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怎麼偷拿了孃親沒有繡完的帕子。”
不過仔細看了看,顧莞莞又覺得這繡品不像是孃親繡的,孃親繡工雖然比不上那些上承繡娘,但是還不至於繡的如此歪歪扭扭。
顧長舜臉色微變,清了清嗓子道,“誰說那是你孃親繡的。”
“莫非是爹爹你繡的。”顧莞莞反應迅速,努力憋着笑意纔沒有笑出聲。
顧長舜瞬間從顧莞莞手中將帕子搶了過來,“你爹爹繡花怎麼了,誰規定這繡花只許女人家繡,男人就不能拿繡花針了,等日後想求娶嬌嬌的必然要親自給嬌嬌繡鳳冠霞帔,不然爹還不讓呢。”
顧莞莞心中暗道不好。
要嫁不出去了。
只希望蒼天有眼,爹爹說的是一句玩笑話。
不過南疆之事倒是不出爹爹所料,自蕭行回到南疆之後,便起了內亂,原因不言而喻,兒子多了誰都想去掙一掙世子爺之位。
朝中官員雖頗有微詞,更多的是敢怒不敢言。
春來暑往,又是一年暑熱之季。
顧莞莞已經連續用了半年的藥,身上因爲豆疫留下的疤痕稍微減輕了些許,只是之前過於深的痕跡始終好的慢了一些。
就算是在這炎炎夏日,顧莞莞不敢穿過於輕薄的衣料,以免將身上疤痕暴露出來。
白蘇每逢初一十五都會過來給顧莞莞請一次平安脈。
午後的陽光下知了叫的人心煩氣躁,玉煙立在顧莞莞身側,晃動手中的團扇來驅走暑熱。
“郡主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這幾日暑熱難當,郡主可以多喫一點清淡的東西。”白蘇溫和笑着將搭在顧莞莞手腕的娟帕收了起來,默默放進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中。
隨後從箱子隔層取出一小瓶藥送到顧莞莞手中。
顧莞莞看着手中藥瓶不免嘆息一聲道,“白大夫這藥我都已經用了快半年了,卻還不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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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的療效慢了些,郡主不必着急,只要郡主每日不間斷的抹藥,假以時日痘印便可全消了。”
“謝白大夫,玉心你送白大夫出去吧。”顧莞莞打開瓷瓶聞了一下,帶着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味,不過這次配的藥似乎與之前白蘇給自己的藥味道不同。
或許是換了療程了吧。
她記得白蘇曾經說過,每隔三個月就要換一次藥方,剛好湊夠四季,她身上這些痘印就能消除了。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是身上逐漸消除的印記,倒是讓顧莞莞不免覺得欣慰。
近來幾日,羅綏每日都在府邸進進出出,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顧莞莞剛準備去給孃親請安,正好碰到羅綏進了爹爹的書房,顧莞莞鬼使神差的跟上了羅綏的腳步,來到爹爹的書房門前。
顧莞莞並未進書房,反而是躲在門外偷聽,透過縫隙顧莞莞見祖父和孃親竟然都在。
祖父鮮少摻和府中的事情,如今卻將三人聚集在了一起,莫非是京城內出事了。
原本只是好奇,現在顧莞莞更不想走了。
不等玉煙小聲開口提醒,顧莞莞就對玉煙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順便讓玉煙帶人離開書房。
這麼多人不免被爹爹發現她偷聽。
“侯爺,據探子回報,南疆王現在已經採用強勁手段,平復了王府內亂,這段時間南疆王多次與西北王聯絡,不僅如此,南疆王在私下多次集結士兵,屬下懷疑南疆王怕是要對京城有所動作了。”羅綏不過只是心中的猜測。
南疆王早就不甘心做臣下了,有動作是早晚的事情。
“北疆匈奴騷擾邊境,穆將軍傳來書信希望朝廷能夠派兵支援,而這個時候南疆王卻也跟着有所動作,這件事情未免巧合了一些,如果我們將大兵調到了北疆,京城內的守備勢必會薄弱,這個時候南疆王那個老狐狸必定會趁虛而入。”顧長舜手指用力捏緊茶杯,面色有些難看。
雖然這件事情過於巧合,但是北疆的黎民百姓他們卻也不能真的置之不顧。
“世間本就難有兩全之法,西北王在早些年的時候就對大慶和南疆王的拉攏搖擺不定,卻在這個時候選擇與南疆多次來往,便已經是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了。”
曹芙蓉雖握有整個大慶的兵權,但是這些兵權除了鎮守京城的十萬兵馬,其餘兵馬四分五裂看守各方邊境,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隨意調動兵馬。
自從曹隨死後,太后就扶持了一個黃口小兒登基,若是這個時候調動兵馬,便是給番邦部落,還有他們敵國大涼可乘之機。
大涼這些年雖然內戰不斷,但是論起來確實比他們大慶要兵強馬壯許多。
南疆果然是出事了。
“郡主來人了。”守在不遠處玉煙張牙舞爪的給顧莞莞提醒。
顧莞莞看到玉煙的動作時,來人已經走近書房了,顧莞莞已經來不及離開了,只能貓着步子跑到書房拐角躲了起來。
顧莞莞慢慢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這來人有些眼熟,顧莞莞卻一時之間想不起在那裏見過。
菱枝帶人來到書房門前,輕輕敲了兩下,在聽到房間內的聲音後,菱枝才推門放人進去。
茯苓給各位主子請過安後,才說道,“邊境傳來消息,說大涼要派使臣前來恭賀新帝登基。”
剛剛他們還多次說起大涼,還真是不經唸叨。
大涼早不來晚不來偏生選在這個時候來,未免太過湊巧一些了。
不過這些年大慶一直與大涼和平相處,自然沒有在這個時候將人家時辰攆出去的道理。
“我知道了。”顧長舜冷淡的臉色讓人看不出任何多餘情緒。
翌日早朝,大涼要派人使臣前來祝賀新帝登基的消息便在朝堂上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大涼派人前來怕是來探探大慶虛實的。
不過這接待大涼使臣之事,卻不是什麼好活計,不僅沒有油水可撈,還要卑躬屈膝看他人臉色,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在鬧出點幺蛾子,便是接待官員不是。
如此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所有人都不願意接,一直在互相推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