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搖搖頭，敬佩地說：“老公你居然跪那麼久，你好孝順。”
祁時頓了頓，看着她微妙地說：“我那是在等你。”
爲了避免王燕華再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傅雲渺和祁競城已經先帶着寶寶們和她去飯廳了，就留下祁時和程橙，等他們拜完再過去。
程橙愣了一下，有點迷茫：“你不是在跟爺爺說話嗎？”
他哭笑不得：“我哪裏說了？”
她詫異地說：“我看你低頭，以爲你害羞在心裏默唸呢，然後我就找點話來說一說，後來我實在沒話說了，你就把我扶起來了。”
祁時：“……”
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開口道：“你是不是傻？”
程橙皺着小臉捂着額頭，不滿地撅了撅嘴。
隨後又像發現了什麼一樣，興奮地跟祁時說：“老公，你又解鎖了一句未來的流行語！”
祁時愣怔了一下：“你是不是傻？這句？這也能流行？”
程橙認真點了點頭：“是呀。”
他牽着她的手，往飯廳走，問道：“爲什麼是又？”
程橙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說：“你上次說了一個，你在想屁喫，以後也很流行的！”
祁時：“……”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說：“說這些話的人肯定跟我一樣，有個傻老婆。”
程橙：“……”
她氣急敗壞地拍了他一下：“你好壞！你又說我傻！”
一陣風吹來，她冷得抖了一下，搓了搓自己的手心，調皮地把一只手伸進他的衣服裏面，賊兮兮地笑着說：“涼不涼？”
冰涼的手心和溫熱的皮膚相觸，程橙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但是惡作劇過後她就把手收了回來。
祁時皺眉抓住她的手，包在手心裏，又拉開外套摟住她，用外套把她裹進懷裏走。
他說：“不涼，很暖。”
程橙不明白，微微擡頭看他：“我的手可冷了，你不覺得嗎？”
祁時表情不變：“不覺得。”
程橙皺着小臉：“你的溫覺感受器怎麼那麼奇怪呀？”
他笑而不語。
–
大年初一，家裏的大部分傭人都放了假，剩下來的都給了三倍的工資，不過一家人都習慣了早起，再加上家裏還有兩個寶寶在，所以也睡不晚。
難得愜意，程橙窩在沙發裏蓋着毯子，眼神空洞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傅雲渺倒了杯熱豆漿給她，也窩到沙發裏跟她蓋同一條毯子。
程橙忙給她挪了一點過去。
傅雲渺看了一眼兩人在沙發上坐的姿勢，笑了一下說：“我們這樣要是給他奶奶看到，不得罵死我們。”
程橙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雙手捧着豆漿擔憂地說：“奶奶會來嗎？大年初一的。”
雖然祁時和祁競城都會護着，但是她還是不想起衝突，她覺得很麻煩，好不容易有個大年初一，不用走親戚也不用做事，可以安安靜靜地發呆偷一下懶，她纔不想有人對着自己碎碎念。
傅雲渺看到她的表情瞬間笑了出聲：“看把你嚇的，不會來，昨天你老公把她氣得血壓都高了，她惜命着呢，今天不會再過來找氣受了。”
程橙安心地點點頭，嘟着嘴巴吹着豆漿上的泡沫，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舒服得嘆了口氣，仰起頭慵懶地說：“冬天真好，過年真好。”
她低頭看了一眼豆漿，說：“豆漿真好。”
又轉頭看向傅雲渺真誠地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傅雲渺被她逗笑了，點了點她的頭：“你這丫頭，還挺會哄人。”
冷空氣讓人凍得程橙鼻頭都有點紅紅的，她嘻嘻地笑了笑，低頭繼續喝豆漿，感覺熱蒸汽把她鼻子都薰暖了。
“哎呀小橙子。”傅雲渺突然開口說，“昨天去老宅都沒時間問，我想問你一件事……”
程橙看向她，一臉疑惑：“什麼事情呀？”
傅雲渺捋了一下頭髮說：“我想問你想不想去上學？”
程橙詫異地瞪大眼睛。
“你也別這麼驚訝。”傅雲渺認真給她分析，“你現在呢，還年輕，還不知道學歷有多重要，我看你簡歷上還是高中畢業，你也別怪我多事，實在是爲了你自己和公司的發展，系統的學習可以讓你將來的路走得更穩，如果你願意，過完這個寒假，就可以去上學了，跟祁時一起上大三，再上大四，或者從大一開始讀，當他學妹，你覺得呢？”
程橙震驚地指着自己，結結巴巴地說：“我也能去……時代大學嗎？”
傅雲渺搖了搖頭：“時代大學這種學校沒有高考去不了的。”
程橙一下泄了氣。
傅雲渺也不想讓她失望，繼續說：“別的學校也很好的呀，那個藝術院校就在時代大學旁邊，你也可以跟祁時一起上學放學……”
頓了頓，她又說：“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比較難……”
程橙好奇看她：“什麼方法？”
“我可以找點關係讓你直接讀個高三下學期，這樣二月份開學六月份就可以參加高考了。”
程橙瞪大眼睛。
還有這種操作？
但是傅雲渺的表情很微妙：“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也不是非去時代大學不可，那真的不好考，時間也很緊張，五個月不到就要高考，誰考得上啊？”
程橙呆呆地喝着手裏的豆漿。
傅雲渺看了她老半天，委婉地提醒道：“小橙子你豆漿喝完了。”
程橙瞬間回過神來，隨後猛地一下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抓住傅雲渺的手，睜着水潤潤的大眼睛看着她。
“媽，我想去。”
傅雲渺有點茫然：“去哪裏？”
程橙握緊拳頭，渾身燃着熊熊鬥志：“我想去讀高三，我想參加高考！”
傅雲渺：“……”
她試圖勸一下她：“我覺得你要不再冷靜地想想。”
程橙有點激動：“媽，媽，我想好了，幫我插班吧！”
傅雲渺蹙眉，又不敢說太多，怕程橙覺得自己看不起她。
但是時代大學哪裏是那麼好考的，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學校了，她都那麼久沒上學了，而且只有短短四五個月時間，還有公司和孩子需要她忙碌的，這怎麼可能考得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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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地說：“你真的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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