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來找我?等你到電影院散場了。”傅景笙繼續編着謊話。
果然不給地址,韓玥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懷疑,“那你給我個酒店地址,我過去總行了。”
傅景笙推推搡搡各種理由,就是沒把地址說出來。
最後韓玥只得先攤牌:“我們到北城站了,就住在旁邊的酒店裏,北城不大,你快說你在哪裏。”
容妍驚呆了。
婆婆居然帶着孩子們來北城了,因爲她一天沒出現嗎?
她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緊張,感動因爲這個世界上有人這麼在乎她,一天沒看到她便發現了異常,緊張是她在醫院,婆婆知道後更焦慮吧。
傅景笙愣住,他看了看母親發來的時實位置,果然他們來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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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酒店的地址給了婆婆,趁天色還早,要麼給妻子梳整下,先回酒店應付應付。
容妍知道瞞不下去了,婆婆見不到自己一定不會罷休,一個謊言的誕生要用無數個謊言去瞞,她想了想,還是招了。
爲了忍住不咳嗽,她臉都要憋炸了。
女人扯着公鴨嗓:“媽,我在旁邊呢。”
“你誰啊?”韓玥和兒媳婦待那麼久,能聽不出她的聲音麼?這和容妍哪兒一樣了。
“傅景笙,你搞什麼?”韓玥腦子裏有了另一個想法,該不會兒子有了壞心思,被兒媳婦逮到了,兒媳婦氣走了,兒子還想讓那人假裝兒媳婦騙自己。
“我是容妍啊。”容妍嗓子不大能說出話,就算聲音變了,也不至於聽不出來吧。
韓玥譏笑:“你給我閉嘴,傅景笙,我馬上到,要是見不到容妍,你就死定了。”
她得撕了那狐狸精。
傅景笙被母親掛了電話,他攤了攤手:“大概以爲我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酒店了,我媽智商真堪憂。”
“傅景笙,你在媽眼裏真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啊。”容妍用脣語說。
“信不信,這會兒要是我不見了,他們得慶祝,也不知道誰是親生的。”傅景笙的醋是喫不完了。
容妍從牀上下來,身體有些虛,傅景笙送她來醫院沒帶她的包,容妍只得趕回酒店化妝。
只是她沒想到,婆婆的速度那麼快,居然提前到了。
韓玥一到酒店大堂就給兒子打電話,讓他馬上帶着容妍下來,他們晚上也住在這裏。
傅景笙停好車後,給母親回了過去,想偷偷溜上去補個妝都不可能了。
小百合留在地下停車場,傅景笙發現兩個入口都有人,想必是韓玥的主意。
“姐姐?”小百合看着面前頭髮凌亂,臉色蒼白的,無精打采的女人不確定地喊道,如果不是傅景笙在旁邊,她大概都不敢認。
“百合。”容妍咳嗽。
小百合這才知道容妍剛從醫院回來,她想放容妍先上樓補妝,可提前和韓玥說好了,人不可以無信,於是小百合給韓玥發了消息,容妍他們在車庫。
韓玥帶着幾個孩子下到負一樓。
“容妍?”
“媽,先上樓吧。”傅景笙知道妻子站不動,回到房間再跟母親好好解釋。
韓玥沉着臉:“你小子最好給我個合理解釋,不然我今天就把你廢了。”
韓玥他們的房間跟傅景笙隔了三棟。
一羣人浩浩蕩蕩上了樓。
孩子們發現媽媽生病了,全部圍上去關心,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讓原本腦子就不清晰的女人更混亂了。
她只想安安靜靜地休息。
容妍生無可戀地抱着腦袋:“我只是感冒了,本來已經快好了,可現在有點暈呢。”
傅景笙也在被訓,韓玥質問兒子,兒媳婦生病爲什麼瞞着,是不是沒照顧好容妍不敢說。
小百合作爲旁觀者,在旁邊聽着都覺得耳朵邊嗡嗡嗡的。
容妍向她求救,使了幾個眼色,示意她把幾個孩子帶下樓。
小百合收到指示摟着傅雲雷的肩膀:“雲雷,你是哥哥,帶弟弟妹妹回房間,讓媽媽好好休息。”
傅雲雷終於和媽媽到一個城市旅遊了,他纔不要走,他晚上還要跟媽媽住一起呢。
小男孩拒絕道:“我不要,讓爸爸下樓,我要留下來照顧媽媽。”
容妍爲了不傳染給孩子們,戴着口罩,快要被悶死了,這幾個傢伙都不肯走。
“詩語,你帶頭先下去,這次病毒蠻兇的,媽媽體質這麼好,都發燒了,你們小,和媽媽分開點距離,被傳染了就不能玩了。”容妍從女兒下手。
容詩語想了想,她不怕被傳染,好孩子就要和媽媽共進退,她搖搖頭:“媽媽,我不怕,我正好想回家。”
容妍:……
直接命令不行,容妍只得換了個語氣:“你們在這,吵得我頭疼,病人得好好休息對不對?”
“對啊,讓媽媽休息,我們這麼多人。”小百合跟着勸道。
“這是別墅呀,肯定不止一個房間吧,奶奶,我們和媽媽住一起,我們單獨住多浪費錢啊。”
“我們一會兒得回醫院待着,本來想瞞着你們的,沒想到被發現了。”容妍連咳幾聲,“病房裏只能留一個人,明天掛完水,好些了,媽媽回來陪你們好不好?”容妍跟孩子們商量。
媽媽得回醫院,他們留在這裏也沒意義。
幾個人不情願地說好。
容妍收拾好了化妝包便又回了醫院。
晚上韓玥將孩子們交給小百合,她親手包了湯送去醫院。
容妍喝了點粥,沒過幾個小時,渾身不舒服起來,她讓傅景笙準備了一大杯水,喝下後依然覺得人發燙。
女人躺在病牀上翻來覆去,傅景笙摸了摸,她額頭,身上都很燙。
又發燒了,男人算了算時間,給容妍拿來退燒藥。
容妍裹着被子,試圖捂出汗來,可是還沒幾分鐘,她覺得自己快着火了,於是踢掉被子,並把空調溫度打低。
醫生說過晚上大概率會反覆,不用擔心,正常吃藥就好,可看到妻子那麼難受,傅景笙依然不放心,他喊來值班的醫生,醫生問了幾句,說了個再觀察觀察走了。
傅景笙一直摸着妻子的額頭,容妍覺得他的手好舒服,她臉貼過去:“傅景笙,衣服脫了,讓我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