光落在了端坐在下首的少女身上,神情也多了幾分滿意的神情。
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淡掃蛾眉,皮膚細膩得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燦如春華,姣如秋月也不過如此。
炎兒若是喜歡上了這般出色的女子也並不令人驚訝,畢竟靜安比她那兩個姐姐的容貌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別提靜安如今在都城之中的名聲更是好到哪怕是她當街揍了一個人,百姓都只會心疼的問她的手是否傷到了。
就是這麼離譜,卻又是真實的存在的。
白昭意起身朝着皇后再次福了福身子,聲音恭敬的說道:
“殿下的贈與臣女的玉佩極其貴重,臣女再三思索還是決定將其交到娘娘的手中,也希望它可以在娘娘難過之時起到一些安慰的作用。”
皇后眼神憐愛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越看越覺得順眼,拉住她的手聲音柔和的道:
“你有心了,那本宮便收下了,今日叫你前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皇后此時已經覺得這件事情背後應該是有什麼隱情的,靜安既然收下了炎兒的玉佩,就說明二人當時定然是有些情意在的,又如何會去害他?
不得不說白昭意拿出的這塊玉佩很大程度上誤導了皇后的思考,在她的思維裏她不覺得有哪個女子會不喜歡她的炎兒。
所以她纔會覺得靜安定然也是如此的。
白昭意柔順的順着皇后的力道坐在了她的身邊道:“不知娘娘想問的是何事?”
皇后看着白昭意眼中懵懂的神情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但是提起關於自己兒子遇害的一事眸中還是忍不住的閃過一抹痛意:
“本宮的炎兒被許玉嬌所害之事你可知曉?”
皇后握着白昭意的手指下意識的緊了緊,眸子緊緊的盯着白昭意的神情,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可是白昭意又怎會讓她這般輕易的就將自己給看穿?
白昭意的臉上沒有半分的驚訝,而是再次跪在了皇后的身前沉聲道:
“娘娘,臣女有一事要說。”
皇后看着她這副嚴肅的模樣也收起了臉上的慈愛,眉頭微微的蹙在了一起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害了三殿下的人不是玉嬌妹妹而是我的長姐,白嫣詞。”
白昭意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纔將這個真相公之於衆,額頭也沁出了冰冷的汗珠。
皇后的手緊緊的捏住了放在桌案上的茶盞,她難道早就知道這一切?那爲何不早一些的傳信給她?
同樣跪在白昭意身後的檀香和驚蟄二人感受到了屋中的壓抑氣憤,心中也不禁爲自家小姐捏了一把冷汗。
若是皇后一旦怪罪下來,哪怕是小姐也難逃懲罰。
“哦?是嗎?既然你知道,那你爲何不早一些告知本宮!”
最後一句話皇后幾乎是怒吼着纔將話說出來的,若是她早一些說出真相她根本就不會留這樣的女子在炎兒的身邊,也許炎兒就不會死,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的兒子死的真的好冤啊!
白昭意當然知道此時的皇后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不過她早就想好了藉口去解釋這件事情。
反正這一切早就沒有了證據,只要她說的在理皇后哪怕是將信將疑卻也只能假裝相信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